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塵側臉望著阿沫:
“阿沫,你說在慶餘投資的這人沒腦子嗎!沒有把握,就敢動兩三千畝地的果林種植,這筆投資要是打了水漂,他不肉疼?”
阿沫聳聳香肩,“就算打了水漂,損失的也是人家,但慕老三如果真誇下海口的話,他完了!”
“慕老三早就該死了。”
阿塵沒在這件事上糾纏,他扔下這麼一句,就拉著阿沫去琢磨他的影碟機去了。
忙了一陣,兩夫妻才上樓。
“咦”
阿沫斂足,示意阿塵看朵朵的房間。
有燈光,但卻很暗。
“阿芮在家啊?”
“應該是,估計是因為高考的事,去看看吧。”
阿塵點頭,他讓阿沫先上樓,他則是轉身去了朵朵的房間。
咚咚
“阿芮。”
阿塵沒擅闖,而是先敲門,畢竟阿芮是大姑娘了!
很快,門開了。
阿芮果真在的。
阿塵打開燈,就看見阿芮眼眶紅紅的,似乎哭過。
“阿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顯然,阿芮不知道她阿哥回來了。
“天黑之前就回來了!”
“那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做。”
“吃過了。”
阿塵示意阿芮坐,然後望著她紅了一圈的眼眶,說:“回來了就放鬆一點,高考都結束了,就彆再去想,再想也改變不了分數。”
“阿哥,我”
“成績的高低不是衡量我苗家兒女是否有出息的唯一標準!高考之後,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始,明白嗎?”
阿芮點點頭,她以為阿哥會問她考得怎麼樣的,如果她考不好了,阿哥會罵人的。
可是
阿哥非但不罵,還說話安慰她。
這下,阿芮再也繃不住了,淚水如斷了線的風箏掉了下來。
但她急忙擦去,“阿哥,試卷的內容與之前讓我練習的那些題型相差不大,但是還是好難。”
“沒事,到時候把專業填好就行!這方麵可以找你聖女阿嫂,她懂的比阿哥多;現在什麼都不要想,趕緊下去吃飯,飯菜都還是熱的。”
“阿哥”
阿塵的關懷,讓阿芮愈發的難受了!
因為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阿哥的付出。
她怕辜負阿哥對自己的期望,她一直都很努力,就是想去燕京的高校,完成阿哥沒完成的心願。
可如今,肯定是去不了了。
所以阿哥越是關心她,她就越難受。
“阿哥,謝謝你!”
“還想被抽是吧,眼淚擦乾,趕緊去吃飯。”
阿塵板著臉,轉身走了。
阿芮笑了,含淚笑的。
三樓。
阿沫和阿塵聊了阿芮的事後,阿沫說:“阿芮她心裡的壓力很大,你沒罵吧?”
“罵她乾什麼,都是大姑娘了,過幾年要嫁人的,我乾嘛給自己拉仇恨啊。”
聲落,阿塵換了塊手機電池,然後去了空中樓台。
夜。
月色如水,靜謐無聲。
慕阿塵嗅著周圍鬱濃的果香,望著果林中忙著摘果的身影,望著山下那因聖果出售而變得愈發熱鬨遠景,他笑了。
“夜裡涼,彆弄感冒了。”
阿沫拿著外套過來,給阿塵披上。
是啊,黔東的盛夏,也隻是中午的那一陣的熱量。
到了夜裡,山裡也隻是十五六度。
清爽,同時也涼。
阿塵將阿沫拉坐下,而後摸出那日在縣城佘靈她母親給的號碼,想了又想,還是撥打了出去。
此刻,阿塵腦海中,閃過佘靈那青澀的笑臉。
他還記得,當初他們一起去蒙老師家補課,一起幫老師家挖土摘菜,一起
那時候的阿塵,同樣青澀。
那種種回憶,瞬間湧上心頭,很美好,卻與戀情無關。
現在,大家都長大了,也不知道佘靈怎麼樣了!
這些年從未有過聯係,一來是條件不允許,二來他們也沒有聯係方式。
此刻
阿塵撥通了佘靈的號碼。
響了很久才接通的。
“喂,誰啊,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間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慵懶,也不耐煩,似乎在睡覺被人給吵醒了。
或許是時間太久了吧,阿塵聽不出來是不是佘靈的聲音,所以他問:
“你好,是佘靈嗎?”
“你有病啊,打我電話還問我是不是佘靈?你誰啊?”
額
阿塵太鬱悶了!
心想我不就是用普通話先問一下嗎,用得著開口就懟。
“年齡不大,脾氣倒是不小!”阿塵這回換了他們黔東的老土話,但不是苗語。
電話那頭的佘靈馬上就用同樣的本地話問:“你誰啊,怎麼會知道我號碼?”
“慕阿塵!還記得嗎?”
“誰?你再說一遍?”
“慕阿塵!”
慕阿塵?
電話那頭沉默了。
沉默了很久!
要不是有急促的呼吸聲傳來,阿塵都以為對方掛斷他電話了。
但他沒急著出聲,因為那急促的呼吸聲,已經代表對方想到他了。
果然
數秒之後,佘靈的聲音傳了過來,隻是有些沙啞了。
“慕阿塵,你沒死,你還活著啊?”
咳咳
阿塵被佘靈的開場白給嗆著了。
因為佘靈聲音大,阿塵身邊的阿沫也聽見了。
“你才死了呢,大半夜你做什麼夢。”
“不是,你真的是慕塵嗎?不行,你得證明一下,說一件隻有我和慕塵知道的事,我才信。”
也不知道佘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阿塵很無語,“不信就算了,你號碼是你阿媽給我的,你打電話問問就知道了。”
嘟嘟嘟
阿塵都還沒來得及掛電話,竟然被佘靈搶在了前麵。
阿沫笑著說:“你這老同學,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的說這話的,不出意外的話,她的電話應該很快就會打回來。”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
“喂,慕阿塵,我問清楚了,你真的沒死!”
“可你沒死,你還活著的話怎麼不找我啊?”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逢年過節我都會給你燒點紙的,搞了半天,你沒死!”
“慕阿塵,逢年過節的時候你有沒有夢到你突然收到了很多錢。”
佘靈的電話重新打進來,慕阿塵一接通,她突突突的就給慕阿塵來了這一堆能氣死人的話。
阿沫忍著笑。
阿塵嘴角一陣抽搐,問:“佘靈子,你哪根筋又搭錯了,誰告訴你我死了的!”
“你堂哥啊,慕甸!還有”
“這狗東西,他才死了。”
慕阿塵沒等佘靈把話說完,憤憤的就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