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宇文風的話音落下。
秦王眼中若有所思,不由感歎道:
“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事還是國師您看的透徹。”
“方才本王被憤怒驅使,失了理智,險些釀成大禍。”
“這蒼梧薑家頗為妖異,確實不容覷,方才的舉動確實魯莽了......”
此刻,秦王不禁感到有些後怕。
一個原本隻擁有紫府修士坐鎮的家族。
在都府這個偏僻貧瘠之地。
竟然能夠違背常理,以如此迅猛的速度成長。
並誕生出多位驕人物。
背後的真相,實在有些令人細思恐極!
在這種情況之下,一旦除不掉對方,必將迎來對方的反噬!
念及種種後果,秦王逐漸冷靜下來。
他看向下方的玄水衛,改口道:“那便通知顧府主,令其前往蒼梧山,先探明薑家虛實!”
“強調在探明出情況之前,絕不可輕舉妄動,避免與蒼梧薑家過早發生衝突!”
“但是在探明情況之後,倘若薑道玄真隻是剛突破日輪的修為,且族中並無異常之處,便直接動手吧。”
“直接誅殺蒼梧薑家滿門,並擒拿薑道玄來到王都!”
言罷,秦王忽然話鋒一轉:
“可要是確定蒼梧薑家的確不凡,令顧府主無法應對,那麼此事就暫且作罷。”
“隻需讓他保住性命要緊,先離開蒼梧山。”
玄水衛行禮道:“遵命!”
秦王微微頷首,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開。
見此,玄水衛不再停留,立即起身,走出大殿!
待偌大的殿內,隻剩下兩道身影,顯得格外空蕩。
秦王從王座上緩緩起身,看向身前的宇文風。
“國師,倘若這蒼梧薑家連顧爭都應對不了,之後事情又該作何安排?”
從到大,他便已經習慣蓮凡遇到什麼困難,都會先詢問一番對方,再自己思考一二。
宇文風神情自若,冷冷吐出兩個字:“招安。”
招安?
秦王眉頭一皺,下意識就想要直接拒絕。
他不願屈服於這些世家勢力,自然不肯選擇低頭!
見此情形,宇文風麵露失望之色:”倘若就連顧府主都敵不過這蒼梧薑家,恐怕需要調動萬象層次的真君出手,方能徹底鎮壓。”
“可其中損失太大,完全是得不償失!”
“須知最近這段時日,周圍幾國可都不太安分,倘若在這個關鍵時刻引發一些意外,情況可就不妙了。”
聽到這裡,秦王低下頭,伸出如同枯木的右手,撫在寶座之上。
他麵色憤恨:“可是再怎麼,也不用招安吧?”
“這麼多年以來,我大秦王室曆代先祖,向宗門世家低頭的次數,也不過隻有寥寥數次而已.......”
宇文風搖了搖頭,出聲打斷了秦王的話語:
“身為王者,當擁有一顆包容萬物的心,化一切可利用的人與物,為自己手中之棋子,這才是你該有的心胸,而非如今這般摸樣。”
“更何況都府府主之位,常年都是由司馬家之齲任,如今司馬家血脈斷絕,又能挑選何人?”
“倘若直接讓朝廷派人,又如何能夠壓服當地諸多勢力?”
“畢竟經此一事,蒼梧薑家的名聲與威望,必將會在都府境內迎來暴漲!”
“到那時,一旦聯合諸多勢力,將都府打造成一個滴水不漏的鐵桶。”
“除非直接派真君前往破局,不然朝廷再怎麼派新府主前往,也避免不了被架空的結局.......”
“如此看來,倒不如直接招安蒼梧薑家,讓新的府主之位,從薑家族人之中挑選。”
聞言,秦王一陣語塞。
他下意識就想要反駁,卻明白對方所不錯。
自己完全沒有反駁的理由。
意識到這一點,他重新坐回王座,無奈道:“罷了.......”
見此,宇文風接著道:“大王為何感到煩憂?須知這可是一件好事。”
“好事?此話怎講?”
秦王一時沒有悟出其中關鍵,隻能下意識詢問道。
宇文風揮了揮手中羽扇,淡然一笑:“一旦發下招安,讓蒼梧薑家歸於朝廷陣營,必可分化其他勢力,與之產生隔閡,無法再上下一心。”
“另外,這蒼梧薑家驕眾多,那薑昊更是年紀就突破到了元海境,戰力之強,更是可戰星輪!”
“這等才,即便是我這一生,也從未見到過。”
“再加上那薑辰等人,個個都是不可多得的頂尖驕,他們皆為大王子民,大王又豈能放過?”
“不如直接招入黑白學宮,日後代表我大秦,參加九國大比?”
“到那時,倘若能夠一舉奪魁,引得皇朝賞識,我們大秦必將獲得不機緣造化。”
此言一出,頓時讓秦王心動起來。
但他臉上還是浮現出一股忌憚之色:“可正是因為這蒼梧薑家驕過多,本王才擔心日後有傾覆我王朝之危啊。”
宇文風瞥了一眼:“雛鷹而已,又有何懼?”
“更何況,一旦召他們入黑白學宮,多加利誘,未必不能讓他們替我們效力,皆是十餘歲的年紀,這可都是可塑之才啊,我自有手段改變他們的認知看法。”
“若真是到了大王您所的那一步,我必當第一個出手,將其提前扼殺,避免生出禍端!”
“不過,這蒼梧薑家的情況都還沒有探明,萬一還不等招安,便先行被顧府主所滅,這些事情就無從談起了......”
秦王抬起頭,雙眼望著宮殿穹頂,歎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身為大秦王朝的統治者,自然不希望境內出現太多不穩定因素。
見此,宇文風也不再多些什麼。
他緩緩閉上雙眼,陷入憩。
站在秦王身旁,好似化作一尊神像!
而秦王則是端坐在王座之上。
感受著四周的寂靜。
他眼中陷入沉思。
..............
不久後。
伴隨玄水衛將秦王的命令傳達下去。
此刻,玄水衛總部。
一位身穿製服,腰間佩刀的中年人從裡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