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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敲開陸魚塘家門的是陳浩。
麵對這個自以為的情敵,他依然是黑著臉。
“走吧專家,鈴鈴腿腳不方便,我們去她家裡討論案情。”陳浩的語氣明顯帶著揶揄。
“你等等。”陸魚塘少見的沒在警察跟前露出討好的笑臉,甚至看上去有些嚴肅,“哥們兒,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閒的沒事兒乾才摻和你們警察的案子。”
陳浩冷笑著回道:“葛隊長是我的領導,他非得要請你來協助辦案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是不能理解你這麼個外行怎麼能讓他如此的器重。說實話,我身為一個警察心裡不是個滋味。”
陸魚塘斜倚著門框,點了根煙叼在嘴上:“我看你不是因為這個才不是個滋味吧?現在沒有彆人,你有話不妨直說。”
陳浩摘下警帽抓了抓頭發,輕哼了一聲:“我能有什麼話說的。”
“我看你還是在誤會我和小左的關係。”陸魚塘直言。
聽到這話陳浩是冷笑連連,隻是低頭摳弄著警帽上的警徽,似乎不屑於與眼前的情敵再多說一句話。
陸魚塘彈了彈煙灰,淡淡說道:“我答應幫你們,是為了幫小左了了心願。說實話,她在我眼裡是一個要強的、富有正義感的好姑娘。一個原本柔弱的女子沒有在曾經傷害過她家庭的罪惡麵前畏縮,反而選擇了與之抗爭,為此她毅然放棄了優越舒適的生活而選擇了刑警這份危險的職業,這一點我很佩服她。對,我承認是對她有好感,所以我決定幫她,她值得知道他哥哥當年身亡的那件案子的細節。”
陳浩再次輕哼了一聲:“有好感是吧?你終於承認了。”
陸魚塘立即回道:“但我對她的好感不是你認為的男女之間的好感,而是……怎麼說呢,類似於兄妹間的情誼吧。她很可愛,倔強的可愛,三觀很正人也很陽光,嗯…可能我心裡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個這樣的妹妹吧,所以有時在麵對她時會不自覺在心裡就以兄長的身份自居了。嗬嗬,這話你可彆跟她說。”
“我憑什麼相信你?”陳浩抬頭直視著陸魚塘。
“憑什麼相信?”陸魚塘啞然失笑,“如果我陸某人要和她處對象的話,至於在你麵前收收掩掩的麼?相信我,如果我真的對她動了男女之情,第一天見到你我就會大方的承認。甚至還會警告你離她遠點。”
陸魚塘的這番話是打心底裡的實話,陳浩聽的出來。所以此時他那張臉也不那麼的黑了,反而泛起了些許慚愧。
陸魚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追女人得花些心思的,也要經得起考驗,不要因為送一個公仔沒被接受就氣餒了。眼前,不正好有一個機會麼?”
“什麼機會?”陳浩頓時來了精神。
“這個案子如果我們偵破了的話,你們葛隊長不是答應讓小左過目他哥哥的那件案子麼?要知道…這可是對她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你能為這件案子的偵破發揮了關鍵作用的話,我想小左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什麼刮目相看?”對麵601的房門突然被人從裡麵推開,探出了一顆腦袋,“哼,我就說外麵怎麼老是有人嘰嘰咕咕的呢,原來是你倆。”
陳浩的臉上立即由陰轉晴,衝著左鈴是笑的無比燦爛:“這不…考慮到你腿腳不方便,我就準備喊你哥…啊不是,就準備喊陸先生去你家一起研究案情嘛。”
左鈴翻了個白眼:“那還等什麼,進來吧!切,我都自己研究老半天了,你們才來。”
於是三人圍著餐桌而坐,左鈴已細心的將電腦裡的案件資料給打印出來了兩份,陸魚塘和陳浩一人一份。
“誰先說?”左鈴衝眼前的二人眨巴著眼睛。
陸魚塘笑道:“這個案子你們倆肯定是研究了一段時間的,應該是很熟悉了,不如你們誰先來說說對這個案子的看法。”
表現欲已經被陸魚塘徹底點燃的陳浩當即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我來說說我的一些看法吧。首先,這對夫婦一人死在臥室的床上,一人死在後門口,我認為這與凶手精心挑選的時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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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魚塘輕“嗯”了兩聲,微微頷首:“接著說,凶手是故意挑了個什麼時機下手?”
陳浩擰著眉頭邊翻資料邊答道:“我認為凶手是在等待一個可以逐個將這夫婦二人殺害的機會,倒不是凶手沒有實力同時應付這對夫婦二人,而是為了避免打鬥和大聲呼喊的場麵出現。你們想想看,案發當晚男主人孫茂坤在外應酬到淩晨才回家,而他的妻子王豔早早就回房睡覺了,這不正是逐個擊殺的好時機麼?”
左鈴立即接道:“所以凶手先去二樓臥室殺了熟睡中的王豔,然後一直在後門守著,在孫茂坤推門回家的那一瞬間凶手將射釘槍頂在了他的後腦勺,瞬間結束了他的生命。”
“不錯!”陳浩甚至激動的拍起了桌子,“而且凶手還知道這對夫婦一旦晚歸的話,都有從後門回家的習慣,否則凶手為什麼不去前門守著?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凶手一定是藏在某處暗中觀察過這對夫婦的作息規律,而且我估計觀察的時間還不短!直到那晚等來了合適的時機,於是凶手立即動了手。”
左鈴連連點頭:“對對對,當時通過走訪調查得知,這對夫婦共同經營著生意,二人感情非常的好,鄰裡都知道他們一天到晚幾乎都是形影不離、出雙入對的,就連生意上的應酬大多也都是一起去。可偏偏就在孫茂坤極其罕見的單獨外出應酬的那晚發生了這起命案,這不能說是巧合,隻怕是凶手長期蹲守才等來的下手時機。”
就在二人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陸魚塘卻杵著下巴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左鈴家的裝修布置,似乎他們目前的交流成果不足以引起他的興趣。
他甚至有些瞌睡。
“喂!”左鈴突然推了他一把,是把陸魚塘給嚇的一顫,“你認為我們分析的對不對?”
