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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留著她吃明天的早飯嗎?過於客氣了。」
陳喜明顯對李皓的玩笑不感冒,撓了撓腦袋,繼續說道「殿下,她可是任辛啊,您真相信她的承諾。」
李皓看著他那樣,笑道「放輕鬆點,孤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忙了一晚上,早點回去休息。」
說完李皓就準備離開,隻不過中途又看到陳喜那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停住問道「你乾嘛還不走,在想什麼呢?」
可陳喜卻是吞吞吐吐,弄的李皓都有些不耐煩,說道「問你話就快說?」
陳喜做了下心裡準備,才說道「任辛樣貌雖美,但都城之中能與之相比者,也並非沒有。
而且皇後娘娘不是已經在給您找太子妃了,您莫不如去提一提,終究任辛還是太危險了些。」
李皓無語的看向陳喜「合著在你眼裡,孤之所以放她離開,就是因為見色起意。」
陳喜當然不敢答應這話,隻是那眼神卻是明晃晃的暴露了他的想法。
雖然沒必要跟陳喜解釋,但看著他那個鬼樣,李皓還是忍不住說道「孤看重的不是她的樣貌,而是她的能力,她在朱衣衛任職多年,從白雀一路坐上左使之位。
如果能讓她投效過來,以後安國境內很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說起來自己的婚事,李皓突然想起自己和張晗的約定。
之前因為任辛刺殺的事,李皓在宮中住了好幾天,也不知道張晗有沒有傳話過來。
便詢問道「對了,你明日去問下,這幾天有沒有侍禦史張家的人,給府裡傳話的。」
陳喜聽到這,卻是想歪了,心道你這還不承認是春心動了,便默默的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等次日醒來之後,李皓卻是通過任辛想起來一件事,因為按照電視裡麵開場,安梧兩國發生的戰事是永佑六年。
永佑這個年號現在並沒有出現,但按照劇裡任辛所說,她當左使隻有一年半時間,正好她現在剛剛上位。
按照新君即位改元的算法,那個時候梧帝楊行遠應該是剛登基了六年。
根據錦衣衛和侯官給回的情報,現今的梧帝,也就是楊行遠的父皇如今已然臥病在床,久不上朝,恐怕很難再撐過今年。
而安帝李隼,因為皇後知道他與北磐勾結之事,要去跪太廟從而加害,是在戰事發生的五年前。
因此兩相比較,現在這個時間,安帝李隼應該就已經在和北磐做交易了。
要這麼想,那這次安帝對宿國的挑釁也能有個解釋,那就是他拿到了馬匹之後,自覺實力大增,想要來宿國占一波便宜。
同時要是有這場大勝,他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強自己的威信來降低勾結北磐的影響。
所以見到陳喜之後,第一時間便向著陳喜詢問道「之前讓錦衣衛盯著沙東部和北磐的情況,他們最近有沒有消息傳回?」
陳喜本來還想回,昨天李皓問的關於張晗的事,現在被李皓問話,隻能回道「有的,隻不過其中都是一些日常消息,並沒有什麼特彆。」
雖然陳喜這麼說,但李皓卻並沒打算放過,畢竟有的情報從不同角度,能得出的認知也不一樣。
便說道「你把最近一年,有關沙東部和北磐的消息給拿過來,我要看一下。」
陳喜答應了一聲,隨後便趕去了東宮的一處密檔室,把情報給帶了過來。
一番審視過後,李皓就從其中察覺到了兩個情況,一是北磐人在上個月,往天門關方向集中了一批戰馬,隻不過
後續天門關並未有戰事發生,所以錦衣衛在草原的商隊也隻當是內部調動,並沒有在意。
畢竟中原和北磐幾代對立,雖然私底下的交易不斷,但一般規模很小,而明麵上的官方交易幾乎沒有,他們沒想到也正常。
不過要說起來,這點在李皓看來,真的就很奇怪,北磐與中原對立廝殺不假,可這和雙方互市有什麼關係。
