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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人蹲在倉庫門口準備吃外賣時,一陣急刹車聲響起,一名警察跳下車問道:“請問哪位是陸先生?”
陸魚塘舉起了筷子:“it's me!”
“大田村發現的兩袋人骨送來了,許隊長讓我們務必送到你麵前。”說完這名警察招呼同車的同事一起,一人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麵粉袋子走進了倉庫。
“乾活!”陸魚塘放下了盒飯。
左鈴和陳浩連忙匆匆扒拉了幾口,跟了進去。
“你們先忙著,我們就不打擾了,還得趕回大田村去走訪調查呢。”說著那兩名警察放下了袋子,匆匆離去。
隨後左鈴迅速在倉庫內找來了兩個乾淨的塑料大托盤放在地上,戴上了手套,和陳浩一起將兩袋子碎骨小心的倒了出來,並且細心的在托盤內平攤開。
陸魚塘盯著這些新發現的碎骨,是眉頭微蹙……
和另外幾個托盤一樣,這兩個托盤裡也是一片雪白。
“一樣的乾淨,焚燒的一樣徹底,應該是同一夥人的作品。”左鈴細聲說道。
“這裡!”陳浩突然從托盤內拿起一塊小半個巴掌大、也是這兩盤內最大的一塊碎骨。
陸魚塘微微頷首:“不錯,這回你眼睛很尖,我也注意到了。”
“這塊骨頭有問題?”左鈴問道。
陳浩將這塊骨頭遞給左鈴,說道:“你仔細看看這塊骨頭的上緣,有幾道劃痕。”
左鈴低頭仔細觀察著,喃喃道:“對,的確有幾道劃痕。誒?你說能在骨頭上留下劃痕的工具應該是很鋒利的吧?”
“哼,夠粗暴的。”陸魚塘突然說道。
“粗暴?啥意思?”二人齊齊扭頭望向他。
“這是一塊人體盆骨的碎片,屬於盆骨中的骼脊部分。人體位於盆骨附近最重要器官是什麼?”
“jj?”陳浩是張口就來。
陸魚塘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了,加十分。”
“加什麼加!!有病啊你們!!”左鈴快瘋了,“當然是腎臟了!!”
“誒?我說老陸你怎麼對人體構造那麼清楚?”陳浩再次脫離了節奏。
陸魚塘直接無視脫線的陳浩,對左鈴點了點頭:“對,腎臟,而這塊骨頭上的劃痕無疑是手術刀留下的。如果在以人體器官為作案動機的假設前提下來推測的話,哼,可想而知這幫人在取腎臟的時候動作得有多粗暴,竟然把手術刀給拉到了盆骨上。說句不好聽的,這就跟過年殺豬似的完全開膛,完全不把受害者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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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鈴輕輕的將手中的碎骨放回托盤,問道:“如果以這種假設進行下去的話,我們應該從哪裡下手去求證?”
陸魚塘仰麵長歎了一聲,苦笑道:“是啊,從哪裡切入比較合適呢。看上去有些無從下手的樣子啊,麻煩。”
“不如從受害者群體來入手?”陳浩終於跟上了節奏,“左鈴剛才推測受害者群體是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者,我們可以聯係民政部門調查一下最近幾年在本市的那些流浪群體的資料。”
“或者也可以查一查這些年的人口失蹤報案。”左鈴補充道。
陸魚塘擺了擺手:“可是可以,但是你們所說的方式太慢、獲得成果的概率也不高。嗬嗬,沒看見你們領導都快急瘋了麼,哪裡能采取這種低效率的排查方式。”
“那……還是從焚燒設備上入手?”
