最新網址:陳幸緩緩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像無數細針一樣狠狠地紮進他的瞳孔,刺痛感讓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他試圖再次閉上眼睛,躲避這令人難以忍受的光明。
然而,身體的酸痛感卻不斷地提醒他,此刻他正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
他的肌肉像是被重錘擊打過一般,每一寸都在訴說著疲憊和疼痛。
鼻腔裡彌漫著硝煙與血腥的混合氣味,仿佛置身於一場慘烈的戰鬥之後。
陳幸抬起右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努力讓自己的眼睛適應這強烈的光線。
“你沒事吧?我看你好像暈倒了。”戰士關切的問道。
陳幸轉過頭,看到一名年輕的戰士正蹲在他的身旁,他臉上沾滿了灰燼與泥土,但那雙眼睛卻格外明亮。
陳幸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環顧四周。
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野外的戰場廢墟之中,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仿佛他真的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背,傳來的疼痛感讓他意識到,這幻境比想象中的還要真實。
“敵人的這次襲擊被擊退了,”年輕的戰士開口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憂愁,“但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安全地把物資送到。”
“物資送到哪裡?”陳幸問道。
戰士突然警惕的看向陳幸,右手放在扳機上。
“你不知道任務?”
陳幸看了他一眼,“我記得,我說的是物資送到那裡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送到。”
“走吧,先回營地。”
戰士皺眉,仔細打量了一番陳幸。
他對陳幸依稀有點印象,在軍隊裡好像見過他幾次,所以剛才他才喊醒陳幸。
陳幸走在前麵,心底卻是警惕起來。
沒想到這幻境裡這些人的反應竟然這麼真實。
路上,陳幸手放在自己兜裡,自己被植入了身份,應該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或者相關的材料吧。
手在兜裡摸到了一本硬硬的東西。
拿出來,這是一個類似於證書的東西。
封麵寫著九州大學四個字。
翻開後裡麵有自己的相片,還有自己的名字,編號,還有職位。
——《九州大學特彆支援組》
有身份就好。
走進營地,陳幸發現四周擺放著許多火炮,甚至在營地裡看見了坦克。
陳幸心底了然。
看來這是一場“古老”的戰役。
現在這些東西基本都已經被淘汰了。
這樣就可以進一步縮小戰役範圍了。
在異域入侵之初,大夏依靠熱武器抵抗。
但隨著後麵戰爭持續,最終熱武器逐漸被淘汰,轉而更替為馭獸。現在隻有少數地方還在使用熱武器。
迎麵一人匆匆跑過來。
過來就直接拉住陳幸的胳膊。
“老陳,周排長接受了治療情況還是在惡化,伱看到營地裡的醫生了嗎。”
陳幸念頭一動,“周排長在哪裡,帶我過去。”
那人拉著陳幸的手,快速向營地的一角跑去。
他們穿過一排排低矮的帳篷,來到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
在帳篷裡,一名穿著迷彩服的戰士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異常艱難。
在他身旁,一隻黃色的雙煞犬靜靜地守候著,它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
突然,戰士挺起身子,痛苦地吐出一口黑血。
雙煞犬見狀,立刻焦急地狂吠起來,它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急促。
陳幸注意到這隻雙煞犬的眼中竟然泛起了一層淚光。
它不停地用腦袋拱著主人的手心,伸出舌頭舔舐著,試圖用自己的方式給予主人一些安慰。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雙煞犬耳朵一動,立刻轉身衝了出去。
它迅速咬住了一個經過的醫生的衣擺,用力將他往帳篷裡拽。
醫生被這隻突如其來的馭獸嚇了一跳,但很快明白了它的意圖,跟著它走進了帳篷。
“周排長,你中的是烈山王的毒,我馭獸的治療技能解不了。”醫生進來看了一眼戰士的症狀,眉頭皺得很緊。
“沒事,洪醫生你先去看彆人吧,你馭獸的魔力有限,就不用在我身上浪費了。”周排長擺擺手,坦然的接受了命運。
然後對旁邊的馭獸說道:“十八,不準亂來,醫生也有自己自己的事。”
醫生點點頭。
然後快步離開帳篷,因為大戰過後還有更多的傷員等待救治。
周排長看著雙煞犬,用微弱而堅定的聲音說道:“十八!收令!”。
聽到主人的呼喚,雙煞犬立刻精神一振,吠了一聲作為回應。
然後,它後退半步,蹲坐在地上,目不轉睛地望著馭獸師。
周排長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積蓄力量。
然後,他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最後一次下達命令,我死後,你跟隨部隊將物資護送到鐵岩關。任務護送結束後……批準退役,你餘生由自己決定。”
“汪!”雙煞犬大聲回應,表示收到指令。
周排長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
緩了一會兒後,看向陳幸。
“陳幸,你是九州大學的高材生,讀的書多,也是國內最早的一批專業馭獸師,這批物資對鐵岩關很重要,你們一定要把物資送到。”
鐵岩關.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
陳幸回憶這段時間他惡補的各大戰役知識。
猛然間,陳幸想起來了!
在大夏連通異域第二十年,與大夏建邦勢力焚天巨城全麵入侵大夏!
消息傳入國內,舉國震動。
邊境百姓向內地撤離,同時邊境各大軍團向異域通道附近集結,組成四道防線。
倉促之下第一道、第二道防線接連被破,大夏邊境重軍集結於鐵岩關。
彙聚九十六個師團,一百五十萬正規軍,兩百萬民兵,共計三百五十萬大軍死守鐵岩關雄城。
當時口號是死守半月,為後方爭取時間。
但結局是三百五十萬大軍堅持了足足一個月。
戰後三百五十萬人僅存十六萬,整個雄城化作一片血肉磨場,後人更是以詩為證。
戰火連天夜未央,紅肉塗牆血河長。
白骨盈野三百裡,不見遊子歸故鄉。
而這一戰,也被稱為鐵岩關血肉磨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