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棠朝大舅繼續問:“大舅,聽姨母和娘親說,你之前在京城已經成親?”
奚鐘乾一想到自己的娘子,臉上微微露出感傷,“是的,可惜你大舅母死得早。”
林書棠生出一絲想法,又問:“大舅母一定長得很好看。”
奚鐘乾點了點頭,“是啊,雖說她不是京城人,但容貌不輸京城貴女,尤其是她的眉眼,一雙杏眸笑著的時候又如彎彎月兒。”
林書棠又想著今日婦人的模樣,心一沉。
那位婦人的確長得一雙杏眸。
她和大舅寒暄了幾句之後,又重新離開了府邸。
段秦舟見她匆匆出門,連忙跟上她,“二嫂,你這是去哪兒?”
林書棠一邊朝外走,一邊說道:“還記得今天看到的那位瘋癲的婦人嗎?”
段秦舟點頭,“怎麼了,二嫂?”
林書棠回道:“她根本就不是秋娘。”
段秦舟一驚,“什麼?她不是秋娘,那她是誰?”
林書棠在前領著路,“還不知道她是誰,所以我想去馬嬤嬤的家裡瞧瞧。”
段秦舟快步走到她前方,“好,我跟你一起去,我正巧知道那位馬嬤嬤住哪裡。”
兩人很快來到了一處茅草屋前。
這些茅草屋她們新建的,逃荒來的村民勤快一些的就在山上伐木,自己建房。
懶一點的,就找這種稻草,臨時堆成房子。
林書棠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裡麵正傳來打罵聲。
“讓你出去亂跑,讓你出去胡說,你以為你還是以前啊,現在你隻是秋娘,你給我老實點,要不是看在我兒子的份上,你早就死了。”
林書棠朝屋裡看去,隻見馬嬤嬤手中拿著鞭子,朝著被綁在椅子上的婦人一鞭一鞭打去。
打的時候,嘴裡還罵著,“下次要是再讓我見到你跑出去胡言亂語,小心我將你打死!”
林書棠看著眼前之景,大為震驚。
兩人一同將半掩著的門踹開,“你在乾什麼?”
馬嬤嬤被突然的怒吼聲,嚇得一哆嗦,手裡的鞭子掉下來,“少少夫人,你們怎麼來了?!”
林書棠冷聲道:“我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要打死她!”
馬嬤嬤連忙道:“少夫人,你誤會了,我剛才不是在打她,我是在我是在給她治病,她不是瘋了嗎?我聽人說,這樣能夠讓她清醒。”
段秦舟朝她一巴掌打去,“說什麼鬼話,還治病!我們剛才明明看到你在動手打人!”
她話落,大步走到被綁著的婦人跟前,替她將繩子解開。
婦人渾身是傷,她躲在一旁角落裡,抱著自己雙臂喃喃自語道:“不要打我,我不說了,以後我什麼都不說了,不要打我。”
林書棠一把將地上的馬嬤嬤拽起來,朝她冷聲問道:“這女人到底是誰?我可聽說她根本就不是秋娘!”
馬嬤嬤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林書棠,“你你說什麼?”
林書棠眉眼中露出一抹冷厲,“彆跟我裝傻,她根本就不是秋娘,她到底是誰?!”
馬嬤嬤臉上生出畏懼,哆嗦著聲音,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她就是跟著我一同逃荒來的孤女!”
林書棠將她重重丟在地上,拍了拍手朝段秦舟道:“秦舟,這個人不說真話,直接將她的嘴給我扒了!”
“好的,二嫂!”段秦舟挽起袖子朝她走去。
馬嬤嬤終究隻是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婦人,見著林書棠和段秦舟這陣仗,她頓時繃不住,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她,她不是秋娘,我也不知道她是誰,當年秋娘將她以五十兩銀子賣給了我傻子當媳婦,可誰知,她才剛到家門,我家傻兒子就不見了,所以我就一直養著她,想等我家傻兒子回來。”
林書棠沉聲問:“你說是秋娘將她賣給你的?那秋娘人呢?”
馬嬤嬤搖了搖頭,“秋娘拿了銀子就走了,她走的時候,隻是交代我們,不要讓這女人跑了,更不能讓她和彆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