陸魚塘這回是搖頭:“設備?不說全國了,你知道金州及周邊地區擁有噴燒設備的大小企業有多少麼?而且即便焚屍的設備就是這些企業中的某一台,人家也早就把爐子裡遺漏的骨頭渣子給清理乾淨了,所以說這是一種更加沒有效率的排查方式,不考慮。”
“哎呀,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辦嘛!”左鈴跺了跺腳,是一籌莫展。
“給我幾分鐘。”說完陸魚塘在那些碎骨前蹲了下來,雙手托腮。可他卻並不是在發呆,隻見他眼珠以極快的速度來回掃視著,似乎是想在這些森白的碎骨中再次挖掘出什麼新的線索。
“都渴了吧?我去買點飲料來。你喝什麼?”左鈴望向了陳浩。
陳浩拍了拍胸脯:“猛男當然要喝紅牛!”
“……”
“嘿嘿,哪能讓女同誌去,還是我去買吧。”陳浩不失時機的拍起了馬屁,聲音也是溫柔的讓人起雞皮疙瘩,“鈴鈴你想喝什麼?”
左鈴翻著眼睛想了想,小手一揚:“蘇打水吧。”
“收到。”說著陳浩拍了拍陸魚塘的肩膀,“你呢,要喝點啥?”
半晌,陸魚塘悠悠吐出了兩個字:“職業。”
陳浩懵了:“職業?有叫職業的飲料麼?新出來的?”
陸魚塘仰麵望向了陳浩,是一臉的無奈:“我剛說的是…也許這個案子最適合的切入點,是職業。”
“沒聽明白。”陳浩依舊是一臉懵。
陸魚塘呲牙一笑:“我要喝佳得樂運動飲料新版藍莓口味的。”
“臥槽,你口味這麼刁鑽的?”
“嗯呐。”
“行行行,二位老板稍等。”陳浩聳了聳肩,轉身跑出了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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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說的職業是什麼意思?”左鈴問道。
陸魚塘指了指腳下的碎骨:“你想想看,如果他們要販賣人體器官的話,那就必須得有外科醫生來摘取器官吧?再擴展開來繼續推測,人體器官被摘除之後可是有保存期限的,而這些來路不明的器官正規的醫院哪裡敢接收?這就意味著他們很可能還提供器官移植的服務,那麼這樣一來的話……得有具備器官移植手術經驗的醫生吧?”
聽到這話左鈴當即拍了個巴掌,激動的喊道:“對!去查那些具有移植手術經驗的醫生,這樣排查的範圍可就大大的縮小了,畢竟金州及周邊地區醫院裡能夠做器官移植的醫生也就那麼些個,好查!”
“我的個天。”陸魚塘一把捂住了臉,“大姐,把話先過過腦子再說出來好吧?”
左鈴一怔:“怎麼?我說的不對?”
“那些在大醫院裡享受著高額津貼、拿著百萬年薪的精英外科醫生會去乾這種掉腦袋的事麼?”
左鈴嘟起了嘴,滿臉委屈的細聲說道:“是你說從醫生這個群體入手的嘛。”
“對,是醫生。但準確點來說,敢做這種勾當的隻有一種類型的醫生——那就是曾經因為某些重大事故而被吊銷了執照的醫生!”
“額…”左鈴的腦門掛上了黑線,傻笑了兩聲過後,耷拉下了腦袋,“好吧,我承認剛才說話沒過腦子。”
“那這種醫生應該去哪裡查?”
左鈴立即答道:“金州市醫衛局!”
“no!”
“no??”
陸魚塘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腦瓜崩:“符合這種條件的人金州能有幾個?應該讓國家醫衛司提供協助,將近些年全國具有器官移植經驗並且被吊銷了執照的醫生資料提供過來。”
“了解!我這就去聯係!”左鈴歡快的跑出了倉庫。且不論這種假設是否能成立,隻要這案子還在推動著、還沒陷入死胡同就足以令她熱血沸騰。
“得…我先回家,還打算研究幾道新菜呢。”說著陸魚塘邁開了鬆垮垮的步子,也離開了倉庫。
十分鐘後,提著一袋子飲料的陳浩望著空蕩蕩的倉庫再次懵了……
“喂…人呢?佳得樂沒買著,紅牛行不行?喂……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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