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心!!!”
眼看韓子成手中長槍,即將刺穿高晚秋的心口。
千鈞一發之際,
高晚秋身旁的太監猛地撲出,用身體硬生生擋下這致命一槍。
槍尖透背而出,帶起一蓬血霧。
高晚秋踉蹌後退,反手拔出天子劍,寒光乍現!
“鐺——!“
金屬交擊的脆響震徹高地。
已經失去了戰馬衝勢的韓子成,第二槍被高晚秋用天子劍格擋,
火花迸濺間,
他看清了高晚秋眼中那一閃而逝的驚惶。
韓子成不想給高晚秋任何喘息的機會,此時此刻雙方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
比上一次會麵之時,
還要近。
韓子成眼中寒芒暴漲,手中長槍如毒蛇吐信,正要刺出第三槍
“嗖!“
耳邊,
破空之聲,呼嘯而來。
冷箭來襲!
韓子成的腦海中,刹那間閃過這四個字。
生死一線的直覺讓韓子成渾身汗毛倒豎,槍勢硬生生收回,在身前劃出一道銀弧。
下一瞬,
隻見一道流光破空而來,
“鐺!“
金鐵交鳴之聲響徹耳邊,
一支三棱透甲箭被槍杆擋下。
當他再次抬頭時,
發現高晚秋已經後退到十餘步外,身上的鳳袍在風中翻卷,那張絕美的麵容上驚魂未定。
這樣的距離,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自然是一個健步就能追上去。
但此刻,
兩人之間,
卻已經隔著數不清的齊軍將士,寒光凜冽的槍戟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鐵壁。
“該死!“
韓子成咬牙暗罵自己錯失良機。
此刻兩人之間短短十餘步的距離,就好像天塹般難以跨越。
山坡另一側,
張郃率領的殘部終於撕開一道血路。
此刻張郃早已是渾身浴血,鐵甲上插滿箭矢,卻仍揮舞長槍在前開路。
“主公!這邊!“
匡章率領的步軍此時才艱難衝上高坡,
看到韓子成還在猶豫,急忙大叫道:“主公速退!”
韓子成狠狠望了一眼被重重護衛的高晚秋,
不甘之中,
終於調轉馬頭。
戰馬揚蹄,踏著滿地屍骸衝向生路。
當大軍終於衝出包圍後,
血色殘陽下,
韓子成癱坐在一塊染血的青石上,握槍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身後,
殘存的將士們橫七豎八地癱倒在地,像一群被抽去骨血的軀殼。
張郃拖著斷槍踉蹌走來,
鐵甲下的戰袍早已被血浸透。
每報出一個數字,都像一記重錘砸在韓子成的心頭。
“黑山軍還剩一千八百二十七人。“
“重騎兵三百零五騎。“
“重步兵九百八十三人。“
每一個數字背後,都是堆積如山的屍骸。
原本在山穀內的三萬五千兵馬,最終逃出來的隻有不到三千人。
其中,
原本兩萬人的黑山軍降卒,隻剩不到兩千。
一千重騎,隻剩三百。
剩餘的步軍和弓兵,隻剩不到千人。
至於在韓子成離開山穀後所招募的重步兵,殘存下來的還有千人,至於那一萬多名鄉勇,則是無一幸存。
可以說,
這幾個月來積攢的家底,
今天直接被付之一炬。
當然了,
韓子成也不是沒有收獲。
就在剛剛,自己逃出生天過後,係統的結算提示音隨之響起。
【叮!戰鬥結束,獲得戰功:123477點】
【當前戰功:236959點(升級係統所需戰功:百萬點)】
一戰,
獲得接近十二萬點戰功。
隻能說,
跟齊國的正規軍交戰,相較於剿匪,獲得的戰功直接翻了好幾倍。
根據係統的說法,
擊殺一名敵人所獲取的戰功,
跟這名敵人的身份和戰力成正比。
擊殺一名山匪,跟擊殺一名將軍,兩者之間的戰功自然沒任何可比性。
隻是,
這一場戰爭的代價,
著實有些慘重。
“主公,我們現在怎麼辦?”
安頓好了受傷的將士後,匡章緩緩走了過來。
對方的聲音明顯充滿了疲憊,
韓子成緩緩起身,環視著這群傷痕累累的將士,眼中閃爍著冷靜的算計。
"齊軍既已洞悉我軍動向,再死守一地隻會被步步蠶食。"
“而且高晚秋可以通過窺探天機,知曉我們的下一步動向,這樣直接斷絕了我們主動出擊的可能。”
“或許”
思索片刻,
韓子成聲音低沉道:“我們可以先化整為零!”
匡章一怔:"主公的意思是"
韓子成解釋道:“她高晚秋不是想剿滅我們麼,那我們就分散開來。”
“由張郃率領重騎為機動主力,專挑齊軍薄弱處閃電突襲,其餘人馬化為輕裝小隊,散布山林,晝夜不停的襲擾齊軍,以遊擊戰術襲擾齊軍糧道、焚其輜重,截其信使。”
“齊國數十萬大軍出征在外,每天消耗的糧草不計其數,隻要我們能拖下去,拖到天氣轉寒,那最起碼也能獲得幾個月的喘息時間!”
韓子成的想法很簡單,
你不是想剿滅我麼,那我直接化整為零,分散在山林中打遊擊。
而且,
那位穿越者雖然可以窺探天機,
但韓子成認為,對方的金手指肯定會有一些限製。
否則的話,
高晚秋還用得著拉攏自己麼?
直接帶兵來剿滅就行了。
所以,
大軍化整為零,不斷的襲擾這件事,韓子成也不認為,齊軍都能防得住。
屆時,
自己可以拖延時間的同時,還能獲取大量戰功。
隻要計劃一切順利,
成功渡過到冬天的來臨。
最起碼也能獲得兩三個月的發育時間。
到那個時候,自己可能就已經擁有,能跟齊軍正麵抗衡的本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