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薑寒已經離開。
原地的修士們,依舊還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之中。
他們暗自揣測這位神秘前輩的來曆,腦海中思緒萬千。
“這前輩如此神秘莫測,不知是何方神聖。”
“無論是誰,待今日之事傳開,必當令我東域震動!”
“今日得見前輩渡劫,我等回去定要加倍修煉,爭取有朝一日也能如此強大。”
過了許久。
他們如夢初醒。
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和敬畏。
“今日所見,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仿若置身夢境。”
“蒼淩王朝果然不同凡響,我們隻是剛剛踏足此地,便有幸遇到這般深不可測的至強者.....”
“當真是恐怖如斯,看來這幾日行事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為好,萬萬不可在蒼淩王朝的晉升儀式舉辦前,闖出什麼禍端,惹來殺身之禍。”
“是極,是極。咱們還是低調行事,莫要惹禍上身。”
眾人心中難以平靜。
今日所見,注定成為他們修行生涯中,那難以磨滅的記憶!
.........
與此同時。
在遠處的海平麵上,薑寒的身形悄然浮現。
他雙腳虛踏海麵,一股無形之力彌漫開來,致使海麵蕩起層層波紋。
微微低頭,看向自已的手掌。
冷峻的臉龐上擠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有趣,這便是天人境的風景嗎,果然與元神境有著天壤之彆.....”
在利用黃泉魔功煉化了多位天人與元神的精氣神後,他修為已是突飛猛進,正式踏入天人境一重!
回想起方才種種,薑寒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濃鬱的困惑。
“我不過是突破天人境,為何會引來此等天劫?”
“不過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此劫的威能,似乎與記載中的東域聖人劫有所不同,仿佛未受天地規則束縛,其強度,恐怕最多隻與中域聖人劫相當.....”
“倘若真是東域的聖人劫,其威能數倍於此,即便是我,也難以輕易扛過,恐怕非得動用黃泉魔圖才行。”
一陣感慨過後,他不由得再次陷入沉思。
“引發這天劫的緣由,莫非與黃泉魔功有關......”
薑寒不禁想起來了曾經從黃泉魔圖傳承中所獲得的信息。
黃泉魔功,這是一種被世間視為禁忌的功法。
能夠毫無副作用,肆意吞噬他人精氣神,用來反哺自身,提升境界修為。
它的存在,是對天地秩序的挑釁,是對自然法則的背離。
所以,修習此功之人,往往被天地視為異端。
“想來應該便是如此了。”
“如今僅是天人境,便引動了如此強大的天劫,待到我突破聖人境的那一刻,所遭遇的劫難又該是何等恐怖?”
想到此處,即便是薑寒,也忍不住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時至今日,他終於察覺到了黃泉魔功的弊端。
雖說前期修行速度極快,但修至天人境後,情況卻發生了質變。
每一次渡劫的難度,恐怕都遠超常人十倍,甚至上百倍都不無可能!
這時,薑寒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中的不安壓製下去。
他深知,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道路,便再無回頭的可能!
呼——
海風拂過,吹起他的白發。
赤色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堅定不移的光芒。
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思緒飄飛。
回想起自已一路走來的艱辛,無數次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夠站在這世間的巔峰,掌控自已的命運,庇護所有族人。
“黃泉魔功雖有弊端,但也是我崛起的倚仗。”
“不管未來的劫難如何強大,我也絕不會退縮!
此刻的他,周身散發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勢,仿佛要與這天地一較高下!
良久之後。
薑寒定了定神。
微微抬手,掌心之上流光閃爍。
待光芒消散,一枚手臂般大小的漆黑長梭顯現而出。
此物正是當初從許穀手中奪得的聖兵——遁天梭!
經過多日煉化,他早已對其作用與用法了如指掌。
“一旦催動,便能夠以我所在的方位作為時空錨點。”
“再次催動,無論身處何地,都會破開空間,帶我返回上個時空錨點。”
“而如今,遁天梭之內,已有一個時空錨點的記錄,想必是那許穀所設.....”
薑寒眼珠一轉,便有千般詭計,萬種陰謀。
“不過由於五域屏障的限製,導致遁天梭的功能受限,隻能暫時作用於一域之地。”
“也就是說,此人所設的上個時空錨點,必定在東域範圍內。”
“為了保住性命,自然會選擇一個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作為時空錨點。”
“既有三位火雲魔宗的修士保護,想必是與火雲魔宗關係匪淺,如此看來,他所設的上一個時空錨點,恐怕就在火雲魔宗內。”
想到這裡,他握著遁天梭,嘴角露出一抹看似溫煦和善,實則暗藏深意的笑意。
“這麼看來,也不必著急抹除此人所設的時空錨點,重新記錄新的時空錨點。”
“畢竟我現在可是餓得很呐.....”
為了突破天人境,他已然將所有留存的“小零食”消耗殆儘。
如今若要繼續提升境界,便需要尋覓新的“小零食”。
而火雲魔宗作為東域的五大魔道頂級勢力之一,想必其中的強者數量與質量,都能令自已滿意。
更何況,在他看來,這也是讓魔盟正式躋身東域頂級勢力的絕佳契機!
“五大魔道頂級勢力?”
“數量太多了。”
“順從我者昌盛,忤逆我者滅亡!”
“從今往後的東域魔道界,隻能有一個主導的聲音。”
“那便是——我!”
薑寒神色冷若寒霜。
周身瞬間湧現出一股強大到極致的霸道之意,彌漫開來,席卷四周!
僅僅一瞬間,方圓百裡海域內的所有魚類都難以承受他的霸意,紛紛爆體而亡。
殷紅的鮮血將大片海麵染紅,構成了一幅令人觸目驚心的景象。
下一刻。
薑寒催動了遁天梭。
金光湧現,撕裂空間,形成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痕。
他邁出步伐,踏入其中,消失在了這茫茫大海之上。
而那妖異的無儘血色,成為了證明他曾經來過的唯一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