從中國的原本曆史上看,比如漢與匈奴、隋唐與突厥、宋與遼金,中原國家用富裕的糧食、絲綢、茶葉去換取需要的戰馬,都是常事。
而這也並不影響中原國家在強盛後,轉頭就對草原發起進攻,除了宋朝。
除非安帝李隼還做了什麼其他喪權辱國的約定,否則李皓真的隻能是用文化不同,來做定論了。
二是沙東部這邊,他們的兩位少主最近為了搶奪一個馬場,和其他部族發生了矛盾,並為此動起了刀槍。
不過這種事在安國經常發生,屬於是民不舉官不究的事情,因此錦衣衛也沒太重視。
但李皓卻明白,這兩件事的發生,意味著安國帝後矛盾即將全麵爆發。
便詢問道「當初讓錦衣衛想辦法在安國皇宮安插人手,進展的怎麼樣,有沒有在皇後身邊的。」
陳喜想了想,回道「錦衣衛自己的人手,隻有五個之前從義學走出的,替換身份進去做了宮女,但身份不高。
另外就是收買了十幾個宮女、侍衛,用來打探消息,不過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並沒有皇後身邊的人。」
李皓是準備要救下那位皇後的,畢竟以她的身份,在未來進攻安國之時,應該能有些作用。
而且有她在手,也不怕任辛不乖乖聽話,這也是之前李皓在任辛臨走時,說再見麵,身份會有所轉變的原因。
隻不過想往一國皇宮安插人手,哪裡是一樁容易的事,尤其是李皓真正掌事的時間還短。
因此李皓隻能是儘力發揮手上的資源,說道「你傳信去安都,讓他們加快滲透的腳步,另外想辦法把我們的人調到邀月樓做事。
那裡不是什麼重要之地,應該不難辦到,進入之後,讓人摸清那裡的所有情況,並把地形圖傳回來。」
陳喜對於李皓的這個決定很是奇怪,不由問起了原因。
隻不過李皓還真不好和他解釋,總不能說自己知道,不久之後安國皇後會在那裡被焚而亡吧。
好在李皓是上位者,不想解釋的時候,也不用跟他廢話什麼,直接讓他執行就可以了。
但宿都離安都有上千裡路,中間即使用飛鴿傳遞消息,也得兩天才能到。
因此李皓也擔心,到時情況會發生變化,自己應變不及,最好是有個辦法,讓自己有機會能親自到安都去一趟。
可在宿都,盯著李皓的人太多,而且還有崔明和王怡在,李皓根本不可能離開這麼長時間。
還是得找個機會出去,這樣到了外麵,李皓才能有操作空間。
不過這都是後話,畢竟合適的借口不好找。
弄好了正事,李皓才想起張晗,又詢問道「對了,昨天讓你問的話,你可有去問了。」
陳喜自覺明白了李皓,對於這事的積極些明顯更高,當即回道「我已經詢問過了,最近並沒有侍禦史張家的人上門,張姑娘應當是應允了此事的。」
陳喜的話,李皓沒有去管,畢竟對於張晗的想法,李皓並不清楚,不知道她是因為知道自己遇刺,一直在皇宮的事,才沒過來,還是因為默認了。
在這事上,李皓不想拖泥帶水,畢竟自己雖然對這樁婚事不著急,可也不好耽誤彆人。
便對陳喜說道「
等會我寫封信,你找人親自送到張晗手上,但記住不要讓外人知道,是孤給她寫的信。」
在信上李皓並沒有寫過多內容,相當直接的詢問了她的想法。
陳喜接過信件之後,很快便派人遞送了過去。
而張晗給李皓回信倒也是同樣簡潔,寥寥幾字表達了願意的意思。
有了答複,李皓也沒再去追究原因,反正封建社會,李皓也不想搞什麼自由戀愛。
所以李皓便入宮告知了王怡,讓她可以開始籌備起來了。
王怡對此很是高興,立馬就去找崔明商量,隻是現在安宿兩國戰事臨近。
崔明雖然不至於太緊張,可也沒心思放在這上麵,便全權交給王怡操持。
反正太子成婚要遵照的禮製極其繁瑣,等全部走完最起碼要一年半以上,那時兩國交戰怎麼也結束了,到時他自然就有了時間。
隻是正當王怡這邊操持的高興的時候,李皓這邊又出了點問題。
因為麵對宿國給安國發去的照會,安帝不僅沒有絲毫悔意,反而是加快了兵馬調動,並且打出了禦駕親征的口號。
安帝一直喜歡弄這套,但宿國因為之前廢太子弄出的那檔子事,對於這套就很不感冒。
再加上崔明也不是馬上雄主,對禦駕親征沒什麼興趣。
