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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時魏丹突然說出的一句話,是頓時令陸魚塘那顆剛剛飄上天的心,猛然跌落到了穀底……
“我……有了。”
陸魚塘愣了半晌,支吾道:“什…什麼有了?”
魏丹低頭輕撫自己的小腹,是一臉的嬌羞:“傻樣,明知故問。”
“嗡~~~~~~”
陸魚塘隻覺眼前一黑,是耳鳴聲陣陣,險些沒坐穩……
有……了?
有了……
孩子!?
經曆了上次馬正龍的事件之後,魏天華曾經說過自己已經不再完全相信任何人,所以才一直親手把控著警衛部隊,這曾經讓陸魚塘一度懷疑,自己爬上警衛部隊一把手位置的可能性已經幾乎沒有了。
而此時陸魚塘猛然醒悟,魏天華他為什麼又突然把這麼個咽喉部門放心的完全交給自己。
因為魏天華的不信任名單之中,當然不包含家人。
這裡指的“家人”,當然是指……
真正意義上的家人。
而女婿,當然也算。
陸魚塘緩緩扭過了頭來,呆望著魏丹:“你不是說過……在婚前,絕不會讓自己懷孕的麼……”
魏丹卻是一把挽住了陸魚塘的胳膊,隻當他是還未從這則喜訊中回過神來,故作嬌嗔道:“哼!套牢了吧?就是要套牢你,嗬嗬。”
“啪、啪、啪!”
這時魏天華拍了拍巴掌,大笑道:“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哎……好哇!隻要能看著你們完婚、看著我的孫子出世,我也就死而無憾了。哦對了,小陸你得理解,這第一胎,還是得姓魏哈,第二胎再說、再說哈。”
“啊…是……”陸魚塘努力擠出了一絲笑臉,木訥的回應著。
魏天華笑道:“其實……小陸啊,我之所以在你剛來的時候就有意的撮合你和丹丹,是有原因的。這其一,嗬,其實我知道,丹丹的母親年輕時是一直暗戀淩傑的,沒事兒~~這我想得開,這很正常嘛!淩傑畢竟是個極為出色的男人嘛,如果換作是我的話,搞不好也會變成他的暗戀者咧!嗬嗬,如今你和丹丹能成了一對,這就權當……彌補了丹丹母親的遺憾了嘛。”
歐陽芸紅著臉推了魏天華一把,責備道:“誒呀……都多大年紀了還說這些,在丹丹跟前你也不害臊!”
魏天華卻擺了擺手,麵色是突然一沉,接著說道:“這其二呢,之所以催你們這麼緊,是因為……我沒多少時間了,我必須儘快的給丹丹找到一個值得托付的人,必須儘快的……安排下一代的事。”
此話一出,三人齊齊愣住了。
“老魏……你在瞎說什麼呢你!什麼就沒時間了!?”歐陽芸急切的問道。
魏天華望了眼自己的妻女,長歎了一聲之後,扶著額頭喃喃道:“其實……我一直在瞞著你們,這事兒隻有嚴秘書知道。我……半年多前,也就是小陸到來的前不多時,被查出得了癌。我之所以經常獨自住在這棟彆墅裡頭,也是……也是為了瞞住你們,方便進行治療。”
“老魏!你說的真的假的!!你彆嚇我!!”歐陽芸尖叫道。
“爸爸!!”而魏丹則是一頭撲進了魏天華的懷裡,是放聲痛哭。
魏天華輕撫著女兒的後背,露出了一臉釋然的笑:“可現在……我就要看著我們丹丹結婚了,看到我們丹丹被托付給了像淩傑一樣出色的男人,我……沒有遺憾了,我也完全的放心了。嗬嗬,都彆哭,我們現在應該高高興興的準備操辦喜事才是。放心,我不怕,不就是死麼……人人都會的,隻是早晚的事。”
聽到這些,此時陸魚塘的心情,是複雜到了極點……
在解除核彈危機之後,他是準備抹殺魏天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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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也是他的任務。
也是因為他曾經答應過左鈴……
要將害死左誌佳的罪惡源頭,給抹殺掉!
可如今……
自己在任務目標的家裡留下了血脈,這……
算怎麼回事!?
即便自己不抹殺已經活不了多久的魏天華,可魏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算怎麼回事!?
渾渾噩噩的回到住處之後,陸魚塘沒有吃晚飯,把自己關在了臥室裡。
他反鎖了門,關上了臥室的所有窗戶,然後……
將臉一頭埋進了枕頭裡,放聲怒吼。
直到嘶吼到筋疲力儘,陸魚塘才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垂眸望著地板上那一束從窗外灑進來的慘白的月光發起了呆。
可他此時的心裡頭,卻是驚濤駭浪……
“殺……麼?”
“怎麼殺?”
“連著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一起殺了麼?”
“雖然我對淩傑的過去感到不齒,可我……好歹也算是他和我母親愛情的結晶。”
“可……我和魏丹的那個孩子算什麼?”
“到底算什麼?”
“跟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那算什麼?”
“殺麼?”
“還是在任務完成之後……殺了她,再殺了已經嚴重違規的自己?”
“還是……將自己的違規如實上報給灰塔,然後坦然接受灰塔的……抹殺?”
“那我自己死的,又算個什麼!?”
“草!”
“草!!!”
……
一夜未眠。
其實昨天晚上雨燕本想來找陸魚塘說話的,可他剛到樓下便隱隱聽見二樓的窗內傳出了陸魚塘的吼叫聲。
於是雨燕爬上了樹,躲在茂密的枝葉中,靜靜的望著窗內的陸魚塘趴在床上以怒吼來發泄。
他這是頭一回看見,這個自己已經逐漸崇拜上的男子,竟然也有崩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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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出於好奇還是擔心,總之,這家夥觀察了一夜。
而陸魚塘也一早就察覺到外頭的樹上藏了人,也大概猜到了是雨燕。
可他懶得去揭穿,任由雨燕觀察著自己。
這樣的夜裡,他哪裡有心情陪這個小老弟說話。
第二天大早,兩眼哭成了桃子的魏丹找上了門來。
她也是一夜未眠。
當然是為了自己父親患癌的事。
魏丹告知了她父親的決定,婚禮舉辦的日期定在了十五天之後,屆時她的姐姐們也會從歐洲趕回來。
陸魚塘隻是一個勁的點頭說“好”,任由她安排。
望著她不時有意以雙手護住的腹部,陸魚塘是心亂如麻。
此時他的心裡,隻有一個簡單想法……
那就是先解除了核彈危機之後,再說。
畢竟自己這麼點破事在幾十萬條人命跟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能夠嘗試讓黑鷺吐出這條信息的關鍵節點,則正是在自己成為了能夠調動警衛部隊的一把手之時。
可……
魏天華所給的委任狀的生效日期,卻是在婚禮的前三天。
熬吧。
反正從出生起自己就已經開始熬了。
熬吧,熬個稀碎。
愛咋咋地!
十二天之後,肩扛上校軍銜的陸魚塘大步走進了警衛部隊的營長辦公室,然後按照警衛部隊的慣例,吩咐副官將已經裝裱好的委任狀掛在了辦公室的牆上。
之後,陸續有警衛部隊的各級部下前來道喜,紛紛表態堅決貫徹和擁護新任營長的一切指揮。
兩天之後,陸魚塘已經將這半年來自己在警衛部隊中所培養的一些心腹,給妥善安置在了各個關鍵的位置上。
而明天,就是婚禮。
他必須一大早就去上園的彆墅,迎娶……
懷著自己孩子的,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