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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大學的硬件設施十分完備,在方便學生成才這一塊兒可以說服務到了極致。
像許微微居住的女寢就分布多個打印店、自習室、理療室、多功能全息室等空間。考慮到隱私問題,基本采取全自助式服務。若有使用員工的必要,也一定是女性。
這天,許微微訓練結束,回到宿舍了個澡,然後帶著東西到自習室開了兩個小時的單間。
打開工作群組,加入連線。二十多張臉同時出現。
大家提前上線等候,隻等許微微了。
“不好意思,遲到了幾分鐘。”許微微抱歉道。
她的頭發還滿是水汽,發梢往下滴著水,一看就是著急過來的,眾人哪會計較。他們已經總結出規律了。
每周一、三、五,必是老大的“受難日”。要是在這幾天開視頻會議,她一準兒慌裡慌張的。
“體能廢柴”這事兒已經不新鮮了,星球人都知道。他們除了同情,也愛莫能助。
“沒事兒,不著急,你去把頭發烘烘再來。”王老說道。
他們這幾個上了年紀的,看許微微就跟看自己孫女一樣。其他人也趕忙表態,催她去收拾。
“沒事兒。”許微微抽了幾張紙巾,包住頭發攥了幾下,無所謂道:“屋裡很暖和,一會兒就乾了。開始吧。”
眾人拿她沒辦法。隻能儘量提高效率,縮短會議時間了。
“先說比較著急的一個問題吧,網友天天都在問。怎麼找我們看病。您有什麼想法嗎?”張皮特說道。
提到這事兒,許微微頭疼的撐住了腦門:“不能再往後拖拖嗎?”
她說她想當太空人,也不能下一秒就上天啊。
張皮特沉默,認真思考起來。其他研究員也默不作聲。
魏來忍不住說出了實情:“老大,你不知道,有人跑到我們研究中心門口了。菲恩主管不讓我們告訴你……”
許微微驚訝道:“還有這事?什麼時候的?菲恩怎麼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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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幾天。一開始,主管讓在大門口循環播放普法宣講:侵犯私人領土可能判處拘役、管製,罰款什麼的……第二步就直接叫警局的人來把他們帶走了。後麵怎麼處理的我們就不知道了。”
他們都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年輕人,有同理心,同情弱者。研究中心附近不通車,能到這裡的人一定走了很遠的路。
看病人在門外苦苦哀求,他們於心不忍。放任不管吧也不是辦法。
菲恩這種做法雖然把問題解決了,但總讓人覺得不完滿,好像缺少一點人情味。萬一有人在網上說點兒什麼,還很有可能會對研究中心的名聲不利。
眾人跟在許微微身後這麼長時間,建立的信任不是菲恩一個“空降”的人可以比的。以往每次碰到問題 ,老大都能完美解決。所以這次,他們也想看看老大有沒有什麼更好的主意。
許微微懂他們在想什麼。生平第一次,她內心誕生了一種情緒叫“恐慌”。
作為一個拓荒者,她帶領眾人一路“披荊斬棘”往前走,仿佛無所不能。旁人也深信如此,對她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能力在哪裡。
許微微不想讓仰仗她的人失望。垂眸沉思的那幾秒鐘裡,她調整呼吸,將情緒掩埋,然後抬頭麵色平靜的說道:“主管的做法沒有問題。”
“同情心泛濫最終也會傷害到自己,不把人趕走,下一步可能就是鬨事了。”
“研究中心那麼大的浪都經曆過了,幾句風言風語,他們要說就說吧。我們早就把醜話放到了前麵,他們不聽怪誰。”
許微微不得不佩服菲恩的先見之明。
那是她挑選的夥伴,也必須幫助他融入團隊。不唱反調是最基本的。
“那我們……就……先不管了?”眾人觀察著許微微的臉色,遲疑的問。
“先看看再說吧。”
許微微要做的事太多了,為了合理規劃時間,也是為了避免忘記,她習慣列一個表格,這樣一目了然。
現下,她就把這個月的日程拉了出來。能看出是以課程表為基礎做的改動,一周一組,一個月共四組。
“你們一塊兒幫我看看,平均一個病人按半小時來算,還能新增幾個,安排到哪個時間段比較合適。”
視頻那頭,二十幾人仰著腦袋,表情略顯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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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老大忙,但沒想到那麼忙。
如果不是認識,他們一定會覺得這是在作秀,怎麼可能呢?人怎麼會能乾到這種程度?又不是機器,跟自己有仇嗎難道?
細看,那上麵除了學校的課程,以及給現有的病人看診以外,其餘基本都和他們有關。
光是備課、錄課、出題這三項都占了很大比重,彆提還有實驗室方麵的工作了。
他們不知道這已經是菲恩幫忙分擔過的結果。要不然,恐怕真的一根蚊子腿兒也塞不進去了。
一夥兒人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們彼此之間經常說“一邊學習一邊工作真的太累了,簡直要被榨乾”。這話表麵是抱怨,但真正想表達的卻是“看你爹我多能乾”、“我可太牛逼了”。
現在,他們隻覺得臉頰燒的慌。
“老大,我覺得……算了吧,讓他們等等也行,好飯不怕晚嘛……”
“嗯嗯嗯!”
“就是就是……”
許微微氣笑了,她一口氣好不容易提起來,又跟她唱反調了,玩兒呢?
而且仔細想想,她到哪一天才會不忙呢?這一擱置,恐怕短時間內就再難拿起來了。答應網友的話就真成了空頭支票。
不如一鼓作氣,整唄!
時間管理大師魯迅說過,這玩意兒就像海綿裡的水,擠一擠就有。
她沒有,一定是擠得還不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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