安國先鋒兵馬很快就通過了紫陽關,踏入了靈州與永昌侯所領兵馬對峙起來,並且還有援軍在陸續抵達。
崔明見狀再次給邊境增兵,同時調派王堃親自前往合州,主持前線大軍糧草供給。
結果這時安國的國書到了,安帝這回就抓住了崔明多年在京城不動的事,在裡麵把崔明一頓損,說他膽小怯懦什麼的。
並在末尾邀他會獵於集州,並嘲笑他多半是不敢去的,隻敢灰溜溜的躲在都城。
在朝堂上聽完安國使節讀完國書,整個朝堂一片憤怒,要不是有著兩軍交戰,不殺使者的傳統,隻怕他是走不出宮中的。
隻不過憤怒歸憤怒,可崔明也知道自己的能力,與其自己去前線,還不如交給統兵大將。
隻是麵對安帝的挑釁,他這邊總是要給回複的。
李皓之前便一直想要出都城,這次抓住了機會,當即便站了出來,請命道「父皇日理萬機,自然沒空前往親自統領戰事。
但兒臣願為父皇分憂,跟隨王尚書一同前往合州,參與督辦糧草之事。」
崔明沒想到李皓會在這時候主動請命,一時間有些愕然。
而下麵的朝臣倒是反應了過來,可是無論是中間派,還是已經站隊的人,此時都沒搞明白李皓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該站出來支持或者反對。
因此剛剛還熱鬨的朝堂,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最終還是王堃站了出來,說太子是國本,不可輕易擅動,不如容後再議。
崔明這邊也是這個意思,因此就先跳過這個話題,接著討論起其他事情來。
等到散朝之後,崔明就把李皓給叫到了後宮,詢問起了李皓的想法「你怎麼突然想起去合州了。」
李皓回道「兒臣也是想為國出力,隻不過兒臣能力有限,隻能去做些輔助工作。
再者說安帝禦駕親征,父皇要坐鎮朝廷,不好輕動,那兒臣去合州,正好也可以向將士們展示我大宿皇室與他們同在,激勵將士誓死殺敵之心。
而且兒臣是太子,既可以代表父皇,同時也比安帝要低上一些,即使在後方督運糧草,也能堵住安帝的嘴,不讓其小覷我大宿。」
崔明也明白這樣可行,隻是還有些擔心李皓的安危,說道「合州雖是後方,但也極為靠近戰場,
而且作為大軍糧草轉運的重地,安國本來就會有所動作。
再加上到時有你在,安國必然會更加重視,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李皓說道「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兒臣雖年幼,但也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兒臣作為太子,既享了這份尊貴榮耀,就該承擔責任,而且舅父文韜武略俱是一流,兒臣在他身邊,想來也不會有危險。
另外朝中大臣各有派彆,即使有舅父在,在辦事之時也未必能完全儘心,但若是有兒臣在,想來他們也能收了怠慢之心,通力為國。」
崔明對此還有些猶豫,隻不過從他的角度,這確實是目前的最好方法,而且對於李皓的理政能力,他還是有信任的。
便說道「這件事光我同意沒用,你母後要是知道我讓你去了合州,隻怕非得找我吵翻天的。
如果你真想去,那你就去把你母後說服,到時我就答應你。」
有了崔明這話,李皓便算是通過了最大的一關。
剩下王怡那,李皓沒有直接去,而是先找到了王堃,打算是先把他給攻破。
事實上,這也確實比較容易,畢竟相比於王怡的感性,王堃就要理智多了。
聽完了李皓陳述的厲害關係,他心裡就已經同意了七八分,因為隻要這次大戰,宿國不是大敗。
李皓憑借著表現,立馬就能在軍中樹立起威望,地位也會更加穩固。
再加上李皓的激將法,說他不會是對於自己的能力不自信,認為保護不了自己時。
王堃立馬就轉變了口風,答應跟著李皓一起去勸王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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