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不同於嚴家或龍鳳樓。
身為皇室血脈,他的顏麵直接關乎天家威嚴。
薑月因婚約之事若處理不當,必將為龍玄劍館乃至整個薑家招來滅門之禍。
更何況若傳言非虛,這些年四皇子納娶的數百名女子皆下落不明,那采補邪術的猜測恐怕八九不離十。
這類術法皆為邪修禁術,被采補之人,修為儘失都是小事,通常都是身死道消。
牧淵豈能坐視薑月赴此死局?
但若隻是打發走喜樂夫人,終究是揚湯止沸。
以四皇子權勢,稍有不慎便會牽連眾人永墜深淵。
既然如此,不如直赴國都,永絕後患!
"公子何必如此"薑月朱唇緊咬,眸中水光瀲灩。
牧淵負手而立:"我牧淵的朋友,豈容他人欺辱?"
喜樂夫人是高興的緊。
她冷笑連連,唇角揚著譏誚:“算你小子識相,既是如此,明日一早,便隨我們前往國都!”
說罷甩袖而去,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奔向招待所。
……
……
夜深。
牧淵盤坐在床榻上,手中捧著掠魂珠,慢慢吸收著掠魂珠內所搶奪而來的魂氣。
“唔!”
魂氣入體的瞬間,牧淵渾身劇震。
但很快,便是異樣的通透。
這些從他人身上強行掠奪的魂氣與牧淵的肉身很不匹配,想要吸收它們,就需要在體內快速轉化,否則待這些魂氣擴散到四肢百骸乃至魂海,便會造成不可逆的傷。
如此持續了數個時辰,直至掠魂珠內的魂氣幾欲被掏空時……
嘩!
一道璀璨光柱破體而出,直入雲霄。
化靈境,中期!
牧淵睜開雙眼,瞳孔中似有星河倒轉。
他輕輕握拳,空氣竟被捏出音爆。
體內魂氣如江河奔湧,原本需要刻意催動的《小玄天心訣》,此刻竟如呼吸般自然流轉。
更驚人的是,他的五感、四肢等強度,生生拔擢了三倍不止!
“這就是完美化靈的好處嗎?隻一個小階段的提升,竟似大境界的提升一般可怖!”
牧淵心中感慨。
亦不知到通玄乃至更高境界,又該是何等的一片天地。
突然。
牧淵似是察覺到什麼,視線一側,朝窗外望去。
他淡聲道:“出來吧。”
“咦?居然被你發現了?”
窗外傳來聲音:“看來你這位化靈境級彆的存在,果然非同一般!”
隨後一道身影宛如閃電般飛梭而入屋內。
待看清時,屋內圓桌旁,靜坐著一名俊美男子。
男子生得清秀,過肩青絲如瀑,唇若塗朱,若不是喉間凸起,幾乎要錯認作女子。
"龍鳳樓的?"牧淵指尖輕叩榻沿。
男子挑眉:"何以見得?"
“這份氣息,尋常學院培育不出來,思來想去,隻有龍鳳樓與我有過節。”
男子不答,自顧斟了杯冷茶飲儘,方起身抱拳:"唐仇,東州天驕榜第八。深夜造訪,還望牧先師海涵。"
"為淩劍飛而來?"
“沒錯。我想知道,淩劍飛是你殺的嗎?”
“是。”
牧淵回答得乾脆。
唐仇聞言一怔,隨即搖頭苦笑:"牧先師大可否認,何必自惹麻煩?"
牧淵眸光沉靜:“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若是不認,恐怕龍鳳樓也不會放過太蒼吧?”
唐仇輕輕點頭:“淩天驕的妹妹淩巧曾被太蒼之人所傷,如今淩天驕身故,若尋不到凶手,龍鳳樓要找回麵子,拿太蒼開刀是最合適的。”
"龍鳳樓"
牧淵低語間,眼底寒意驟盛。
突然,唐仇長身而起。納戒光芒閃爍間,一杆赤紅如血的長槍已橫陳在手,槍尖震顫如龍吟。
“牧先師,我敬重你,淩劍飛該殺,他一死,不知多少生靈免遭塗炭,但為了不讓更多無辜的人死,我必須跟你打一場,還請見諒!”
“跟你打?”牧淵淡淡看著他。
“不錯。”
唐仇點頭:“放心,你即便輸了,我也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