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側屋門口。
坐在小凳子上的關玥,那迷人的俏臉,一陣潮紅。
“沫沫,你確定你們苗家的米酒就隻有二三十度嗎?這風一吹,我怎麼這麼昏啊!”
“還有你穿的這苗服,忒好看,不一樣的風情!也弄一套給我換換唄,但我要你穿過的啊,我也要沾沾苗家聖女的喜氣。”
關玥雖然已經從時夏和穀語她們口中知道了苗家攔門酒的獨特,可這種熱情,還是超出她的想象。
這不
那甜甜的米酒,香,好喝,可這後勁未免也太大了點吧,她可是被灌了三支牛角的。
還有苗家阿妹們在風雪中跳舞,阿哥們以蘆笙曲相伴的幕幕場景。
最美的,就是身著苗服的阿沫,她在院壩中的篝火邊
以最柔最美舞姿,與風雪相融!
“沫沫,你真美。”
“我好喜歡你們苗寨啊沫沫,快給我找衣服換嘛,我也要跟你學這種舞。”
二十分鐘後
換上苗服的關玥,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當她發現自己穿的苗服與阿沫的不一樣,問過之後方才明白,阿沫穿的苗婦裝,而她穿的,則是姑娘裝。
“原來還有這麼多講究啊!”
篝火邊上,學著阿沫起舞的關玥,不時地發出輕盈笑聲。
從果林出來的沈老師,當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那俏臉上浮現出來的羨慕之色,是那麼的濃。
朵朵剛抓了一隻雞出來,阿沫的阿娘馬上就接了過去。
“朵朵,雞給我,帶著你老師去篝火那邊玩。”
阿沫的阿娘說的普通話雖然不標準,但沈老師還是聽得懂的。
這一瞬,沈老師又被苗家的熱情給弄得更不好意思了。
當朵朵把沈老師帶到篝火邊,拉著沈老師一起玩的時候,沈老師很是局促。
但在阿沫她們的招待下,也就沒最初的那麼緊張了。
隻是這麼多苗家姑娘們在冬日雪景一起載歌載舞的畫麵,她做夢都沒夢到過。
特彆是關玥,得知這位沈老師與朵朵的關係,那叫一個熱情,直接拉著沈老師就玩了起來。
期間,朵朵似乎看出老師想法,還給老師找了她們苗家的苗服。
隻是朵朵為姑娘裝和婦人裝不知道該怎麼選了。
最後還是阿芮問了,這才拿自己的苗服給沈老師換上。
“沈老師,我叫關玥,是朵朵她阿嫂的大學密友,來來來,來我這邊,讓沫沫教我們。”
慕朵她阿嫂的大學密友?
那
豈不是又是清華的才女了?
沈老師忽然發現,她心中之前一直都覺得貧困生的慕朵家,富得流油不說。
關鍵是,她哥嫂的圈層,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因為,在篝火邊的漢家人中,還有幾個來自省城的富豪。
很快,沈老師被關玥的豪邁,漸漸帶入到了那種既溫馨而又愉悅的氛圍中。
但關玥似乎沒發現,在蘆笙曲調和美妙舞姿的烘托下,隨著她與沫沫的相伴,渾然沒發現,吹蘆笙的隊伍中,正有一個苗郎暗中關注她。
而這個人,正是阿沫的弟弟,唐阿然。
這一場篝火舞曲之後
晚上的長桌宴上。
阿戎叔、阿棟叔、阿豹、阿壯他們來了。
阿沫以主家的身份請大家入座。
阿妹們以盛裝出場,給客人的沈老師和另外幾人展現出了苗家著名的高山流水。
客人這邊,關玥和沈老師七葷八素。
好在朵朵及時端來醒酒湯。
苗家的飯桌,幾位客人再一次切身地感受到了苗疆的風情。
而在這期間,朵朵很照顧自己的老師。
阿沫也是全盤兼顧,每一個客人她都要顧及。
“沫沫,你這酒量,我又被你折服了一次,我投降行不行?”
