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對方的穿著打扮,葉扶疏又不太確定對方是不是秦暖。畢竟,不太像秦暖的穿衣風格。於是,在走近那女人之前,葉扶疏隻得使勁扒拉原主的記憶,翻找關於秦暖的信息。“二姐。”就在葉扶疏開啟頭腦風暴之時,葉江舟喚了對方一聲。聽清葉江舟對女人的稱呼,葉扶疏、柳溪兩人齊齊停下腳步,錯愕地看了一眼葉江舟,又默默轉動腦袋看向不遠處的女人。二姐?瞧著有三十好幾的人居然是葉江舟他那年僅二十五歲的二姐?女人臉上原本掛著溫和又親切的笑容,不過,在看清跟在葉江舟身旁的葉扶疏後,臉上的笑意瞬間垮掉了。她拉長一張臉,死盯著葉扶疏。直到葉江舟三人走到三輪車旁,她才抬了抬眼皮,對著葉江舟道了一句,“你帶她來的?帶她回來做什麼?”這個她指的是誰,葉江舟、葉扶疏都知道。葉江舟見葉素商已經移開目光,沒再給葉扶疏一個眼神,他著急忙慌地開口了,“二姐,小六她……”葉素商直接打斷他的話,“不必多說,我今天來接的人是你,其他人不許上我車。”葉江舟:!“可是,二姐……”“你若想和她一起,就彆上我的車了。”葉素商再次開口打斷葉江舟,說完,都不給葉江舟反應的時間,直接開著三輪就離開了。葉江舟:???葉素商離開的背影十分絕決,轉眼間就消失在了葉江舟視線裡。見她真沒有回頭的意思,葉江舟尷尬地收回目光,他看向葉扶疏,“那個,二姐她這是還在生你跟著楊家離開的氣。”“不過,過段時間就好了。”葉扶疏隻是淡淡哦了一聲,而後瞧著葉江舟問了一句,“剛才那個是葉家二姐?”葉江舟知道她並非以前的葉扶疏,所以,並不奇怪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他點了點頭。【嘶~原主記憶裡,葉家二姐不長這樣啊。】【看著三十好幾的樣子,誰能知道她今年才25歲?】【不過,也不奇怪,畢竟要替她那假死老公照顧那麼一大家子人。】聽著葉扶疏的心聲,葉江舟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假死老公?什麼意思?葉江舟知道葉素商的丈夫去世了,他也知道葉素商有情有義,丈夫死後,葉素商不僅沒有改嫁,還替死去的丈夫擔起了照顧家人的責任。前世,他死的時候,二姐還在為黃家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操勞。隻是,聽葉扶疏的意思,黃嘉睿是假死的?如果真是如此,那黃嘉睿可真是該死。壓下心頭止不住翻湧的怒氣,葉江舟試探地對著葉扶疏道了一句,“你離開落杳村後沒多久,二姐就結婚了,可是,半年前她老公死了。”“這半年來,二姐她不容易。”葉扶疏點點頭,“是挺不容易的。”【照顧倆老的,拉扯倆小的,還要供一個白眼狼上學,結果所有人都在欺她瞞她,渣男假死的事黃家人都知道,他們還拿著渣男給的錢,天天背著葉素商吃好的,穿好的,葉素商能容易嗎?簡直大怨種。】葉江舟:?!竟有這種事情?!葉江舟心裡的火氣被葉扶疏徹底點燃了,怎麼也壓製不了。當即,葉江舟便邁開腳步,向著葉家、黃家所在方向去了,“走,我們走回去!”葉扶疏沒跟上,“你去吧,我帶柳溪住民宿。”聞言,葉江舟的火氣當即被熄滅了一半,他猛地轉身看向葉扶疏,“你,不回家嗎?”葉扶疏淡淡地笑著,“家?我在這兒有家?”【落杳村沒有她的家,這個世界也沒有,也不會有的。】葉江舟心口倏然一痛,感覺被針狠狠紮了一下,疼得他有些窒息。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說一句“有的!葉家就是你的家。”可話到嘴邊,他忍住了。不能讓她知道他能聽見她的心聲,而且,她也未必想把葉家當成家,而他也無法保證,葉家其他人是否願意接納她。至少,二姐就不會欣然接納她。家裡脾氣最好,心最軟的就是二姐,若是連她都不願接納葉扶疏了,那其他人……葉江舟長歎一聲,最後,略顯沮喪地朝著葉扶疏點頭,“好,那你們去吧,我去看看爸媽。”等他先回去探探家裡其他人的口風再說。葉扶疏朝著他揮揮手,而後帶著柳溪離開了。柳溪亦步亦趨地跟在葉扶疏身後,待走出一段距離後,才小心翼翼問道:“師父,你回落杳村不是為了回葉家嗎?”葉扶疏搖頭,“不是。”柳溪:?“那你來這兒做什麼?”她一直以為,葉扶疏回落杳村是為了回家跨年的。但顯然……“呀!”柳溪忽然驚呼一聲,“師父,我們昨晚忘記跨年了!”昨天是12月31日,是去年最後一天啊,趕了半夜的路,又在旅館裡遇到了驚悚事件,竟是直接給忘了。而眼下,柳溪終於想起來了。葉扶疏隻是看了柳溪一眼,便繼續往前走著。柳溪見她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抬手撓了撓後腦勺,怎麼都沒反應?莫非,師父沒有跨年的習慣?柳溪滿臉思索地跟在葉扶疏身後,兩人來到了民宿區。落杳村是被開發過的旅遊村,村裡專門劃出來開民宿的區域裡,各式各樣的民宿都有。葉扶疏帶著柳溪訂了房,住了進去。“哎?居然一點都不冷,今晚總算能睡個好覺了。”一走進房間,柳溪便覺一股暖意撲麵而來。明明房間裡並沒有空調,但屋子裡居然出奇的暖和。柳溪進門後,立馬小跑到床邊,撲通一聲直接撲到了床上,將臉埋進了枕頭裡。葉扶疏進房間後,先是在裡麵逛了一圈,而後來到桌邊,拿出便利貼和筆,迅速畫了一張符。柳溪感受完床的柔軟後,便抬起頭去看葉扶疏。看向葉扶疏時,她已經畫完符紙,將餘下的便利貼和筆都收起來了。見葉扶疏這般,柳溪心中猛地湧起一絲羞愧。師父這麼厲害了,還不忘一進房間就畫符,而她,身為一個菜鳥,進門後想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睡個好覺。太不該了。柳溪騰的一下站起身,掏出了符筆和符紙,然後一臉嚴肅地對著葉扶疏道:“師父,從現在開始,我一定時刻記著修煉。”葉扶疏:?怎麼忽然說起修煉的事情?算了,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