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斯放下酒杯,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感慨:“時間過得可真快啊,眨眼間咱們畢業都一年了。你們還記得校慶那晚嗎?咱們寢室六個人各自談論著夢想,每個人都雄心勃勃,想著畢業後一定要轟轟烈烈地乾一番大事業。現在再回想起來,真是恍如隔世啊。”
李澤陽深有同感地點點頭,隨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啊,現在回頭看看,咱們當中也就阿燦算是把當初吹過的牛皮給實現了。”
袁景燦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地問道:“怎麼突然就說到我了?”
李澤陽笑著瞥了他一眼:“你開學要回學校演講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啊?”
這話一出,徐韜和淩斯頓時齊刷刷地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袁景燦。
袁景燦哭笑不得地解釋道:“就是王校長看我在臨州創業還算有點成績,就把我抓去當壯丁了,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
徐韜一臉佩服地舉起酒杯說道:“厲害呀,老袁!當年老淩被學生會選拔去為校慶邀請的優秀校友服務,回來之後就跟吸了兩斤似的,還一個勁地問咱們,以後咱們之中誰有資格回來參加校友會。要是有機會回來,又得需要多少年,到時候又能坐在第幾排。沒想到啊,這才畢業一年,老袁你就要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要回去演講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淩斯也不禁歎息一聲,眼中滿是羨慕:“老袁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袁景燦聽著,麵色有些古怪:“你這話聽著,怎麼感覺不像是在誇我呢?”
李澤陽笑著說道:“都彆感慨了,咱們幾個能聚在一起可不容易。來,為咱們畢業一周年再乾一杯!”
酒過三巡,幾人的話匣子徹底打開,氣氛也愈發熱烈起來。
淩斯突然放下酒杯,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說道:“你們最近有沒有聽說林悅溪的事啊?”
“林悅溪?誰啊?”徐韜一臉茫然地問道。
袁景燦皺眉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是不是那個演了某某角色的新人啊?我好像聽人提過一嘴,她怎麼了?”
淩斯點點頭,接著說道:“對,就是她。這事兒啊,說起來可真是話長。你們知道嗎,她當年高考居然隻考了179分,就被滬戲錄取了。”
“什麼?179分怎麼可能考上滬戲?這也太離譜了吧!”徐韜驚訝地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淩斯神秘地笑了笑,繼續說道:“這背後的門道可多了去了。首先呢,她雖然是少數民族,卻一直在燕京的名校上學,臨近高考前又回到戶籍地參加高考。最後再通過定向委培的方式,以179分的‘高分’考上了滬戲。”
徐韜一臉不屑地哼了一聲:“名校上學,高考移民,少數民族加分,再加上定向委培,這麼多優勢疊加在一起,才考這麼幾分,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淩斯故意賣了個關子:“最絕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嗎?”
李澤陽好奇地問道:“什麼呀?快彆賣關子了。”
淩斯得意地說道:“該省曆年以來定向委培一共就兩屆,她是第二屆。”
袁景燦笑道:“那第一屆有什麼特彆的說法嗎?”
淩斯笑著點了點袁景燦:“還是景燦你厲害,聽話能聽音。”
袁景燦催促道:“彆廢話了,說重點。”
淩斯清了清嗓子說道:“第一屆定向委培生就是她媽。”
徐韜忍不住笑出聲來:“高考還能玩成世襲製,還真是有點意思啊。”
袁景燦若有所思地問道:“那後來呢?”
淩斯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畢業之後啊,按照定向委培的規定,她需要回到戶籍地任職,可她壓根兒就不願意,直接收拾收拾跑去北歐留學了。”
李澤陽皺了皺眉頭,疑惑地說道:“這不是違約嗎?她就不怕承擔法律責任?而且定向委培一般都是有編製的,她就不怕檔案裡留下不良記錄?”
徐韜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敢這麼乾的人,估計就沒把這些放在眼裡,還會怕這個?”
淩斯讚同地點點頭,隨後看向李澤陽說道:“老李,你也是富二代,這種事兒對你來說,不應該見怪不怪嗎?”
李澤陽立刻反駁道:“彆胡說啊,我上學的時候那可都是正兒八經考試的。最多就是我爸給我安排到好點的初中和高中,可上了高中之後,他看出我不是讀書那塊料,就乾脆讓我自生自滅了。”
袁景燦忍不住揶揄道:“自生自滅?怎麼沒給你流放國外去?”
李澤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英語不太好,我爸怕我出去餓死在國外,是真正意義上會餓死地那種,所以就沒讓我出去。”
三人聽了,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李澤陽接著問道:“那她出國以後呢,還有什麼後續故事嗎?”
淩斯歎了口氣,說道:“後來萬能的網友發現,她留學的所謂大學在正規的教育係統裡根本查無此人,也就是說,她純粹就是打著留學的幌子,違約出去玩了三年。”
袁景燦不禁豎起大拇指:“豪橫!”
徐韜不解地問道:“就她這樣的情況,居然還能接到戲演?”
淩斯苦笑著說:“怎麼接不到?她不僅能接到,而且還都是大製作。甚至最近很熱門的某某劇,還特意為了她無中生有地加了一個重要角色。”
李澤陽感慨道:“你說她這麼折騰,結果還被人扒出來了,以後在演藝圈還能混得下去嗎?”
淩斯冷笑一聲說道:“人家有個好父親,資源拿到手軟。咱們這些普通人如何上躥下跳,也根本傷不到她一根汗毛。”
徐韜無奈地搖搖頭:“哎,演藝圈的水可真是深不可測啊。”
淩斯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儘:“都是人情世故在作祟啊,嗨……彆光說這些事兒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隨後,四人的話題漸漸轉向大學時期的點點滴滴,那些一起上課、一起參加社團活動、一起熬夜打遊戲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曆曆在目。
說到有趣的地方,四人不禁哄堂大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青春時光。
都說回憶大學的美好,其實是現實過得不如意。雖然淩斯是四人中唯一吃上皇糧的,但是日子過得卻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那麼舒服。
認識淩斯也有好幾年了,這是袁景燦第一次見到淩斯醉酒失態。
最後李澤陽無奈地起身去付了錢。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將已經開始囈語的淩斯送回家。
到了淩斯家,淩斯的媽媽熱情地邀請他們進去坐坐,袁景燦三人婉拒了阿姨的好意。
從淩斯家出來後,三人找了個安靜的茶室。
剛一坐下,袁景燦便直接開口問道:“你們誰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