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試初試的成績要在十日後發榜。考過初試的考生,才能繼續參加複試。
考完初試的第三天,魏逸鬆就去端王府了,而魏逸柏準備動身去金陵。
魏逸鬆和魏逸柏兩人十分確定他們這次依舊考不過院試,都不等初試成績發榜,便決定不再參加接下來的複試。
此時,魏雲舟和湯圓,還有李泉正在雲青觀的仙鶴園裡挖竹筍。
考院試初試的三天兩夜,把魏雲舟折騰的夠嗆。即使回到家,洗了十遍澡,又把家裡的香料聞了幾遍,但他覺得鼻尖還是彌漫著一股臭味。他知道這是心理作用,但沒辦法那兩天晚上真的太臭了。
為了治好他的鼻子,他決定去雲青觀挖幾天筍子,聞聞竹香。再說,今年因為考童試,一直沒有來雲青觀挖筍子。也就是說今年還沒有吃到雲青觀的筍子。
明年這個時候已經在金陵了,沒法吃到雲青觀仙鶴園裡的筍子,今年得多挖一點,然後做成筍乾,端陽節過後帶去江南。
“江南的竹林那麼多,你還怕沒有筍子吃啊。”
“江南的筍子不一定比這裡的好吃。”仙鶴園裡的筍子清甜清脆,沒有苦澀味。但,其他地方的筍子都會有一股澀味,或者有一股土腥味。
“你說的對,那我們多挖一些。”
李泉挖了一會兒挖不動了,就坐在一旁看魏雲舟和湯圓挖。
仙鶴園裡的竹筍是很好吃,但表弟他們年年吃,他們不嫌膩嗎?
“表弟,你們繼續挖竹筍,我去觀裡走走看看。”
“虎子,你跟著表哥。”
“是,少爺。”
李泉帶著虎子離開了仙鶴園。
魏雲舟一邊拿著鋤頭挖筍子,一邊問湯圓:“魏逸寧最近在金陵做什麼?”這兩年裡,魏逸寧很少在魏國公府,神龍見首不見尾。
湯圓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他在做什麼?”
“結交金陵的世家望族,還是文人學子?”前幾年,魏逸寧突然變得非常狂妄,一副唯吾獨尊的模樣,看誰都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沒想到魏逸寧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是薛氏和魏國公的兒子,而是廢太子的兒子。
“都有,他跟曹享走的很近,曹享帶著他結識了鹽幫和漕幫的人。”湯圓嘖了兩聲說,“他現在在金陵被很多人捧著,日子過得如魚得水。”
“難怪他這幾年不太願意回鹹京城,回魏國公府。”被眾人捧著,正是魏逸寧想要的。
“等我們去了金陵,一定會遇到他。”湯圓道,“說不定我們還能從他身上查到一些事情。”
“我勸你不要打他的主意。”魏雲舟雙手交叉地放在鋤頭把上,望著正在挖筍的湯圓,“魏逸寧身邊不是廢太子的人,就是趙楚兩家的人,接近他太過冒險。”
“我沒打算接近他,而是打算派人盯著他。”
“彆,你們要是派人盯著他,會被他身邊的人發現,到時候就麻煩了。”魏逸寧就是一個靶子,一個沒有什麼價值的棋子,盯著他不劃算。“再說,他腦子不太好,還是當他不存在比較好。”重生回來的魏逸寧不僅一點腦子不長,反而變得越來越愚蠢。
湯圓被腦子不好這句話逗笑了:“你說他們為什麼安排一個蠢貨做靶子?”
“很簡單,蠢貨能讓你們掉以輕心。”魏雲舟挖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魏逸寧像魏逸楓那樣,不僅我們頭疼,廢太子他們也警惕。現在的魏逸寧被廢太子那幫人拿捏地死死的。”上輩子魏逸寧沒被二叔“大義滅親”,也會被廢太子那幫人殺了,總之不會有好下場。這輩子,魏逸寧如果聰明點發現自己的身份有異,棄暗投明,背刺廢太子那幫人,他或許還會有個好下場。但,以魏逸寧的腦子和野心,他隻會覺得自己這個替身能乾掉真身,最後依舊會死的非常慘。
“魏逸寧是廢太子那幫人立的靶子,你說趙楚兩家的人立的靶子是誰?”湯圓覺得趙楚兩家的人應該也會給前朝皇室的血脈弄了替身。
“靶子肯定是有的,但也在暗處,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魏雲舟隨後拔起一根草叼在嘴裡,“或許等我們去了金陵就能碰到。”
“你就這麼確定我們去了金陵就能碰到?”
“直覺。”魏雲舟把嘴裡的草吐掉,神色變得嚴肅,“我的直覺告訴我,等我們去了金陵,不僅會遇到這三家的人,還會跟他們交手。”
“那倒省得我們特意去找他們。”
“前朝皇室成員的畫像,你們找到了嗎?”魏雲舟踢了一腳坐在他旁邊的湯圓,“尤其是最後幾個皇帝的畫像。”
“當年不少人攻入了前朝皇宮,那些人四處燒殺搶掠,搶完了還不忘放火燒了前朝皇室的祠堂,掛在裡麵的畫像自然也全都燒沒了。”
“一張畫像都沒有啊?”沒有前朝皇室成員的畫像,那日後遇到前朝餘孽的血脈,他們也認不出來啊。
“找到了一張,據說是前朝開國皇帝的畫像,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開國皇帝?”楚朝兩百多年,開國皇帝和滅國皇帝差的有些遠啊,但總比沒有強。“畫像在哪?你怎麼不帶來?”
“畫像就在雲青觀。”
“雲青觀?”魏雲舟驚了,“雲青觀怎麼會有前朝開國皇帝的畫像?”
“你是不是忘了雲青觀就在前朝剛建國的時候建的?”湯圓提醒魏雲舟道,“雲青觀還是前朝開國皇帝撥款建的。”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雲青觀除了有前朝開國皇帝的畫像,還有大齊開國皇帝的畫像。”湯圓道,“都是雲青觀的道士畫的。”
“那能看到嗎?”
“待會帶你去看。”
“你看了嗎?”
“還沒有,待會和你一起看。”
“先不挖筍了,先去看畫像。”比起挖筍,看前朝開國皇帝的畫像更為重要。
“行,那就去看畫像。”
湯圓帶著魏雲舟找到雲青觀的老道士。他們還沒有開口,老道士就遞給他們一卷畫軸。
魏雲舟和湯圓小心翼翼地打開畫中,一個身穿明黃龍袍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長相英武,身材高大。一雙眼睛十分銳利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魏雲舟看的非常仔細,把畫像中男人的五官深深印在腦子裡。
雖說楚朝最後一個皇帝跟開國皇帝相差兩百多年,但多多少少會遺傳點開國皇帝的基因吧,比如說鼻子像,或者耳朵像,或者眼睛像。日後要是遇到有丁點像楚朝開國皇帝的人,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前朝皇室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