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大覺的堅不可摧的金剛之體,即便是無心傾儘全力,施展出羅刹堂中深邃莫測的三十二秘術,也難以逾越雙方之間那難以逾越的實力鴻溝,迅速陷入了被動境地。目睹此景,司空千落與唐蓮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要助無心一臂之力。司空千落首當其衝,手中長槍宛若蛟龍出海,帶著破風之勢猛然刺出。然而大覺的防禦固若金湯,槍尖在其體表濺點火星,卻未能留下絲毫痕跡。反倒是司空千落被反彈之力震得身形踉蹌,最終不得不借勢飛退。緊接著,唐蓮身形一動,唐門絕技「萬樹飛花」瞬間綻放,漫天暗器如同密集雨點,攜帶著淩厲的破空聲,鋪天蓋地地向大覺襲去,使他被迫連連後退數步。然而這也僅僅贏得了短暫的喘息之機,大覺那金剛不壞的身軀依舊屹立不倒。等大覺從短暫的震驚中恢複過來,他眼中的怒火更甚,將司空千落與唐蓮的介入視為對正道的公然挑釁。葉鼎之當初東征之時,曾對於攔路之人大開殺戒,大覺的師父便死在了那裡。後來葉鼎之死了,大覺便把這份仇恨代入到了無心身上,誰讓無心是葉鼎之的兒子呢。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釋放出了全部的實力,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籠罩全場,將無心三人徹底壓製得動彈不得。看著他們險象環生的樣子,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冥侯,都好奇問道:「你就這麼看著他們被打,也不出手,大覺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應該還比不過你們兩人吧。」李皓聞言,微微頷首,:「那是自然,不過時機還沒到,再等等。」「等什麼?」冥侯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解。李皓沒有再去回答,而是全部投入到了眼前的打鬥之中。李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戰局上,仿佛正在尋找著某個至關重要的轉折點。但可惜,直到三人都被打倒在地,李皓都沒能等來無心的大徹大悟。「看來,沒有經曆忘憂大師離世的深刻打擊,無心在心境上的修行還是有所欠缺。」李皓心中暗自歎息,同時也意識到,再等下去已不再是明智之舉。於是,李皓不再猶豫,迅速凝聚心神,指尖輕撚,口中低吟咒語。「九天玄刹,化為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李皓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夠溝通天地,引動自然之力。隨著話語落下,原本平靜的天空突然風起雲湧,一道粗壯的閃電劃破長空,被李皓精準地引導而下直逼大覺而去。這雷光之快,幾乎超越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極限,大覺即便反應神速,也來不及做出其他防禦動作,隻能拚儘全力催動金剛之體,企圖硬抗這一擊。然而,當雷光與金剛之體碰撞的瞬間,整個空間都仿佛為之震顫,雷鳴之聲震耳欲聾,金光與雷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畫麵。等光芒散去,大覺的金剛之體已經被成功破除,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而連同一起的,還有布下本相羅漢陣,與大覺氣息相連的其他七人。「無心,大覺剛剛差點就墮入了心魔,你想辦法幫他消除心魔,否則隻怕等他清醒,依舊安生不了。」說話時,李皓悄悄給李相夷使了個眼色。李皓和李相夷默契十足,隨後什麼都沒問,便悄然緊握住了那柄散發著寒氣的玄霜劍。隨著李皓迅速轉身,一道璀璨的雷光猛然自指尖激射而出,攜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劈向了後方的一處屋頂,頓時火光四濺,煙塵四起。