“啊……啊對對對,我也讚同你們的觀點,凶手肯定是有過事先觀察這個階段的。”陸魚塘儘量把語氣控製的很認真。
左鈴直愣愣的盯著他,幽幽問道:“我說你……該不會是在敷衍我們吧?”
陳浩不失時機的附和著自己的心上人:“對啊,我們說了老半天你一人在旁邊發呆。怎麼,葛隊長就是請你來旁聽的?”
陸魚塘被這兩貨給氣笑了,於是深吸了口氣拍了拍手,似乎認真了起來:“好吧,那我再問問你們,這個案子中你們認為的疑點在哪裡?”
不出意外,陳浩再次搶答……
“最大的疑點當然就是凶手的蹤跡了。這個小區雖說建成的年代比較久,但在八年前已做到了治安監控無死角覆蓋的,無論是主路還是支路都在監控的範圍之中,包括每個住戶的前後門也是。可奇怪的是無論是案發之前還是案發之後,監控錄像裡都沒有可疑的人出現。”
左鈴補充道:“對。當時警方可是耗費了相當的警力來排查監控錄像的,而且對案發前後出入這個小區的非常住居民逐一進行了調查,結果都沒發現可疑的人物。哦對了,小區內的所有居民也都一一排查過了,均有案發時間段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明。”
“對呀對呀,用葛隊長的話來說就是見了鬼了,來無影去無蹤。”陳浩不可能錯過任何附和左鈴的機會。
可陸魚塘卻對二人擺了擺手……
“不,你們答非所問。未發現凶手的蹤跡麼,這不能說是疑點,隻能說是本案的一個難點。我問的是這起案件的案發現場,有什麼疑點?”
左鈴和陳浩麵麵相覷了一番,幾乎同時搖頭。
陸魚塘學著左鈴的樣子傲嬌的翻了個白眼:“這麼說吧,所謂疑點,就是案發現場遺留下了不合理的現象,而這種不合理的現象麼……往往就是一種線索。”
“這…這現場我們研究很多次了,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吧?”陳浩遲疑的扭頭望向了左鈴。
左鈴則是愣了片刻,點了點頭:“對…那個案發現場在孫茂坤弟弟的要求下可一直完整的保存在那裡,我也跟著師父去看了幾次,確實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嘿嘿。被問住了吧?”陸魚塘嘚瑟了起來,衝著滿臉問號的二人笑的是陽光燦爛,“我說……你倆就這程度麼?喲喂,要我說你們葛隊長的心可真夠大的,竟然敢把這件限期偵破的案子交給你們來處理,這不擺明了等著挨批嘛。”
“你…你說什麼!?我們倆……這程度??”左鈴的小火氣頓時竄上了頭,一口潔白的銀牙咬的是吱吱作響,“你看你笑的那賤樣!我真的好想打你!”
“不,讓我來,你的腿腳不方便。”陳浩立即站起了身,作勢摞起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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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鏈開了。”陸魚塘卻突然指向陳浩的下體。
於是左鈴是一聲尖叫,捂著眼轉過了頭去。
陳浩則慌張背過了身去,滿臉通紅的低頭檢查自己的拉鏈。
可他卻發現自己的拉鏈拉的嚴絲合縫,絲毫未開。
“你騙我!?”陳浩猛的回過了身來,左鈴也將手從臉上拿了下來。
可這時二人卻發現陸魚塘已跑到了門口,並且已經將門給打開了,正扭頭咧嘴笑望著他們:“嘿嘿,這就叫作聲東擊西。二位警官如果要揍我的話,那我隻有先跑了,嗯?”
“……”左鈴無語。
“……”陳浩也無語。
“還揍我不?”
左鈴搖頭。
陳浩見左鈴搖頭,也搖頭。
“我受到了驚嚇,現在無法繼續和你們討論案情了,怎麼辦?”
左鈴是滿頭黑線,強壓著怒火問道:“你想怎麼樣?”
陸魚塘十分不雅的摳著鼻子:“嗯…不如中午你倆請我吃頓好的,如何?”
左鈴對陳浩使了個眼色,點頭:“行,請你吃頓好的。那現在可以坐回來接著說這案子不?”
“這就對了嘛!這才是對幫助你們的人該有的態度嘛!”說著陸魚塘關上了門,樂嗬嗬的坐回到了餐桌旁,“好吧我們繼續,剛說到哪兒了?”
“給我摁住他!!”左鈴突然尖叫。
“收到!”陳浩猛的撲向了陸魚塘,一個標準的擒拿術反扣住了他的雙手,然後一把將他壓在餐桌上動彈不得。
“哇……你們要做什麼!”
“哼,讓你賤!?”左鈴舉起手中的拐杖,照著陸魚塘的屁股狠狠的掄了過去,“還賤不賤!賤不賤!賤不賤!”
“啊!啊!啊!!”陸魚塘的嚎叫聲是慘絕人寰,拐杖在他屁股上抽的是“啪啪”作響,“啊!啊啊!!你們……你們警察沒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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