關玥隻差沒舉手投降了。
阿沫展顏一笑,她的這個笑容,落在關玥眼裡,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然而
就在這個這時候
意外,發生了!
蓬
蓬蓬蓬
遠處悶雷之聲,突然響起。
“這種天氣,不應該會打雷的啊!”客人那邊,嚴浩暗地嘀咕。
但苗家這邊的眾苗民,在聽到這種聲音後,神色全都變了。
阿沫驚鴻容顏也是微微冽的一下,隨後緩緩起身。
堂屋中的所有苗民,也全部起身,統一望向一個方向。
蓬蓬
蓬蓬
蓬
低沉的聲音很遠,也有些微弱,但卻讓眾苗民的臉色再一次驚變。
漢家做客的這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關玥想問的,可卻不知道問點什麼。
幾分鐘後
阿沫目光落在幾位阿叔身上,問:“多少聲?什麼節奏?”
“二十四聲,天災,告急!”
天災?
告急?
阿戎叔馬上說:“這次的暴雪,太大了!越是靠近星空果林方向,積雪越厚,就算不分日夜的在原有的路上鏟一條小路出來,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崩塌,深山那邊,所積的雪遠比我們這邊嚴重數倍,估計都快有兩米厚了。”
阿豹也是神情嚴肅地說:“封山前,我是最後一批從星空果林出來的!我離開的時候,白苗、長裙苗、短裙苗三個支係的路基本上也被封了,果林那邊也還有三四千人跟阿塵在上麵。”
“是啊,這兩天我們這邊幾個寨子都在想辦法,可再有辦法,這暴雪停不了也沒用!”
“阿沫”
突然,雀東寨和黑烏寨兩位寨主慌忙而來。
唐阿爺急道:“阿沫,下凝了!開始下凝了!深山裡麵,已經敲響了告急戰鼓。”
“什麼?下凝了?”
“如果真凝起來,那就麻煩了!難怪深山那邊會敲響天災告急的鼓調。”
堂屋中的核心苗民,一個個的心,此刻全都揪了起來。
黑烏寨主緊張地說:“關鍵是,阿塵的手機已經有很多天打不通了。”
此話一出,阿沫那修長的黛眉,蹙得更緊了。
“阿沫,你看現在怎麼辦?”
阿沫在擔心她的小阿哥啊!
可她還是保持清醒的頭腦,理性地說:“下午我剛看過省城的新聞,也與市首通過電話,我們黔東這邊的天氣預測連縣裡都不準,何況是深山。”
“阿豹,你是最後一波離開星空果林的,阿塵他們那邊的物資你估計還能撐多久?”
阿豹說:“三四千人,最多半個月,這還是在省著點的前提下!”
“可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一天了,三個支係留下來的苗民全都是乾體力活的,每天還要鏟除山地裡的積雪,現在突然來了凍雨,我擔心他們所留的物資堅持不了多久。”
“對,除了吃的,之前給他們準備的木柴炭火,時間一長也是個問題。”
阿戎叔和阿壯他們還告訴聖女阿沫,這幾天他們帶人試著鑿一條能夠馬匹通行的路出來,可惜
夜裡暴雪更大,又被掩蓋了。
聞言,阿沫起身,行至正堂屋外,迎著刺骨寒風,抬手試了試。
“凍雨,真的來了!”
阿沫心裡驚歎:還真被阿塵給猜著了!難怪他會在跨年夜那晚讓自己早做安排。
阿戎叔、阿棟叔、阿豹、阿壯他們全部跑了出來。
“這凝怎麼下得這麼大啊。”
“完了,這要是下凝把原本就厚的雪給凍住,更麻煩了!”
“阿塵他們如果沒吃的了,又沒柴火,會出大事的。”
凍雨的來臨,苗民不但擔心被封在星空果林中的三四千苗民了。
重要的是
深山裡還有幾萬生苗啊!
那些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