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慕阿塵他們剛爬完最長的那個坡,遠遠的,就看見星空果林側麵靠山這一片,人山人海。
怕是有上千人。
從他們的苗服可以分辨出,不但有白苗、長裙苗、短裙苗,甚至還有喜鵲苗和歪梳苗的姑娘苗郎也都來這裡玩。
畢竟深山之中,全是生苗!
苗家的十二支係,除紫苗一直居住在深山,其餘十一個支係,至少有五分之一苗民長期居住深山不外出。
深山中的苗寨,都有專門的苗民負責出去采購所需物資。
慕阿塵他們黑苗支係的,自然也有苗民常年住深山不外出。
當然,深山的苗民,也是非常排外的。
年前,果林中所需物資,若不是慕阿塵打過招呼,那些漢家人,是進不來的。
就像此刻,兩輛進口大越野的出現,馬上就引起了路口位置原本在玩的苗民們的注意。
霎時,上百苗民手握苗刀一擁而上,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直接堵在前麵,指著車裡的人,怒吼:下車。
三個支係的苗郎們,估計都不會想到開車的人是他們未來苗王。
畢竟慕阿塵的車他們是認識的,車牌不對。
這兩輛大鐵疙瘩是霸氣,可這車牌
一個是黔aa1994,另一個是黔aa1996。
這分明不對嘛!
“站住,再敢往前給你們掀翻了。”出聲的苗郎,苗刀都已經拔出來了。
圍上去的苗郎們,更是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
“阿沫,你說我就不下去,他們會怎麼著?”阿塵偏頭問。
“彆鬨,窗玻放下來,不然他們真會動手的。”
“得!車給你,我下去玩玩。”
慕阿塵一下車,原本氣勢洶洶的苗郎們,在看見他後,一個個都錯愣了起來。
“阿塵?”
苗郎們都還沒來得及把苗刀收起來,又發現從副駕駛室下來的苗婦居然是聖女阿沫,他們一個個的,全都屏住了呼吸。
“聖女。”
周圍百名苗郎,齊齊給禮。
慕阿塵上前,摟著剛才第一個抽出苗刀想掀翻他車的苗郎就說:“記住這兩個車號,以後彆動不動的就要給我掀翻了。”
“阿塵,我們不是不知道是你嘛!”
這苗郎咧嘴一笑,旁邊的阿哥們也全都笑了起來。
這一笑,哪還有剛才那凶神惡煞的樣子。
阿沫和阿沁她們把車開走後,白苗的阿哥這才說:“阿塵你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們以為你還要過幾天才來呢!”
“阿塵,你身子怎麼樣了?”
“阿塵哥,你換車了,現在這個霸氣,更好!”
上百苗郎,都圍著阿塵,你一言我一句的,問個不停。
阿塵張開雙臂,“瞧,有半點傷重的樣子嗎!不過你們都彆問我為什麼好得這麼快,關鍵是家裡婆娘照顧得好。”
婆娘?
苗郎們都不敢接阿塵這話,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很精彩。
但這話也是阿塵說了,要是其他苗民敢這麼稱聖女是婆娘,他們準拔那人一嘴狗牙,再踢進深山喂蟲子。
就算他們苗家聖女已經從姑娘變成了苗婦,那也是聖女。
“婆娘”二字,隻能是阿塵一個人說了。
“行了,你們慢慢玩,我先過去瞅瞅有啥節目。”
阿塵拍拍這位阿哥的肩膀,一個人轉身就朝最近那座場子走去。
但他還沒靠近,就聽到那熱鬨的一片,鑼鼓聲和鞭炮聲正彼此起伏響個不停。
整個花山場,一片歡騰。
慕阿塵現在看見的節目,是花山節上的幾大活動之一,爬花杆。
爬花杆得在現場中心立一根花杆。
花杆是用一棵直的杉樹做成的。
阿塵目測了一下花杆的高度,應該不會低於十丈。
杆的樹皮已經刮去,枝杈也有修剪,僅留青翠的樹冠,就埋在花場中心。
隨著距離的拉近,慕阿塵還看見距離杆頂半丈左右的地方,紅白黃藍綠多彩花朵和彩旗順藤而掛。
彩旗的下麵,分彆放著獎勵爬杆獲勝者的蘆笙、豬頭、十斤米酒等等。
此刻,正有幾名苗郎在爬杆比賽,場外無數苗民歡騰。
場麵熱鬨非凡。
同時也驚心動魄!
因為苗郎們都是赤腳,腰間還係著紅綢帶,在花杆上靈巧地攀爬。
這項活動,刺激,但同時也存在風險。
關鍵是,為了增加爬杆的難度,還在花杆的表麵塗抹了豬油。
並且還要分順爬和倒爬。
順爬就是頭朝上向上爬,倒爬則是頭朝下向下爬。
但不管規定怎麼爬,獎品都會掛在一定高度的花杆上,參賽者爬上去摘取獎品即可得獎。
慕阿塵想去玩的,可他爬不贏這些阿哥們,畢竟他連番受傷,手雖然好了,但力度想要恢複如初,還需要時間。
但在獎品方麵,他倒是挺樂意的。
恰好這時,阿沫去而複返,帶著八大豺狼的白苗阿獅和長裙苗阿雄來了。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看你這興奮的樣子,想去玩啊?”
阿沫這麼快就來,就是擔心阿塵會跑去爬花杆。
可阿塵要是能爬,哪還會傻傻的站在這裡觀看啊。
“好不容易好起來,沒這門技術活還真不敢嘿嘿!不過,倒是可以給他們下點獎勵。”
獎勵?
阿獅和阿雄頓時來了興趣,就連他們身後的支係戰狼們,一個個的都盯著阿塵呢。
阿塵故意往兜裡摸,其實是以意念將放在空間裡的銀條轉移出來。
數秒後,當他手從兜裡拿出來時,多了三根銀條。
“銀子?”
阿獅兩眼放光,急忙拿過去掂了掂。
“這一根得有三四兩重吧!”
“我試試。”
阿雄也趕緊試一下,“三兩少不了!”
“阿塵,這可是金貴的東西啊,還是純銀的,你真要拿出來做獎品啊?”
“對啊阿塵,純銀的老珍貴了。”
苗家對銀飾的喜愛,遠比對金子濃得多,何況是純銀。
難怪阿獅和阿雄會這麼驚訝。
阿塵嚕嚕嘴:“你們看我這眼神,像假的嗎,拿去給場中,誰拔得頭籌就是誰的。”
“這”
阿獅看了阿塵身邊的阿沫一眼,阿沫啟唇道:“看我做什麼,照做。”
“聖女,那我們可不客氣了。”
“我也要爭一爭。”
“少不了我。”
兩大財狼的部下,一見阿獅和阿雄過去了,立即就跟上。
銀子啊,純銀的。
得爭到手,給家裡的婆娘做銀飾。
沒婆娘的,也可以拿去討花帶。
最最重要的是,這是未來苗王拿出來的獎勵,意義非凡啊!
阿沫側臉望著阿塵,“你可真大方啊小阿哥。”
阿塵聳聳肩,“我不是給媳婦你說過的嗎,多著呢!況且去年銀價便宜,所以多買了一些。”
一些?
阿沫雖然聽阿塵說有不少銀錠和銀磚,但年前家裡大掃除的時候她沒看見。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去問阿塵把它放在哪裡,反而說了彆的。
“對了,黑烏寨的狗蛋在那邊的蘆笙場對山歌討媳婦!”
“什麼?狗蛋?”
“這苗娃子,他著什麼急!”慕阿塵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