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水,斷糧,加滿身臭味,對方定然堅持不過兩天,就要投降或者分勝負。
其實,青嶂鬼王如果夠聰明的話,就知道拖延對自己是不利的。
支援這種事兒,隻有準備充足,有足夠的食物和水源的情況下才能固守等待。
否則,龜縮在城池中不過是在消耗己方的精力和體力。
畢竟,一方需要保持警戒,提防著蘇銘突然發起攻勢,而蘇銘這邊卻可以好好休息,選擇一個狀態最好的時間進攻。
長此以往,必然是此消彼長。
在天空亮起第一抹魚肚白時。
青嶂城的百姓們被突然而來的嘈雜聲從睡夢裡驚醒。
他們詫異地打開房門,抬頭望著天空,還以為是下雨了。
“老婆,快收衣服,外麵好像下雨了。”
站在屋外的男鬼正踮著腳去摘掛在樹枝上曬著的衣服,一道破空聲傳來。
“嗖——啪。”
一坨熱翔精準地落在他的頭頂,如同那位青青草原上最狠的仔。
惡臭撲鼻而入,那男鬼拿手朝頭上摸了摸,頓時一股濕噠噠,黏糊糊的觸感,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啊啊啊啊!是屎,誰在往我頭上丟屎!”
隨著男鬼的驚呼,越來越多的鬼物走出房門,抬頭望向天空。
“嗖嗖嗖——”
滿天屎雨也沒有缺席,連乾帶稀地傾瀉下來,每一個放跑的全部命中。
“嘔”
“這是哪裡來的屎,我去,還有蛆呢。”
“嗚啊啊啊,剛才我一不小心吞了一塊。”
“救命,好臭啊,我不能呼吸了。”
城裡的鬼物們炸了鍋,頂著滿身的黃湯,想去河邊洗漱一番。
可更令他們絕望的來了,看著乾涸的河床,這群鬼物欲哭無淚,心態直接崩了。
“為什麼,我們的水去哪裡了?”
“不能洗澡難道我要頂著一頭大糞睡覺?”
“可惡,青嶂鬼王到底在乾什麼,就任由對方向我們丟屎,扔回去啊,打過去乾他們啊!”
“噓小聲點,你還敢議論鬼王?不想活了啊,小心大王一口吃了你。”
城市裡怨聲載道,鬼物們的意見都很大。
那骨子芳香也終於是傳入了郡守府的門裡,傳到了幾位青嶂城大佬的鼻孔中。
“嗅嗅”
“什麼味兒?怎麼這麼臭。”
舌目鬼抽了抽鼻子,不禁眉頭緊皺,捂住了口鼻。
沉睡中的青嶂鬼王聳著鼻子,沒過多久,赫然驚醒,抱著椅子就是一陣乾嘔。
“嘔——”
“這是什麼味道啊,誰背著我吃屎呢!”
見自己的大王終於醒了,門外傳令的小鬼屁顛屁顛地跑進正堂內。
“大大大大王,大事不妙了,外麵的那群叛徒,正在朝著城裡丟屎。”
“大部分鬼都被淋到了,現在整個青嶂城全是糞臭味兒。”
聽到小鬼的情報,舌目鬼瞪大了舌頭上的眼睛,急忙追問道:
“大家有去河流中清洗嗎,快攔住他們,一旦汙染了水源,我們防守的時間將會大大縮減。”
那傳令小鬼聞言一愣,隨後滿臉輕鬆地回答道:“不用擔心,我們河流也被截斷了,現在城裡一滴多餘的水都沒有,大家都隻能臭著。”
“什麼,水也沒了?”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舌目鬼也傻了,切斷一條河流,還是如此短的時間就做到了,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而且還想出了朝城內丟大糞的主意,完全是無解的局麵啊。
“哼,吵本王睡覺,給我死。”
青嶂鬼王可不管你這個那個的,一把將傳令小鬼揪到懷裡,隨後哢嚓一聲,一口咬下了對方的腦袋。
“嘎吱,嘎吱。”
牙齒發出一陣陣摩擦聲,頭骨在他的口中碎裂。
一眾鬼將人都看傻了,都低著頭不敢出聲,甚至連心急如焚的舌目鬼,都沒敢勸。
門外的傳令兵們拍拍胸脯,長舒一口氣。
還好這次‘自己’沒去,死道友不死貧道,對不起了哥們,誰讓你抽簽抽到了的。
“唔!”
咀嚼著的青嶂鬼王眼睛突然瞪大,嘴裡的腦袋直接噴了出來。
頭蓋骨掉落在地上打了個璿兒,他罵罵咧咧地說喊道:
“他喵的,怎麼跟吃了翔一樣,嘎嘎臭。”
臭是必然的,畢竟這傳令兵剛被熱翔洗過頭,估計現在青嶂鬼王的幽門螺旋杆菌肯定是超標的。
“大王,對方肯定是想借此消磨我們的軍心,不能再等了”
正當舌目鬼打算催促青嶂鬼王儘早整合部隊,出城應敵時。
一陣號角聲響徹天地。
蘇銘帶領著扶光軍,趁著天色剛明,直接發起了攻城。
誰說兩日破城就一定要等兩天?
誰說消耗對方軍心就一定要拖延時間,圍而不攻?
兵者,詭道也,蘇銘偏偏要劍走偏鋒,兵行險招,處處反常理,反直覺,讓舌目鬼措手不及。
聽到聲音的舌目鬼目露異色,卻瞬間冷靜。
如果現在他表現出意外來,青嶂鬼王必然會對他失去信任。
“大王,快出去迎敵吧,借助城牆我方優勢很大。”
“三千腐朽戰鬼已經準備好,隻等你一聲令下。”
舌目鬼單膝下跪,恭敬的說道。
與此同時。
青嶂城外。
蘇銘帶著一眾鬼騎一馬當先,衝向青嶂城牆。
借助著糞雨的掩護,對方的弓箭手拉跨,本應精準的射擊失去了準頭。
身著赤銅戰甲,蘇銘幻化出蚩尤儺麵,如同惡鬼開路,而身後的鬼騎們,則是拉下頭上的人臉麵具,變成了若乾蘇銘的模樣。
“衝鋒!衝鋒!”
“先登者,官升三級,與我同飲!”
轟——
一眾鬼騎壓低了身子,如利劍般穿梭在箭雨之中。
配合上他們臉上表情呆滯的麵具,怎麼看怎麼詭異,在鬼怪眼中則是怎麼看,怎麼恐怖。
“喝啊,兵主鑄刃!”
在接近城牆的那一刻,來自於蚩尤儺麵的鍛造異能發動,蘇銘這次能力全開,直接抽乾丹田內的真氣,鍛造出一把四十米長的巨型長戟。
全身肌肉隆起,胯下的戰馬咳出鮮血,蘇銘趕忙跳下馬背,依靠著開山猛將的蠻力,硬生生將長戟搭在了城牆上。
鬼域的戰鬥怎麼可能和現實相同,蘇銘的戰術天馬行空。
這些鬼騎,踩著蘇銘的長戟,衝勢不減,頂著一陣陣箭雨,硬衝向青嶂城的牆頭。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