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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左鈴結束和陳浩的通話之後,她看見陸魚塘正蹲在車庫的卷簾門前,用手指撥弄著門下方的黃銅門鎖。
“你想打開門進去看看?”左鈴問道。
“你猜?”陸魚塘的表情十分無語。
“沒問題,等我去單位申請一張搜查令。”
陸魚塘站起身用腳尖捅了捅卷簾門,滿不在乎的說道:“要個毛線的搜查令。”
左鈴翻了個白眼:“拜托,這是私人住宅,就算是警察也無權隨意闖入,沒有搜查令擅自進入民宅可是違法的。”
“你給我普個毛線的法啊。姐姐,這可是個擅自搭建的違章建築,哪裡算得上是民宅了?”
“額……”左鈴愣住了,隨即尷尬的衝著陸魚塘傻笑了起來,“也…也對哈,這個車庫所占的地方屬於小區的公共區域,的確不需要搜查令。”
“對嘍,加十分。”
“加你個頭!可就算不需要搜查令我們也打不開這卷簾門呀,這會兒房東估計正躺在手術室呢吧?要不我讓陳浩把他鑰匙偷了送來?”
“我可沒那閒工夫等。”說著陸魚塘衝她頭上指了指,“發卡借來用用。”
“發卡?”左鈴猶豫著取下了彆在鬢角的發卡遞了過去,“你要做啥?”
“開鎖。”說著陸魚塘粗暴的將發卡上的鐵片給掰直了,蹲下去對著門鎖就是一頓的搗鼓。
“開…開鎖!?”左鈴是看的傻了眼了,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大廚水平的廚藝、急救醫生水平的搶救手段、刑偵專家級彆的推理能力……然後…你竟然還會技術開鎖!?”
陸魚塘邊搗鼓門鎖邊隨口回道:“行走江湖,技多不壓身嘛!大驚小怪的。”
“喂喂喂,我說你這一身技能跟開了掛似的,該不會也犯過什麼案子吧?”
陸魚塘回頭瞥了她一眼,笑道:“太君,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嗯不過,如果你有本事能證明我犯了什麼事的話,那我就認罪伏法唄。誒?等等……這不對啊!人家忙前忙後的幫助你們警方查案,倒反過來懷疑我,你的良心大大的壞啊太君。”
“我這不是好奇嘛,畢竟絕大部分人都……”可左鈴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嘩啦啦”的聲音響起,卷簾門被陸魚塘給利索的拉開了。
“……”左鈴被他這開鎖的速度給震驚了,“好家夥…你這手藝,夠得上去警局備案的水平了都。”
而陸魚塘則隨手將已經變形的發卡扔在了地上,雙手叉腰站在門口,打量著這間不大的車庫。
隻見車庫內空空如也,沒有停放任何車輛,靠著住宅的外牆上有一扇門,這個連通著住宅內部的門洞顯然是屋主自己開的。
而一個同六排一樣的檢修井蓋則出現在了車庫正中央的地麵上。
陸魚塘二話不說,抄起車庫角落的一把鐵鍬插進了井蓋旁的縫隙,一把將沉重的井蓋撬起然後給推到了一旁,而後探頭往檢修井內一望……
“耶嘿?”他的眉頭擰了起來。
“怎麼了?”左鈴一瘸一拐的湊了過來,低頭往井內一望,頓時輕“咦”了一聲,“那是什麼東西?”
隻見深約兩米的井底滿是乾燥的灰塵,而透過灰塵隱約可見有一團黑漆漆的東西。
“莫非…還真被我假設準了?”陸魚塘站起了身來點了根煙,繼續緊盯著腳下的井口。
“那一團黑黑的…是什麼?”
陸魚塘深吸了口煙,揚起了嘴角:“如果沒看錯的話,是一件化工隔離服。”
“化工隔離服?”左鈴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功能,照向井底又仔細的觀察了起來,“誰會把化工隔離服扔在這兒?”
陸魚塘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大手一揮:“快,通知你們物證科的同事過來。”
望著陸魚塘那嚴肅的表情,左鈴大概猜到了井底那件化工隔離服意味著什麼,於是連忙掏出了手機給單位同事打了過去。
二十分鐘後,一台警車趕到,一名提著工具箱的黝黑警察匆匆下車,左鈴連忙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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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左,有發現?”黝黑警察問道。
“對,那井裡有個東西,好像是一件化工隔離服,麻煩你儘快提取上來。”
“有東西?”黝黑警察二話不說快步走到了井口旁,掏出了一支強光手電,“喲,還真有。真是奇了怪了……小左你剛進單位沒多久可能不知道,以這條泄洪管道作為出入案發現場的路線當年警方也考慮過,也派人下去檢查過了的,可當時怎麼沒發現下頭有這玩意兒呢?”
