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塵,回來了!”
“阿塵哥,聖女走了,你是不是就成光棍了”
黃昏。
黑烏寨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美麗。
慕阿塵他們從東邊小道剛進寨子,玩耍的阿弟們就開始逗他。
一行二十幾人,以慕阿塵為首。
唐阿豹和阿吟護在兩邊,牽著戰馬進入黑烏寨。
嬢嬢們不斷給阿塵打招呼,阿哥們則是把他們的戰馬拉去喂料。
那些調皮的阿弟,則是跟他開著玩笑。
黑烏寨,曾經也是苗家的古老苗寨,隻是後來發生了一場火災。
當時雖發現得及時,無一人葬身火海,可也燒了三分之一的寨子。
否則,就應該叫黑烏古寨了。
不過那被燒毀的三分之一,早已重建,何況這也是好幾百年的事了!
如今的黑烏寨,依舊古樸!
建築多為木質結構的吊腳樓,這些吊腳樓就依山而建。
層層疊疊,錯落有致。
展現了苗族人民高超的建築技藝和對自然的敬畏。
慕阿塵他們一行二十幾人前往阿壯家途中
經過的巷子,更是充滿著曆史與文化的韻味,他們的每一步,似乎都踏著曆史的回響。
阿塵他們都放慢了腳步,漫步在古巷中,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時光隧道。
特彆是走出巷子,遠遠的就看見族爺家古樓。
那邊的一磚一瓦,似乎都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或許是因為阿壯昨日成婚,那邊的喧嘩,打擾了巷中原有的那份寧靜與祥和吧。
“阿塵來了”
“族爺,阿塵回來了。”
阿塵還沒靠近,族爺家門就已經傳出了喊聲。
片刻,門口那一塊的苗親們全都側臉望來。
慕阿塵身穿聖女所繡的苗服出場,無論是腰間苗刀還是脖子上的素銀圈,此刻無一不是襯托未來苗王的那種威勢。
何況他身邊隨行苗衛,是八大豺狼之一的唐阿豹和聖女的幾大司衛首的阿吟。
“慕阿塵,你舍得回來了。”
阿塵剛到族爺家門口,族爺就拎著一根棍棒跑了出來。
但是
當這老苗頭看見慕阿塵所穿苗服和身邊苗衛,他那臉色馬上就變了。
哐當
族爺急忙扔掉手中棍棒,上前拉著阿塵就往裡麵走。
阿壯的婚禮雖然是昨天,但那種歡樂的氛圍依舊還在。
送親方還沒離開。
大家歡聚一堂,唱苗歌、打鑼鼓、跳花邊舞,氣氛依舊熱鬨。
特彆是男女雙方兩邊的苗親,是苗歌敘話,互敬互謝。
如今未來苗王慕阿塵的出現,更是再次點燃那種熱鬨氛圍。
新媳婦已經換下了出嫁日的盛裝。
她頭飾也換了,所穿苗服,與聖女阿沫第一次換的時候一樣,隻是因身份不同,阿壯新媳婦的苗服更加素淨。
慕阿塵自中門進入,被族爺和黑苗支係幾位寨老請坐於正堂居中唯一的位置。
阿棟叔的阿娘,也就是阿婆站了出來,以她們苗家的俗禮低語念叨。
約莫兩分鐘後,立在邊上的阿壯方才攜新媳婦上前。
他們手捧牛角,在無數苗民的注視下,一同行至慕阿塵麵前,給禮,敬酒。
阿壯和這位姑娘敬的,不是黑烏寨的慕阿塵,而是未來苗王。
此刻,阿塵望著阿壯,挺有感慨的。
半月的時間,阿壯不但搶到了媳婦,還直接成婚了。
而這姑娘,年齡應該要比阿壯小一些,她麵容如藍天白雲般清澈明朗,皮膚白皙嫩滑。
特彆是她盤起的發髻,隱隱透露出一種端莊之感。
慕阿塵喝了酒,依照習俗自然也要給紅彩。
紅彩不論多少,這隻是一個禮。
隻是當慕阿塵拿出兩個銀元寶時,苗民們驚訝之餘,暗暗咂舌。
族爺那張臉卻黑了。
阿壯的媳婦不知所措,這可是銀元寶啊!
“一人一個,合在一起就好事成雙!這是我和聖女的心意,拿著。”
禮畢。
阿塵剛移步到側屋,族爺他們幾位寨老就進來了。
門關上,族爺馬上就是一頓數落。
慕阿塵也不說話,他現在坐的位置,就是去年冬天來找族爺,所坐的那個位置。
心中不由一陣感慨。
“你個苗崽子彆以為不說話族爺我就不敢罵你了!”
“族爺。”
阿塵仰頭,笑著說:“這是聖女的意思,族爺你儘管罵,回頭我一定給您老轉達你對聖女的謝意。”
族爺語塞。
慕阿塵又說:“族爺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給您老把阿吟叫進來,你問她。”
“慕阿塵你”
族爺被氣著了。
恰好這時,阿吟和阿豹推門進來了。
還有黑烏寨的阿乾叔和阿棟叔幾人。
阿塵收住笑容,說,“行了族爺,咱們說點正事!”
“你跟我們黑烏寨還有正事?”
這苗老頭好像吃醋了。
慕阿塵望著族爺這模樣,嘿嘿一笑,故作起身:“那我找阿壯哥喝酒去。”
“你敢,坐下。”
族爺生生把阿塵摁坐下,讓阿塵說正事。
阿塵心裡竊喜,不過很快就正經了起來,說:“這個時間段,山頂果林是最關鍵的,今天我在空中樓台看了一眼,有些地方還是不太對。”
“我們弄錯了?”
提到果林,族爺他們全都緊張了起來。
阿塵說。“不是弄錯,是還需要仔細一點!阿棟叔,你負責保管果林的那些藥水和蜜漿,一定要記牢我教你的那些方法。”
阿棟叔重重點頭。
族爺問:“聽你這話,你一回來就要去星空果林那邊了?”
“那邊的事比這邊複雜,我得過去教他們三個支係啊!”
“你個苗崽子,就沒個閒下來的時候。”族爺恨鐵不成鋼。
阿塵接過阿棟叔倒來的米酒,一口喝完後,說:“按照計劃,星空果林通往雀東寨這邊的路,必須在一個月內挖通,否則這次買的那些東西一到,光靠苗民們的人力,費時又費力!還會耽誤下一步的工期。”
聞言,族爺長歎一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情緒有些低落。
就連黑苗支係的幾位寨老,看阿塵的眼神,也是滿滿的不舍。
“怎麼了?你們這眼神,我怎麼感覺像是我要出嫁了似的!”阿塵玩笑地問。
族爺和寨老們不說話。
最後還阿棟叔說:“阿塵,你沒在的這些天,九大族老傳達了我苗家僅次於苗王、苗聖、聖女的最高族老令,尊上一任苗王和苗聖遺命,另選新址重建九尤古寨。”
“九尤古寨?”
重建古寨的事阿塵知道,但沒想到名字是特定的,竟然跟自己的九尤空間一樣。
阿乾叔說:“九尤古寨是我苗家最神聖的寨子,所有苗民沒有誰不盼望著重建的,這是我整個苗家最大的盛事,是每一位苗民的榮譽,我們做夢都想為這座古寨儘一點力。”
“因為我苗家已經千年沒有苗王苗聖了!”
“可是,九尤古寨一成,你就要搬去那邊了,我們”
“就是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