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神情凝重地感知著天地之間的變化。
他隱約感知到,隨著將北域鼎中的人道氣運煉化,他的力量不僅得到巨大提升,還如同上次煉化東域鼎時一樣,觸動了天地間某種無形規則。
“五域屏障的力量......再次衰減了。”薑山低聲喃喃,眼神愈發深邃。
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五域屏障再次發生了變化。
原本,隻有元神境以下的強者能夠自由出入五域屏障。
但現在,天人境以下的強者也能夠穿梭五域之間。
這種變化無疑意味著,五域之間的修士交流、爭鬥將變得更加頻繁。
更為嚴重的是,五域屏障的消散時間也在被這股力量影響,從原本的六年縮短至三年,少了足足一半的時間!
“如此一來,未來的計劃也必須有所調整。”薑山神情冷靜,內心卻已飛速思索著未來局勢。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打,敲擊聲有節奏地回蕩在書房內。
有了三次煉化的經驗,他已經能夠確定,如果再煉化其他域鼎,五域屏障的力量一定會被再次削弱,削弱至一年,甚至直接消散都有可能。
“若屏障過早消失,東域的局麵無疑會變得更加嚴峻。”薑山心中一片冷靜,暗自權衡利弊,“即便蒼淩皇朝有不輸於中域聖地的底蘊,但要想將這些底蘊儘數轉化為能夠橫掃一切的戰力,還需要更多時間積累.....”
他能夠預見到,若五域屏障徹底消散,那麼五域內的爭鬥將如滔天大浪般一波接一波。
即便蒼淩皇朝全力應對,或許能勉強守住東域。
但那種死傷無數、耗儘蒼淩潛力,甚至是東域潛力的慘勝,並非他想要的結果。
因為在薑山眼中,真正的威脅,從來都不是那些中域之人,而是隱藏在暗處的異域之魔。
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是有可能引發五域毀滅的大凶險!
“五域之間若內鬥不止,消耗過多力量,無疑是在為未來的異域之戰埋下隱患.....”薑山思忖著,內心的緊迫感愈發強烈。
他明白,若五域內耗嚴重,到異域大軍再次降臨時,五域修士將無力抵抗外敵。
內鬥,隻會讓這片大地失去最寶貴的力量!
“為了最好的未來,即便找到其餘域鼎,也不能輕易煉化。”
薑山緩緩抬頭,望向窗外那廣闊而深邃的夜空。
夜空如棋盤,星辰閃爍,卻充滿變數。
如今局勢,稍有不慎,便會打破那脆弱的平衡,讓整個五域墜入混亂。
“想要完美破局,便需要繼續增強東域力量,增強蒼淩皇朝底蘊,暫且穩住局勢。”
“待時機成熟,厚積薄發。”
“五域屏障雖會消散,但我蒼淩,必須以最小的代價守住東域,不僅如此,還需轉守為攻,兵鋒直指中域,在最短的時間內掃滅中域諸朝,如同昔日人皇那般整合五域的力量,才能應對未來的異域之劫!”
“三年,足夠了。”
三年,對於東域的其他勢力而言,或許時間倉促,難有作為。
但對於蒼淩和薑家來說,這三年,卻足以改變一切,能夠讓他們迎來新的巔峰!
隨後,薑山收回思緒,重新看向一旁的薑羨,目光柔和了幾分:“羨兒,這次回來,北玄除了讓你帶來北域鼎,可還有其他安排?”
薑羨搖了搖頭,恭敬答道:“北玄哥還給了幾件東西,要我返回蒼梧山,帶給族人。”
“我這次順路送鼎給爺爺,接下來便要準備回家了。”
薑山微微頷首:“既然北玄還有安排,那你便抓緊時間趕回蒼梧山吧,任務艱巨,此次辛苦你了。”
薑羨淡淡一笑:“不辛苦不辛苦,那羨兒便不打擾爺爺了。”
說罷,微微轉身,緩步退出書房。
走出宮殿,夜風微涼,星光稀疏。
薑羨抬頭望著蒼穹,心中的思家之情愈加強烈。
沒有逗留太久。
他腳尖輕點,騰空而起,直入天際,朝著蒼梧山的方向飛去!
書房內,薑山靜靜站在原地,注視著薑羨離去的背影,神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三年,足夠讓蒼淩脫胎換骨,徹底改寫局勢。”
他輕輕走到書桌前,目光冷靜,手指再次輕敲桌麵,仿佛在敲打著這片大地的脈搏。
未來的布局,已在他的心中一一成形。
“待時機成熟,便是五域鼎真正發揮作用的時候.....”他低聲自語,目光深邃。
書房內的光線昏黃,燭火搖曳,夜風輕輕吹動帷幔。
薑山的身影被映照在牆壁上,堅毅如山。
“五域之爭,勝者為王。”
“而本皇,便是這局中的執棋者!”
.........
隨著時間推移。
五域屏障再度削弱之事,如同一顆重磅炸彈,迅速在五域內擴散開來!
短短幾日,南域、西域、北域各地的頂尖強者,皆察覺到這一變化,並為之驚懼!
————
南域,流火山脈
火焰滾滾,岩漿翻騰。
赤色的天空仿佛一片燃燒的海洋。
這裡,是南域最強宗門‘流火宗’的駐地。
宗門大殿內。
幾位天人修士神情肅然,目光中透著壓抑的沉重。
為首者,乃是流火宗的老祖‘王耀’,擁有半步皇主級戰力,是南域排名前五的至強者!
“老祖,五域屏障的力量再度削弱,時間從六年縮短至三年。”
“恐怕中域的那些聖地,不會選擇袖手旁觀,我們該如何應對?”
流火宗主額頭滿是汗水,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王耀沉默片刻,掃視著眾人,目光深邃如火海,仿佛透過時間看向了更遙遠的未來。
“三年,短了些.....但三年,也未必無法整合南域的力量!”
“中域雖強,聖人輩出,甚至有聖人王高高在上,然而……”王耀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種久經風霜的冷峻,“南域的修士從未缺少傲骨!”
他站起身來,身形如山嶽般挺拔,聲音如滾滾雷鳴:“當年,強如大聖境的流火祖師,寧願在末法時代承受靈氣枯竭的折磨,冒著隕落的風險,也不曾離開故土,去中域尋求自保!”
話音未落,眾人心中已然震撼。
他們眼中露出欽佩之色,那是對祖師的無限敬仰。
“祖師以身為壁,留下了今日南域的一切傳承。”
“我們這些後輩,若是今日因貪生怕死而退縮,豈不讓祖師蒙羞?豈能對得起祖師留下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