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十段十一段?方天渡,你未免太小瞧我老師了!”
就在眾人為牧淵一劍誅殺趙無塵而震駭之際,花小蠻突然揚聲喝道。
她傲然立於場中,青絲飛揚:“也不怕告訴你,我老師修為,已經壓製到了魂之力十五段!”
“什麼?魂之力十五段?”
眾人震驚。
幾名龍鳳樓的弟子竟不自覺後退半步。
牧淵聞言挑眉。
卻見小徒弟正衝自己狡黠眨眼。
他頓時會意。
這丫頭,感情是在虛張聲勢。
不過,倒是猜準了。
“魂之力十五段?”
方天渡冷冽一笑:“雲天國立國千年,迄今未見有人能壓至到這般境界!花郡主,莫非以為方某是三歲小孩?”
“不信?”
花小蠻小手叉腰,紅衣獵獵如焰:“行,爾等大可上前一試,看看你們這些人,能不能接住我老師半劍!”
龍鳳樓弟子麵麵相覷,竟無一人敢上前。
“懼什麼?”
方天渡哼道:“他們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說到這,他突然轉頭看向旁邊弟子:“你,去乾掉他!”
“啊?……我?”
“放心,我為你掠陣。”
“這……”
那弟子臉色蒼白地看向牧淵。
隻見牧淵負手而立,衣袂飄然,眼神淡漠如視草芥。
他喉結滾動,冷汗涔涔,終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師兄饒命!我修為尚不及趙師兄十之一二,豈是他對手……"
“你……唉,罷了。”
方天渡歎了口氣,走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這般膽小,豈能留在群英薈萃的龍鳳樓?”
“師……”
哧啦!
話音未落,那弟子的頭顱已被生生擰下,鮮血噴濺如泉。
在場眾人無不駭然變色。
方天渡隨手拋開頭顱,染血的長袖無風自動,一柄赤紅如血的長劍自袖中滑出。
他麵色淡然:“記住,龍鳳樓隻會訓練天驕,絕對不接受,垃圾!”
拔劍。
血劍前斬!
劍光化作長虹,撕碎洞府幽暗,劈向牧淵。
“老師小心!”
花小蠻驚呼。
牧淵卻連眼皮都未抬分毫,隻輕抬左手,葬獄劍上揚。
鐺!
金鐵交鳴聲響徹。
二人分開。
“不錯!”
方天渡唇角微揚:“看來我錯判了,你的境界應該是壓製在魂之力十二段。否則,斷不能接住我這一劍。”
“能將修為壓製到十二段的級彆,放眼東州,算得上奇才,奈何,你麵對的,是東州十二天驕!”
方天渡猛然踏前一步,地麵轟然龜裂。
狂暴的魂力如火山噴發,血色長劍發出刺耳錚鳴。
九道猙獰血紋自劍身浮現,竟在空中化作九條血色蛟龍虛影。
“九蛟劍訣第九重?九蛟齊現!”
一龍鳳樓弟子失聲。
“死!”
方天渡一聲長嘯,九條血蛟張牙舞爪,攜著摧山斷嶽之勢撲向牧淵。
劍氣未至,淩厲的勁風已在地麵犁出深深溝壑。
“氣勢不錯。”
牧淵淡然搖頭:“但招式,差了些。”
旋即,一個閃身,腳似生蓮,竟是直接從哪九道劍氣中穿過,直逼方天渡。
好精妙的身法!
方天渡瞳仁一縮,倉皇舉劍格擋,卻見牧淵左手輕描淡寫地一撥。
鐺!
血劍應聲脫手。
隨後,一隻大手化作巴掌,凶狠煽來。
啪!
嘹亮的耳光聲響徹洞府。
方天渡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
待他掙紮爬起時,口中已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
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堂堂東州十二天驕之一,竟被人當眾扇耳光?
“有勢無招,破綻百出,東州十二天驕,若都是你這水平,那屬實令人貽笑大方。”
牧淵負手淡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的看家本領都拿出來,莫要再叫我失望。”
泰然之姿,竟是將方天渡承托的那般渺小、軟弱。
“混蛋!”
方天渡渾身發抖,瞳中怨怒滔天。
想他三歲練劍,十一歲同齡無敵,十五歲橫掃三郡,拜入龍鳳樓,如眾星捧月,成為萬眾仰望的存在。
又何曾受過這般羞辱?
“劍意何在?”
方天渡突然仰天狂嘯,手中血劍發出刺耳錚鳴。
刹那間,整座洞府被猩紅劍光照亮。
他雙手握劍,周身迸發出滔天戰意。
"血獄劍意!"
這一劍斬出,仿佛要將萬重山嶽儘皆斬斷。
“不錯!這倒像回事。”
牧淵微微點頭,提劍躍去。
葬獄劍漆黑的劍身順勢迸發出萬千虛影。
“幽影!”
他淡淡吐出二字,漫天劍影化作死神鐮刀,撕向那襲來的血色烈焰。
哐當!
雙劍齊撞。
兩道劍意頃刻糾纏於一處。
但僅是碰撞了不過三息,那血色烈焰儘皆被割成碎片,灰飛煙滅。
“什麼?”
方天渡瞳孔驟縮。
他引以為傲的劍意,竟如薄紙般被輕易洞穿!
急是後撤。
為時已晚……
哢嚓!
血劍應聲而斷。
方天渡驀然僵在原地。
牧淵微微垂下劍刃,連連搖頭。
"劍意虛浮,徒有其表。勢強而技不足,你,太依賴於自己的天賦了。"
話音墜地,方天渡脖頸間緩緩浮現一道血線。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轟然倒地。
全場死寂。
龍鳳樓弟子嚇得麵無血色,更有幾人甚至癱軟在地。
花小蠻怔然而望。
這位半步聚魄的強者,哪怕是龍玄劍館內的先師隊伍,也無人能夠與之抗衡。
可今日,卻被牧淵斬殺於此……
“我老師……居然這麼強?”
花小蠻狠狠的吞了口唾沫……
“這便是東州十二天驕麼。”
牧淵隨手挽了個劍花,語氣淡漠:"真叫人大失所望。"
那輕描淡寫的模樣,仿佛方才斬殺的不過是一隻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