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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微微原來外公的大名是朱利安啊,怪洋氣的。
凱恩哦豁、外公要慘嘍。
西福斯太太傭人沒通傳嗎?怎麼還吵架也不背著孩子啊……她最怕調節父母矛盾了……
卡佩夫人不愧是經曆過大場麵的,即使被撞破這尷尬的一幕也僅是慌張了一瞬,然後立馬冷靜下來,換上一副高貴大氣的姿態,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和眾人問好。
“你們來了啊,這是……?”
菲恩上前一步,稍稍欠身道“夫人好,我是菲恩·伍法德。”
對方恍然大悟“噢,伍法德家的啊,我不常出門,都認不出了。說起來還是一個區的……”
“怪我,我是小輩,理應常上門拜訪的。”
卡佩夫人對懂事、識禮數的年輕人很是滿意,笑眯眯道“沒事,你們現在是學生,時間本來就不多。凱恩幾個也是這樣,中學開始,來得就漸漸少了。”
凱恩慚愧的低下了頭。
“外婆,我準備好了。”
許微微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旁邊,把卡佩夫人嚇得明顯一激靈。看著不知何時從側門出去、又帶著蜜蜂進來的人,老夫人驚魂未定道“你這孩子、怎麼走路也沒有聲音的,差點嚇死外婆……”
許微微眨了兩下眼睛,表情無辜好嘛,下次來她往身上掛個喇叭,循環播放“大小姐駕到”好了吧?
該來的躲不過,老夫人認命的歎了口氣,拉起褲腿,兩隻手強硬的扯過老伴兒的胳膊。準備待會兒就來個“疼痛轉移”,讓他剛剛跟她作對。
打開自己的專屬醫藥箱,許微微熟練的給膝蓋消毒,戴上膠皮手套,用鑷子夾取蜜蜂……
三分鐘後,老夫人的兩隻膝蓋上布滿了白色的小點點,那是蜜蜂尾針留下的痕跡,它們的主人已經躺在托盤裡,死翹翹了。
熟能生巧,她現在越來越熟練,裝備也越來越精良了。
許微微摘下手套。尾針得停留十五到二十分鐘放毒,在這期間,剛好接待另一位病人。
凱恩帶著看笑話的心態,扭頭去看菲恩的反應。不料菲恩竟然麵不改色,平靜到好像一位失明人士。
凱恩撞了撞他,納悶道“你還不跑?你沒有看到嗎?”
“看到了。薇兒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難道她會害自己的外婆不成?”
凱恩一下子噎住。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好友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怎麼感覺他說話那麼的……舔、呢?
這個形容出來的一瞬間,凱恩心中如遭雷劈。
不是吧?不是吧!
為什麼啊!什麼時候開始的?哪裡來的契機!
可如果不是喜歡……這小子一直都是拿屁股看人的,不管男女都一樣不留情麵,什麼時候這麼貼心過?
可妹妹也沒跟他接觸過啊,除了今天上午……
等等!凱恩倒抽一口冷氣,眼神銳利,宛如刀子一般看向菲恩這小子該不會是見色起意吧?!!!
“菲恩哥哥,來這邊坐。我要先把你手上的繃帶解了,可以嗎?”許微微拍了拍沙發旁邊的空位。
“好。”菲恩應了一聲。正要過去,突然被凱恩勾著脖子帶走了。
“他陪我去個廁所!一會兒再回來哈!”
許微微……莫名其妙,在自己家上個廁所還要陪。男孩子……
剛到廁所外麵,菲恩就皺著眉把凱恩推開,“你發什麼神經?”
沒想到下一秒,耳邊傳來一陣勁風。凱恩兩隻手按在他耳邊,把他禁錮在人與牆壁之間,表情嚴肅。
“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妹。”
說完後,凱恩認真觀察著菲恩的表情,生怕錯過一點兒蛛絲馬跡。
菲恩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冷靜的看了回去,長久的沉默過後,他淡定的吐出一句“你把我拽到這兒就為了問這個?”
“沒錯。不要扯開話題。現在老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是或者不是。”凱恩逼迫感十足的說道。
菲恩整了整被弄亂的衣領,反問了回去“你無端的推斷是從哪裡來的?懷疑我得先舉證吧?”
“我和你從小學到現在同學十五年,你對女孩子的態度我還是十分了解的,仿佛人家身上沾了什麼病毒一樣避之不及,實在躲不過去,說話也是客氣的疏離。”
“隻有薇兒。”說到這兒,凱恩停頓了一下,然後盯著菲恩的眼睛繼續道
“你好像從來不抗拒和她接觸,不僅不抗拒,還總是維護她、替她說話。”
“你和薇兒說過的話比從小大的其他女生加起來還多吧。不解釋一下嗎?”
凱恩語速很慢,他自己也是邊梳理邊說的,越說心中的想法就越肯定。
“你剛剛說了。”菲恩開口道。“你是我從小到大為數不多的朋友,你在我這兒是不一樣的,你的家人我自然也要區彆對待。”
“咳、彆奉承我!這個理由不夠。”
菲恩歎了口氣,舉起雙手道“我可以明確的向你保證,我沒有戀童癖,對塞莉薇兒沒有圖謀不軌的想法。這下你放心了嗎?”
“至於你列舉的那些區彆對待、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
凱恩有些愣住了,他從未見到過好友這副樣子。
菲恩卸了勁,靠在牆上,眉頭緊皺,眼神裡的情緒從未如此鮮明,讓人一眼就看出他的苦惱與不解。
“我就是不討厭她。感覺和她聊天很輕鬆。僅此而已。”
“我想,或許是因為她不喜歡我。”
“什麼?”凱恩怔了一下。
那句猜測的話一說出口,菲恩心中似乎打開了一個關卡,一下子豁然開朗了。他坦蕩的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她不喜歡我。”
“對我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期待,像看待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看待我。態度隨意。無論我來了還是走了,無論我做了什麼,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有時我甚至能感覺她在心裡罵我。”
“就是這樣的態度,讓我覺得很舒服。”菲恩愉悅的笑著說道。
此刻,擁堵的河道仿佛打開了一個缺口,水流無法抑製的衝刷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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