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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的某天中午,午睡中的那名臥底突然被宋大昆搖醒,神神秘秘的把他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臥底當時便問老板有什麼吩咐,宋大昆連抽了兩根煙後才說,讓他跟自己去一趟倉庫。
那名臥底警察當時聽見這話簡直快激動壞了,他立即意識到,苦等將近四年的時機就要來臨。當時那名臥底就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然怎麼可能讓自己這麼一個馬仔去倉庫呢?
宋大昆當時已經十分信任這個臥底了,就把實情告訴了他……
原來廖傑的五名心腹之中最近出現了矛盾,已經鬨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於是廖傑便說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遲早會因為內鬥而出岔子。
於是廖傑便邀這五名心腹在倉庫碰頭。
廖傑的意思是一來想做個調解,二來呢,如果調解不成的話,那就乾脆分家,讓不聽勸的股東分出一部分毒品帶走,自己另立門戶去。
而這宋大昆,就是有意要單乾的股東之一。
之所以要冒著風險將臥底帶去,宋大昆首先是表明要分家的決心,畢竟按照以往的規矩來說的話,隻要是除了他們六個以外的人得知了倉庫的位置,那麼這個倉庫就會立即停用,換個地方。
其次,宋大昆是擔心廖傑會黑吃黑對自己下毒手,於是就讓這名跟了自己四年的臥底帶上槍保護自己。
那名臥底警察當即表示誓死跟隨老板,就算是拚了命也要保老板的周全。宋大昆聽到這番表態之後大喜,當場表示自己要是單乾成功之後,就讓他當自己的合夥人。
當從宋大昆口中得知倉庫的位置之後,臥底警察並不感到意外,和他想象當中的差不多一樣偏僻。
這個倉庫位於市郊國道旁一座廢棄的竹木檢查站內。說是曾經的竹木檢查站,可不過也就三間二十來個平方的平房而已,早就被廖傑給長期的租了下來。其中兩間被改成了一個小型的洗車店,平時由廖傑的兩名親信照看著;而另外一間則被改成了這兩名親信的臥室,也就是存放毒品的地方。
這兩名親信,才算是他們販毒團夥中的頂級馬仔。
因為平時廖傑幾人是不會輕易前往倉庫的,防的是被警方跟蹤。而提貨、給高級馬仔分發貨這一類的高風險工作,都是這兩名親信來完成。
當抵達倉庫之後,臥底發現廖傑和其餘四名心腹已經到達。當時臥底警察便偷偷對宋大昆說自己把槍忘在了車上,讓他先進去,自己馬上就來。
於是趁著獨自一人在車上的那段時間,臥底警察迅速通過手機短信將位置告知了刑警大隊。
十五分鐘後,大批全副武裝的警力到達,迅速包圍了這三間平房。
廖傑當即便意識到出現了內鬼,於是二話不說就開槍打死了自己的那兩名親信;宋大昆見狀也是毫不猶豫的拔槍指向了自己曾經最信任的手下——那名臥底警察。
結果在一聲槍響之後,那名潛伏了將近四年、即將看到勝利曙光的警察倒在了血泊之中,抱憾犧牲。
隨即廖傑等六人與警方展開了槍戰,結果包括宋大昆在內的三人被當場擊斃,廖傑則中槍昏迷。
剩餘的二人則趁亂鑽進了一輛汽車逃跑,於是後來就發生了左誌佳被劫持,並且被殘忍殺害的事。
時至今日,這兩個人仍未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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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警方繳獲的毒品量足有驚人的三十七公斤之多。
據後來廖傑的交代,他承認給自己供貨的是一個大人物,但自己對那個大人物的信息是絲毫不知。就像他將自己手下層層隔開的做法一樣,這個大人物也從來不會人貨同時出現,他一般都是先打錢到一個海外的賬戶,然後自己訂購的毒品就會在某一個不確定的日子以他們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某個位置,然後自提。
於是警方又問一開始是怎麼和這個大人物搭上線的。
廖傑說是用人命。
原來這個大人物當年派出了一名手下在金州及周邊地區尋找潛在的、有實力的下線渠道,於是毒癮極大、又靠著餐飲生意暴富的廖傑被成功的選中了。
當雙方完成了第一筆交易之後,那個負責牽線的手下就被大人物無情的抹殺了。從那以後大人物那邊隻會單線、不確定日期的主動聯係廖傑是否要貨,雙方之間的紐帶隨著那名手下的被殺而徹底的斷開了。
最後廖傑交代,那個牽線的人在被殺前的幾天曾對他說過,說像他這樣的下線遍布全國各地,而那個神秘大人物的實力和勢力之大,也是一般人絕對想象不到的。
一年之後,廖傑被執行了死刑。
這個案子也就到此為止結案了,除了仍在通緝那兩個殺害左誌佳的人之外,警方沒有任何繼續查下去的意思。
因為完全沒有一絲可供查下去的線索。
看到這裡,陸魚塘放下了案宗,麵色凝重。
而這時左鈴也放下了筷子,滿懷期待的注視著他。
沉默良久,左鈴輕聲問道:“怎麼樣?”