“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東西被丟棄在這裡的時間是在你們警方下去檢查之後。對了,你帶血液探測燈了麼?”陸魚塘問道。
黝黑警察有些不耐煩的瞥了眼陸魚塘,甩了甩手:“你是誰?住這兒的?請快些離開,不要耽誤警方辦案。”
左鈴連忙介紹道:“老餘,這位陸先生是葛隊長請來的…嗯…專家,來協助我查案的。”
頓了頓,左鈴對陸魚塘露出了歉意的笑,又介紹道:“這是我們單位物證科的餘副科長,餘榮發。”
“他是專家?”餘榮發對陸魚塘投去了質疑的目光。畢竟在他的印象中,單位以往請來的刑偵專家可都是些頭發花白、有了些年紀的人。
“上回的許麗案,就是全靠他才偵破的。”左鈴小聲提醒道。
誰料餘榮發卻是輕嗤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那案子麼……哼,運氣好而已。”
“運氣?來,你也運氣一個給我看看。”陸魚塘突然開了口。他早就被餘榮發那張臭臉和輕佻的語氣給惹的不痛快了。
“你什麼意思?”餘榮發站起了身來,直愣愣的瞪著陸魚塘,挑釁意味濃重。
陸魚塘輕笑一聲,悠悠說道:“你是物證科的,那也就是痕跡物證專家了。許麗案被整整掛在那裡三十年,你就沒通過電線的形態分析出嫌疑人的特征?你就沒想過把電線的膠皮割開看看?嗬嗬,真是好一個專家,把自己的粗心大意歸結為運氣不好,你可真行。”
“你說什麼!?”餘榮發是刑警隊裡出了名的暴脾氣,被陸魚塘這麼赤裸裸的鄙視了一頓哪裡還忍得住,當即就推了他一把,是怒目而視。
陸魚塘撣了撣自己的胸口,指著餘榮發沉聲道:“如果你答應不追究互毆的後果的話,你可以再推我一下試試。”
“老餘,他是葛隊長請來的!”左鈴深知餘榮發的脾氣,這眼見著兩人就要掐上了,情急之下隻得搬出了領導的名頭,“這位陸先生不計酬勞的幫助我們,這是他的覺悟,咱可不能對人家沒禮貌。”
餘榮發隻得強壓火氣,忿忿的打開了工具箱,戴上了手套、腳套和頭套之後爬下了井口。
十幾分鐘後,一件皺巴巴的、滿布灰塵的黑色化工防護服被餘榮發雙手托著取了出來,隨即又小心翼翼的將其展開,平鋪在了地麵上。
“看這衣服的尺碼,應該是男性穿的。”餘榮發說道。
“血跡探測燈。”陸魚塘提醒道。
“要你說?”餘榮發扭頭瞪了他一眼,從工具箱中拿出了一支手電筒狀的儀器,隨即又將車庫的卷簾門給關了起來,頓時漆黑一片。
一束綠光亮起,在防護服上下緩緩移動。
“這裡!”黑暗中突然響起了陸魚塘的喊叫聲,餘榮發是被嚇的一顫,那束綠光停在了防護服的左手套位置。
“瞎叫喚什麼!”
“那裡,把光對準手套的拇指虎口位置。”陸魚塘冷冷提示道。
餘榮發雖然是滿心的不忿,還是按照他所說的位置將光束移了過去,果然,隻見有一小抹擦拭狀的血跡在綠色探測燈下顯現出了淡淡的橙黃色。
“嘁,眼睛還挺尖。”餘榮發繼續在防護服上來回掃動光束,卻再沒發現其它的血跡。
“有那麼一處就夠了。”說著陸魚塘拉開了卷簾門,對左鈴露出了一抹淺笑,“還行,看來我們的求證正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哦對了,受害者夫婦的dna信息保留下來了麼?”
