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韓子成可能會混入百姓人群,偷摸混出山穀的方式。
高晚秋自然早有預料。
而齊軍的埋伏,
顯然不止有一層。
靠近山穀的防線,隻不過是用來篩選和嚴查百姓,真正的包圍圈可都是在外圍。
此時,
從隘口處逃出來的百姓越來越多。
一個個捂著口鼻,咳嗽聲不絕於耳。
負責檢查的齊軍將士,更是人手一份韓子成的畫像,在那裡盤查逃出來的百姓。
隻有確認無誤,
而且在搜身過後,
才會放他們通過。
但並不是離開,而是會被帶到不遠處的臨時營地,被嚴加看管起來。
之所以這麼做,
倒不是說限製百姓的自由,
而是變相保護。
畢竟,
山穀內的叛軍隨時都有可能發起衝鋒,外麵的隘口也將變成戰場,百姓一旦四散逃離,很有可能被戰場波及。
除此之外,
在戰爭中百姓還有可能衝亂齊國的軍陣。
這一點,
曆史中就曾有過一場類似戰役。
也就是齊國的前朝時期,
境內發生了異常叛亂,
朝廷大軍出兵鎮壓,結果在跟叛軍主力的對決上,進攻失利。
眼瞅著就要戰敗,
突然,
一名將領發現,
周圍還有數萬圍觀的百姓。
不得不說這些百姓看熱鬨不嫌事大。
於是乎,
這名將領調轉兵鋒,直接衝向這些百姓。
這個時候,
百姓們自然是在驚慌之下,四散逃離。
那名將領趁勢大喊道:“賊兵敗了!”
隨著四周官兵一起呐喊,再加上百姓衝散了叛軍的軍陣,最終朝廷官兵反敗為勝。
這場戰役,
熟讀史書的謝雲逸自然知曉。
所以,
對於從山穀內逃出來的百姓,即便是嚴格審查完,也都會被限製在臨時營地中。
此時此刻,
隘口外。
齊軍將士手持畫像,如臨大敵般嚴查每個逃難者。
隻是,
隨著逃出來的百姓越來越多,
縱然齊軍已經儘力在維持秩序,
可場麵依舊混亂不堪。
就在這時,
一名齊軍將士忽然眉頭緊皺,他舉起畫像跟眼前的青年進行對比,
那眉峰,那下頜線條,與畫像上的韓子成竟有七分相似!
經過短暫的錯愕後,
他猛然變色,厲聲喝道:"是韓賊!快拿下!"
這一聲暴喝猶如驚雷炸響,四周的齊軍頓時聞聲而動。
隻是,
韓子成不慌不忙,
在心中悄然喚出係統麵板。
隨著心念一動。
219萬積分瞬間化作兩千餘名精銳之師。
【叮!消耗219萬積分,兌換重步兵x2190】
下一秒。
耀眼的白光在韓子成周身綻放。
待光芒散去,
隻見兩千餘名重甲步兵已列陣而立,森冷的鎧甲泛著寒光,鋒利的兵刃直指蒼穹。
其實,
原本韓子成是打算兌換重騎兵的。
但是考慮到,
突然召喚到身邊,
重騎兵沒有衝鋒的動能,攻勢必定有所降低,而且還容易踐踏到周圍的百姓。
再加上重騎兵的價格要比重步兵貴一倍。
所幸就兌換重步兵了。
反正,
隻要能引起混亂,
在配合張郃衝鋒即可。
此刻,
兩千餘名重甲步兵如神兵天降,森然列陣於韓子成周身。
寒鐵覆體,甲葉鏗鏘,沉重的戰靴踏地之時,竟使塵土為之震顫。
這樣的場麵,
瞬間看呆了周圍的齊軍。
這些人哪裡見過這等詭異的場麵。
方才,
韓子成的周圍還空無一人,
轉瞬間,
竟被鐵甲洪流淹沒!
驚駭之間,鋒刃已至。
重甲步兵沉默如淵,唯有麵甲之上那兩道狹小的視孔透出冰冷殺意,恍若深淵中蟄伏的惡鬼窺視人間。
他們步伐整齊,如銅牆鐵壁般推進,每一次揮刃都帶起一片血霧。
與此同時,
遠處的高地上,
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高晚秋,猛然站立。
風拂過她額前散落的幾縷青絲,卻吹不散眼底翻湧的驚濤駭浪。
"果然如此!"
高晚秋死死咬著牙關,
看著眼前一幕,
那在模擬畫麵中從未出現過的場麵,
在今日,
終於印證了她曾經的猜想!
韓子成身懷係統,而且可以利用係統,憑空召喚出兵馬!
她纖細的玉指不自覺地攥緊欄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那張素來威嚴的絕美麵容上,此刻湧現著令人心驚的寒芒。
“韓!子!成!”
“這就是你破局的辦法嗎?”
“妄圖以這種方法製造混亂,然後趁勢突圍?那你可太小瞧齊軍了!”
隘口外。
兩千重甲步兵如鋼鐵洪流般碾入齊軍陣中。
寒刃破空,甲胄碰撞。
沉悶的斬擊聲與瀕死的慘嚎瞬間撕裂了蒼穹。
與此同時,
山穀內。
早已等待多時的張郃,猛然抬頭,眼中精光爆射,手中長槍高舉,"殺聲已起!全軍衝鋒!"
身後,
一千鐵騎轟然而動。
鐵蹄踐踏大地的轟鳴瞬間蓋過隘口廝殺。
沉重的馬鎧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將士們壓低長槊,鋒刃組成一道死亡之林。
當這支鋼鐵洪流衝出穀口時,整個戰場都為之一靜。
"轟!"
重騎兵狠狠鑿入齊軍側翼。
折斷的長槍與破碎的盾牌衝天而起,人馬俱碎者不知凡幾。
張郃一馬當先,
槍刃所過之處,敵將連人帶甲被挑飛數丈。
齊軍陣型瞬間崩裂,殘兵如退潮般潰散。
而在張郃的身後,
便是三萬餘人的弓兵和步兵,這些人在匡章的指揮下,湧出山穀口,也加入到對齊軍的屠殺當中。
很快,
隨著齊軍防線的碎裂,
韓子成帶著大軍,開始朝著預定位置突圍。
隻是
當大軍勢如破竹,踏著齊軍的屍骸衝出隘口,還沒走出多遠
"轟!"
兩側山崖突然爆出震天殺聲,無數滾木礌石裹挾著火油傾瀉而下!
最前排的重騎兵瞬間被砸得人仰馬翻,
燃燒的鬆脂濺在鐵甲上,將騎士們活活炙烤成火團。
"有埋伏!"
張郃厲吼著勒住戰馬,卻見前方大地突然塌陷。
偽裝成草皮的木板紛紛墜落,露出丈餘深的陷馬坑。
尖銳的木樁貫穿墜落的重騎,
慘叫聲中,
後續衝鋒的輕步兵接連栽入坑中,轉眼堆成血肉斜坡。
"嗖嗖嗖——"
同一時間,
黑壓壓的箭雨自三麵鬆林襲來。
其中,
還有許多是由破城弩,射出來的破甲重箭,即便那些將士身上穿戴著重甲,也無法抵禦破城弩的攻擊。
韓子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精銳如割麥般倒下,那些方才還所向披靡的重甲步兵,此刻正一個接一個被釘死在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