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關閉了字畫坊。
沈家在拖延了與葉家的婚約後，亦是閉門不出。
江城表麵平靜，實則暗潮湧動。
翌日。
“我們是榮福總行的配送隊，這是你訂的青冥玉石、赤焰虎頭骨，還有紫靈木，請簽收。”
幾個氣息恐怖的身影立在院落內。
為首一名戴著黑色鬥笠的男子捧著個盒子，遞給牧淵。
牧淵接過盒子打開。
裡麵放置著幾件材料上，皆被雕上符印。
“不錯。”
他頗為滿意，立刻簽字確認。
鬥笠人徑直離開。
“這就是榮福總行的配送隊嗎？果然都是高手。”
等人離開，影虎才湊上前，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牧淵拿起赤焰虎頭骨仔細端詳，輕輕點頭。
“這些符印的成色很不錯，十萬靈石花的值。”
牧淵呢喃一聲，拿出那塊星雲淚珀，拔出腰間佩劍，朝淚珀上砍去。
“啊？”
影虎驚得跳起。
哐當！
哐當！
哐當！
利劍斬在上頭，發出陣陣脆聲。
然而星雲淚珀無比堅固，哪怕牧淵用儘全力，也隻是砍開米粒大小。
“少爺，住手！住手！您做啥啊？哪能這般糟踐寶貝？”
影虎連連呼喊。
牧淵並不理會，一陣劈砍後，便又取來小刀，細細研磨。
一炷香後，整個星雲淚珀的表麵被挖出大量凹槽，內部被鏤空。
一地的殘渣碎片看得影虎欲生欲死。
牧淵繼續操作。
他將青冥玉石、赤焰虎頭骨和紫靈木依次鑲嵌在淚珀的邊緣，每一塊材料都與淚珀完美契合，符印的光芒隱隱相連。
接著單手掐訣，將蝕月砂及天蛛絲以魂氣包裹，引入淚珀的凹槽邊緣，勾勒出複雜陣紋。
一切就緒後，牧淵開始祭出所有魂力壓縮整個星雲淚珀。
星雲淚珀開始旋轉起來。
青冥玉石、赤焰虎頭骨和紫靈木上的符印也隨之亮起，於淚珀相映。
“凝！”
牧淵低喝一聲。
魂氣猛然收縮，所有光暈突然間朝淚珀中間的鏤空處壓塌過去。
似是所有力量全部被鎖於這方寸天地內。
還不夠！
牧淵咬緊牙關，繼續壓縮。
轟！
星雲淚珀內部傳來震響。
仿佛空間在震動。
牧淵繼續催動，不敢有絲毫鬆懈。
轟！
轟！
轟……
一連五響結束。
牧淵瞬間癱倒。
星雲淚珀也停止旋轉，哐當一聲墜在地上。
他一邊劇烈喘息，一邊看向那物。
此刻的星雲淚珀，化作一件晶瑩剔透的圓盤，內部方寸，似納星空，美輪美奐。
影虎大夢初醒。
“這是……煉器？少爺，你……你還會煉器？”
他失聲顫問。
“書上……學的。”
牧淵一邊喘氣一邊拿起星雲淚珀，仔細觀察起來。
影虎則連忙掏出《禦房寶鑒》，手指嘩啦翻著書頁。
“哪章教得？”
“第七章。”
牧淵隨口胡謅。
“巧手弄珠，豐韻天成？”
影虎看了第七章的標題，抓耳撓腮，感覺像那麼回事。
“居然達到了玄級下品，不錯，還以為最多黃級上品。”
牧淵滿意地點點頭，收起星雲淚珀，朝門外走去。
“少爺，您要去哪？”
“去找薑萬年。”
江城招待所。
作為來自盛陽郡龍玄劍館的先師，薑萬年在江城的待遇極高。
所有起居飲食，皆由城主府負責。
“站住，此處乃江城貴賓住所，閒雜人不得進入。”
門口守衛立刻攔下牧淵。
“我找薑先師。”
牧淵看了眼左右兩側的路人，旋即淡道。
“想要進去，隻有手持城主令信方可，你回去吧。”
守衛哼道。
“城主令信？”牧淵皺眉：“什麼時候多了這條規矩？”
“少囉嗦，總之沒有令信不得進入，滾開！”
守衛直接拔出腰間利劍嗬斥道。
“住手！”
這時，薑月突然出現在大門。
“我等是住在這，不是被你們拘禁，誰給你們的權力，阻攔我的朋友？”
兩名守衛一愣，連忙拱手。
“薑小姐，我們隻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以後牧公子前來，不許你等阻攔，否則，後果自負。”薑月冷道。
“是，薑小姐。”
守衛不再多言。
“公子，請隨我來。”
薑月衝牧淵點頭，便在前頭引路。
路上，薑月淡淡開口：“城主府跟周家走得近，定是他們命人攔你，擔心你拜入我龍玄劍館，對他們產生不利影響。”
“我知道。”
“那公子此次前來，是想清楚了嗎？”
“對。”
牧淵道。
薑月聞聲，眼眸掠過一抹彩光，笑吟吟道：“爺爺念叨你許久，如今你願入館，他老人家定然寬慰。”
二人來到一座庭院內。
薑萬年正坐在涼亭裡喝著茶。
瞧見牧淵走來，似乎並不意外。
他搖頭一歎，道：“牧小友，老夫知你會來，關於葉家之事，老夫已有耳聞，但很抱歉，老夫力不從心，幫不了葉家。”
“不過你放心，若你拜入劍館，老夫可自作主張，帶走一些葉家小輩，為他們提供庇護，至少江城的這場爭鬥，不會波及他們。這是老夫的極限了。”
牧淵搖搖頭：“薑先師，你誤會了，我此番來，不是想成為劍館弟子。”
“那你是？”
“我是來參加先師考核的。”
牧淵平靜道。
“什麼？先師考核？”
薑萬年呆愣住了：“你要……成為劍館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