陸魚塘卻是輕嗤了一聲:“你們許隊長還真是穩重。”
“什麼意思?”
陸魚塘敲了敲案宗,說道:“無論案情多麼的複雜,也無論對手有多麼的難對付,這畢竟隻是個販毒案。而一個販毒案怎麼會被列為機密級的信息呢?嗬,我想你們許隊長拿出來的案宗是經過閹割的,是一份將涉及到敏感信息刪除了的案宗而已。”
左鈴微微頷首:“我也感覺到了。但不管怎麼說,這個案子的基本情況他還是給我看了,這一點我還是心存感激的。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了殺害我哥那兩人的一些基本信息。”
“你是想抓住那兩個人給你哥報仇,還是想徹底鏟除這個神秘的毒梟?”陸魚塘突然問道。
“當然是將源頭徹底鏟除了!”左鈴激動的說道。
誰料陸魚塘卻擺了擺手,苦笑道:“我勸你把目標定的現實點,還是期待著殺害你哥的凶手落網比較實際。”
左鈴聽到這話一怔:“你也認為要鏟除那個大人物……很難麼?”
陸魚塘深吸了口氣,點頭:“不要說那個大人物了,就連當年警方能將廖傑等人一網打儘都包含很大的幸運成分在裡麵。你想想看,如果不是他們產生了內訌而將倉庫位置給暴露了的話,在廖傑這種層層隔開的謹慎做法之下你們警方基本很難有什麼收獲。”
“那你的意思是…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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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魚塘篤定的點頭:“如果當年臥底的那個是我,那還有些希望摸出那個大人物的一些信息。而時隔十六年後的現在麼,基本沒戲!”
“是麼……”左鈴失望的垂下了頭。
陸魚塘接著打擊道:“不要說鏟除那個大人物沒戲了,現在就連追蹤那兩個殺害你哥的凶手都難。你想想看,十六年都沒有被警方抓住是個什麼概念?現在全國各地都有能夠人臉識彆的天網係統,就這還是沒發現他們能說明什麼?一,他們已經死了;二,這兩個人反偵察意識極高。”
“知道了。”左鈴的聲音細的不能再細。
“但我答應你,我會一直儘全力幫你找這兩個人。”
“嗯。”左鈴緊抿著嘴唇使勁點頭,眼裡有淚花閃爍。
沉默了片刻,陸魚塘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除非…我發生了什麼意外,否則我一定幫你追查下去。”
“彆瞎說!”左鈴責備道。
陸魚塘笑了笑,再次翻開了案宗,緊盯著那兩個人的照片喃喃念叨著:“趙長發,胡利洪……你說你們逃就逃嘛,為什麼非要殺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呢?你們的這種行為,在我看來可比販毒要惡劣的多。逃吧…逃吧……時隔十六年之後換我來追蹤你們,你們最好是已經死了……”
望著眼前陷入沉思的男人,淚眼婆娑的左鈴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擦了擦淚眼,左鈴夾了幾片牛肉放在了陸魚塘的碗裡,柔聲道:“快吃吧,你還餓著肚子呢。”
話音剛落,左鈴的手機響了起來。
“呀,是許隊長。”左鈴連忙接通了電話,是誠惶誠恐。
在一頓的“嗯、是、好”之後,左鈴放下了電話,望著陸魚塘苦笑道:“許隊長說,那個碎骨案還是抓緊去查比較好。說讓我轉告你,要是案子完成一半那可不會給你谘詢費的,到頭來曾道士失蹤案你就算白忙活了。”
“說好的一個案子四十萬,這明明就是兩個獨立案子嘛,現在偏要說是一個,這不耍賴嘛!誒?電影《線人》裡那句經典的台詞怎麼說來著?”說著陸魚塘狠狠的夾了幾筷子菜塞進嘴裡,被燙的是齜牙咧嘴的,“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明天咱就開始查。哦對了…我想起那句台詞了。”
“啥?”
陸魚塘呲牙一笑:“你們警察沒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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