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李相夷如同鬼魅般,借助著婆娑步的玄妙身法,身形瞬間模糊,幾乎化作一道殘影,緊隨著那道雷光疾衝而去,衝入了煙塵之中。拔出玄霜劍如霜雪般耀眼,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淩厲的劍勢,向對手發起了搶攻。劍尖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與雷電的轟鳴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激昂的戰歌。原來在剛剛念動這咒語的時候,李皓突然感知到了,後方有道熟悉的氣息一閃而過。雖然對方隱藏的很快,但李皓依舊認出了,那是慕雨墨的氣息。暗河的人終於來了,隻是慕雨墨更重毒術、陣法,暗河肯定不會讓她一個人獨自行動。不過說來他們也真是謹慎,這回竟然連毒都沒有放,看來也是吸取了上回的教訓,怕再提前驚動李皓。所以李皓就讓李相夷打個配合,先下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事實也確實達到了李皓想要的效果,慕雨墨根本就沒想到已經漏出了破綻,硬生生挨了李皓一記掌心雷。而李相夷的婆娑步與玄霜劍更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劍光如霜雪般疾馳,直取慕雨墨要害。然而,暗河的實力豈容小覷?慕雨墨身旁的蘇暮雨,這位同樣實力強勁的暗河高手,瞬間反應過來,以驚人的速度擋下了李相夷的劍招。可儘管蘇暮雨成功化解了部分攻勢,但在倉促應戰之下,他也未能完全防住,自身亦因此受了傷。已經占了便宜,李相夷並未貪功,迅速飛身遠離,來到了煙塵之外。等到煙塵徹底散去,慕雨墨和蘇暮雨便嘴角含血的徹底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後麵還跟著十數位身著黑衣的殺手。「兩位終於來了,我們可是等的相當辛苦,順帶問一句,不知道天外天的人現在何處?」慕雨墨輕咳了幾聲,等忍住之後,也沒回答李皓的問題,反而問道:「有隱遁迷蹤陣在,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我開始的確沒有發現你們,直到我使用神劍禦雷真訣的時候,慕家主估計是想到了之前的經曆,這才露出了一絲破綻,說起來也是僥幸罷了。」說完,李皓笑了笑,問道:「好了,我也回答了你們的問題,現在該你們回答我的了吧。」慕雨墨沒想到會是自己出了岔子,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絲懊惱,而且嘴上也是不服輸道:「若是我們不想回答呢?」「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現在你和蘇暮雨都受了傷,就憑剩下那些歪瓜裂棗,可攔不住我們二人。」說完李皓便和李相夷搶攻上去,李相夷獨自一人持劍擋住了蘇暮雨和慕雨墨兩人,而李皓則去收割他們帶來的一眾小卒。無心等人見狀便要幫忙,卻是被李皓留話給阻止了:「你們待在下麵保護好自己就行,暗河慕家尤善毒術、陣法。這些東西奈何不了我們倆,可你們不一定能扛得住。」雷法這東西本就是群攻利器,隻要實力不如李皓,打一個人和打一群人,其實都差不多。所以很快李皓便結束了戰鬥,又重新加入到了李相夷這裡,一起合擊蘇暮雨和慕雨墨。這下本來還遊刃有餘的兩人,瞬間就變得捉襟見肘。要不是李皓和李相夷都抱著後期收編的想法,這一次說不準就能把他們留下。戰鬥結束後,李皓與李相夷並未乘勝追擊,而是退回到了院子之中,仿佛一切隻是場即興的切磋。李皓望著對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言語中帶著幾分戲謔:「用你們的命來換一個答案,這對你們而言是相當劃算的買賣,逞強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與此同時,蘇暮雨也迅速走向那些倒地的同伴,逐一檢查他們的傷勢。經過一番細致的觀察,他確認了一個事實:李皓確實手下留情,這些人雖然暫時失去了意識,但並無大礙,性命無憂。雖然對此有些疑惑,但蘇暮雨終究還是安心了不少,至少這回暗河的損失不會多大。