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大會兒
楊寨主他們青苗的帶著阿塵和阿沫的交代,走了。
走的時候笑嗬嗬的,因為他們得到了慕阿塵的保證,隻要他們青苗把現在的這件事做好,慕阿塵就去。
慕阿塵甚至還說,說不定他會提前去。
至於時間,不定。
但也不會拖得太久。
慕阿塵坐在堂屋炭火邊,望著青苗苗郎們上馬,一個個滿懷笑容的策馬離開,他也笑了。
芭龍古寨,那邊可不比雀東寨差到哪裡去,有些地方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原始部落,可是有太多神秘的東西。
但慕阿塵可能不知道,他今日的許諾,楊寨主他們回去之後
除了辦慕阿塵交代的事,更要為做好迎接未來苗王駕臨的準備。
到時候還要請聖女隨慕阿塵一起去。
那等場麵,必定是隆重的。
因為這是他們苗家未來苗王第一次駕臨,更何況還有他們最敬奉的聖女。
“阿塵,你傻笑什麼呢?”
阿沫白淨的玉手在阿塵眼前晃了晃。
阿塵回神後,側臉說:“其實,青苗苗郎們也挺可愛的,他們明知我是黑苗走出來的苗郎,他們明明恨黑苗恨得咬牙切齒,可從我被定為未來苗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放下了所有成見,將我視為親人。”
“阿沫,你說他們這麼敬我、重我,值得嗎?”
聞言,阿沫側過身子,捏了捏阿塵臉蛋,笑盈盈地說:“小阿哥你怎麼這麼傻啊!我們苗家的各支係苗民,他們的互相爭鬥,誰也不饒誰,動不動就打,可他們都有自己的可愛之處,他們也同樣視你為親人。”
“而你,為他們做的,更多!”
“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值得!”
阿沫剮了一下阿塵鼻梁,繼續說:“就算你現在你說你不想做未來的苗王,您覺得各支係的總寨主和寨老們,會答應嗎?他們不連番轟炸你才怪呢!”
“所以啊小阿哥,這一代,除了你,黔東苗疆,無人可替。”
呼
聞言後的阿塵,吐了口氣,輕歎道:“我知道他們對我好,可是”
“以前吧,覺得未來的苗王挺霸氣的,結果”
“感覺還不如帶著自己婆娘種那一畝三分地來得痛快。”
阿沫說:“想種地簡單啊,旁邊就有一塊,你老丈人給的,等你好點後,把邊上空著的那一段犁了,我們倆種。”
阿沫本就是真正的文武全才,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那種。
無論是下田還是下地,慕阿塵還真不一定有她厲害。
畢竟阿沫前兩年就能自己去田裡耕田、地裡犁地了。
哪知
阿沫的話剛落,也不知道慕阿塵想到了什麼,居然一本正經地對她來了句,“那敢情好,犁地這種事,我最喜歡了!”
“慕阿塵你”
咳咳
阿沫沒想到阿塵居然這麼皮,好好的一個話題,被他弄得
阿沫氣得胸前不斷起伏!
誰知道
堂屋外麵也是在同一時間傳來一陣咳嗽聲。
“誰在外麵?”阿沫俏臉唰了一下就紅了。
下一秒,皮青臉腫的唐阿然探出個頭來,弱弱地說:“阿姐,是我!我在對麵寫作業,剛好休息,順便來給姐夫道個歉。”
唐阿然今天是跟慕阿塵打痛快了,可又被綁回家了。
一頓抽了之後,他依舊傲氣得意得很的,畢竟他終於敲斷慕阿塵的一條胳膊了。
想想都爽。
哪知道阿姐去了,竟然留下一句“下次跟慕阿塵打,就往死裡揍!”
這話差點沒把全身都疼的唐阿然嚇個半死。
這不
不管情不情願,他上山後就先來這裡了!
可誰知道,來了半天,慕阿塵好像是看見他的,都不帶喊他回家來避避風的,天已經慢慢黑了,外麵可冷了。
關鍵是,他唐阿然在外麵聽到阿姐和慕阿塵的對話就算了,慕阿塵居然跟阿姐說那種話!
唐阿然是真想砍了慕阿塵。
即便他還不懂阿姐為什麼會因為那一句慕阿塵要犁地就突然提高聲音喊一聲慕阿塵,反正他唐阿然就是不爽。
他就是覺得這句話肯定不好,不然阿姐怎麼會臉紅。
可不管如何,他還是先把話說出來的,看看阿姐會不會繼續生氣。
“來了就來了,你躲在外麵乾什麼?”
“我”
我沒躲,我是不敢直接進來,怕阿姐你罵我。
唐阿然想哭。
阿沫衝他招手,說:“你傷的是手不是腳,進來,給你安排個任務。”
“阿姐你說,我一定做好。”
“今晚,把你姐夫灌醉!”
“啊?”
“啊什麼啊,自己拿碗筷,我重新給你們炒兩個菜!”
唐阿然硬是沒反應過來。
因為他在來之前已經做了各種幻想和準備的。
甚至連被慕阿塵揍一頓的事他唐阿然都想過了,不還手,先讓慕阿塵打個痛快,回頭等哪天慕阿塵還像今天一樣,不拿未來苗王的身份說事,他唐阿然一定要再敲斷慕阿塵一條胳膊,外加兩匹肋骨,把仇報回來。
誰知道
阿姐的話和慕阿塵的表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不僅如此,慕阿塵居然還去拿了幾瓶他沒見過的酒來。
果然,半小時後
慕阿塵沒醉,反倒是他唐阿然被乾趴下了。
“慕阿塵,你這是什麼酒啊,我才喝了兩瓶居然看見了兩個慕阿塵。”
說話間,搖搖晃晃的唐阿然還用手去抓了一下。
結果抓空了。
“不對啊,慕阿塵你到底在左邊還是右邊,剛才隻有兩個的,怎麼現在又變成三個慕阿塵了。”
“哎呦這什麼酒啊!不對,怎麼又變成什麼四個慕阿塵了。”
“咦,阿姐?我怎麼看見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阿姐了?”
唐阿然估計在想,一個阿姐都能把我嚇破膽,要是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阿姐,那還得了!
哈哈哈
慕阿塵放聲大笑。
下一秒,醉得很厲害的唐阿然,直接從板凳上滑坐在了地上。
“這是茅苔,不是我們家裡的米酒,讓你彆一口悶你還說你能喝個十瓶八瓶的,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阿沫把阿然抱起來坐在凳子上,哪知到沒兩分鐘唐阿然這苗郎又掉下去了。
最後,阿沫索性就讓唐阿然先在地上坐著醒醒酒,隻是把門關上,彆讓風進來吹感冒了。
“唐阿然,你不是挺能喝的嗎,酒量這麼菜。”
“慕阿塵你彆囂張,來,再喝,我要喝死你。”
至少有八分醉的唐阿然,費力掙紮,但就是起不來,不僅如此,掙紮間,碰著左臂的時候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阿沫把早就熬好的醒酒湯端來給唐阿然喝下。
阿塵也是在這個時候笑嗬嗬地問:“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我問你,你把我喝死了,以後你阿姐肚子裡的娃咋辦?”
哐當!
“你們胡說什麼了,娃在哪兒?”
阿沫都沒反應過來,阿娘就推門進來了。
顯然,阿娘應該是早就來了的,隻是一直沒進來。
畢竟,她擔心兒子和姑爺又打起來。
但還不等慕阿塵從驚愕間回神,唐阿豹就快步進來了。
“阿塵,榕絳那邊來人了!”
“人不少,還帶了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