左鈴激動的猛點頭:“有有有,我們馬上對防護服上的血跡進行dna提取,然後與受害人的進行比對。”
說完左鈴對餘榮發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將證物帶回去了。
於是餘榮發黑著臉開始折疊防護服,由於情緒不佳,他折疊這件防護服時跟平時在家裡折衣服似的,折一下,抖一下,似乎在發泄著不滿。
而陸魚塘見狀則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繼續折疊防護服的動作。
“你要做什麼?啊?上手了是不!?”餘榮發再次暴怒了,狠狠的甩開了陸魚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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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這麼對待證物的?我有說過對證物的初步勘察結束了麼?”
“已經發現了血跡你還要怎麼樣?我自然知道保護有血跡的那塊地方,要你操心?哼,還彆說,你的運氣也真是夠好的,這案子的突破口又被你給撞上了。”
“好你姥姥個腿!”陸魚塘直接開罵,是把一旁的左鈴給驚呆了,“血跡如果比對中了受害者夫婦的話,那可以證明這件衣服出現在了案發現場。那這件衣服的穿戴者是誰又怎麼去證明?突破口?突破你姥姥!離找著突破口還遠著那!像你這種粗暴轉移證物的方式很有可能將關鍵的證據給毀掉!”
“你…你罵我?”餘榮發是頓時熱血衝上了頭,緊捏著雙拳,似乎就快要克製不住。
陸魚塘懶得搭理,自顧自的從餘榮發的工具箱裡拿出一雙手套戴上,然後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防護服重新攤開在了地麵上,小心翼翼的將連體帽的部分翻開,然後撅著屁股趴在地上仔細觀察了起來。
不多時,隻見陸魚塘猛的一拍手,仰麵望向左鈴:“果然……”
“什…什麼果然?”左鈴是滿臉的問號。
“你靠近點看。”陸魚塘對她招了招手。
左鈴瞥了眼處於爆發臨界值狀態的餘榮發,偷偷的吐了吐舌頭,拄著拐杖走了過去。
為了照顧著不方便彎腰觀察的左鈴,陸魚塘將防護服小心的捧了起來:“看見帽子反麵的這些小白點沒?”
左鈴瞪著大眼睛仔細觀察了片刻,茫然問道:“這些…不是灰塵麼?”
“不。”
“那是什麼?”
陸魚塘嘴角一揚:“頭皮屑。”
“頭皮屑!?”左鈴一把捂住了嘴,生怕把那些小白點給吹沒了。
“對,頭皮屑。”說著陸魚塘小心的將防護服放了下去,掏出了煙,然後出人意料的遞給了餘榮光一根,“正是穿戴這套防護服的人所留下的頭皮屑。而頭皮屑,是可以用來提取dna的,這樣一來,我們就等於是掌握了犯罪嫌疑人的dna信息。嗯,雖然這兩個證據的發現的確算得上是一大進步,可要說是突破口還算不上,畢竟…有了犯罪嫌疑人的dna信息並不代表著就能抓著人,因為我們目前還找不到值得懷疑的對象來進行比對。”
“……”此時餘榮發那原本暴怒的情緒早已被震驚給取代了,瞥了眼地上的防護服,他此時的臉上已泛起了些許愧疚之色。
猶豫了半晌,他終於接過了煙,並且掏出了火機主動給陸魚塘遞了個火過去:“行!陸老弟,我算是服了你了。我承認是小看了你,嗨,誰讓你這麼年輕呢。那什麼……我向你道歉,希望在這件案子上我們能合作愉快!”
“嗬嗬,餘警官快人快語,是個痛快人。”陸魚塘歪著腦袋點著了煙,然後對餘榮發點了點頭,“沒事,大家都是為了案子,互相發揮所長互相配合,儘早破案將凶手繩之以法才是對受害者最好的告慰。”
“你們…不會再鬨起來了吧?”左鈴小心翼翼的問道。
餘榮發咧嘴一笑,大咧咧的攬住了陸魚塘的肩頭:“不會不會!我老餘生平最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哪怕就是真的打過了架,事後該佩服的我照樣佩服!誒對了,陸老弟你結婚沒?我有個表妹條件還不錯,認識認識?”
“……”陸魚塘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而左鈴聽到這話頓時就樂了,指著陸魚塘笑的是花枝亂顫:“哈哈哈,咱倆今天一人被說媒一次,扯平了哈!”
“……”
“哦對了,還有件事忘了跟你說。”左鈴望著地上已經變形的發卡,是壞笑滿臉。
“啥?”一股不好的預感在陸魚塘心頭升起。
“這個發卡是prada限量款,售價2399。記得賠我。”
“我去……”陸魚塘腳下一軟,這回是真的沒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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