「天外天先是派出了白發仙,後麵紫衣侯也出發幫忙,隻不過他們剛出天外天不久,就被集結起來的所謂正道人士,阻在西域三十六佛國。雪月城的消息網重在北離,但想必現如今應該也已經得到了消息,即使你們不問我們,過兩天也能知道。」對於這番話,李皓當真是有些半信半疑:「真的隻是正道,蘇昌河恐怕也在那裡吧?」兩人都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但有的時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答案。李皓再次跟李相夷示意,讓他再去纏住蘇暮雨和慕雨墨,自己則是又從那些躺著的人周邊走了一遭。等李皓回身到院子之後,李相夷也再次停手。「我給他們下了七日斷功散,顧名思義就是能讓中毒之人在七日內不能運功,否則就會經脈儘斷而死,等過了七日,也就沒事了。我不殺你們,但也不能讓你們繼續給我添亂,這一次的不殺之恩,你們可是要記住,以後我會找你們還帳的。」慕雨墨聞言就要發怒,可卻被李皓的話給堵住了:「我勸你們現在趕緊帶他們走,畢竟你們暗河得罪的人,可不少。要是他們知道你們兩個人受了重傷,身邊還有這麼多累贅,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當然,你們也可以不顧他們的死活,隻是我覺得你們倆都不是這樣的人。」這還真的就拿捏住了他們倆,確實他們倆真不是鐵石心腸的家夥。等把那些黑衣人都給喊醒,他們便迅速離開了現場。唐蓮此時才有空問出疑惑:「七日斷功散,這毒藥我聞所未聞,是神醫自己調配出來的嗎?」李皓笑道:「哪有什麼七日斷功散,這就是我隨便編出來嚇唬人的,這藥就是麻沸散混上凝脈散,還有一些我亂加的藥粉而已。」唐蓮聽後連連點頭:「這方法倒是好,中了凝脈散的人,運轉內力便會感到如針紮一般。有神醫的這個名頭在,對方見此肯定就不敢再貿然嘗試。」無心此時忍不住說道:「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咱們恐怕要趕緊走了。我感覺如今這情況有些不對,幕後之人不像是衝著我的,反倒像是針對莫叔叔和紫叔叔來的。」原先,李皓僅憑舊有線索,推測蕭羽意在利用無心以操控天外天大局。然而,細思之下,若白發仙與紫衣侯遭遇不測,無心在天外天的堅實後盾將蕩然無存。屆時,即便無心重返天外天,也難以迅速穩住局勢,唯有尋求盟友或黯然離去兩條路可走。「白發仙、紫衣侯的武功確實都不弱,但現如今那些所謂的江湖正道虎視眈眈,又有蘇昌河等人在背後暗中算計。難保他們就不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咱們的確需要加快腳步了。另外唐蓮,你現在有沒有辦法聯係雪月城,讓他們儘快傳來白發仙所在的具***置。」唐蓮答應道:「好,三顧城就有蛛網的暗樁,我馬上去聯係他們。」「好,那你先去聯係,等你回來咱們就出發。」正好趁著這個空閒,李皓開始用揚州慢,給眾人恢複傷勢。之後說不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必須保持住全勝狀態。天女蕊其實就是雪月城安插在三顧城的間客,所以與其說唐蓮是去安排任務,倒不如說是給這小兩口創造獨處機會。在聽聞唐蓮說馬上要走的消息後,天女蕊表現得那叫一個傷心。在告彆的那一刻,天女蕊輕啟朱唇,在唐蓮的唇邊留下了一個深情而纏綿的吻,那不僅是她對他無儘愛意的表達,更是對他們未來重逢的期許與承諾。隻可憐唐蓮在走的時候,臉頰緋紅,宛如初綻的桃花。直到回到回到眾人之中,他依然難以掩飾內心的波動。就連一直不太敏感的司空千落,都感覺出了不對,問他到底是怎麼了。唐蓮哪敢說實話,隻能是顧左右而言他,好不容易才把司空千落給糊弄過去。但是李皓這種老狐狸,就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再加上李皓深知唐蓮和天女蕊的糾葛。三言兩語就把真實情況給套了出來,弄得唐蓮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這隻是一個小插曲,蛛網的能力還是不錯的,再明確了具體方向後,很快就傳回了白發仙兩人的下落。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