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前,楊雯迪看著袁景燦的側臉,饒有興致地說道:“哎,她看起來好像認識你耶。”
袁景燦麵無表情地伸手按了電梯按鈕,冷淡地回應道:“我不認識她。”
戴月濃一路追到電梯口,當看到袁景燦的那一刻,原本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臉上也露出一絲慶幸的神色。
然而,袁景燦冷漠如霜的態度卻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她心中的些許期待。
倒是楊雯迪,好奇地上下打量著戴月濃,脆生生地問道:“有事嗎?”
戴月濃從袁景燦那冷漠的態度中,清晰地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感。
但一想到下午媽媽發來的那條充滿關切的短信,她還是鼓起勁,對著袁景燦說道:“彆誤會,那個……我有東西落在你房間了,那個東西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我必須得拿回去……”
袁景燦努力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戴月濃有什麼東西落下。
不過,他自恃有自己在場,戴月濃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便神色淡然地說:“哦,那你跟我上去找找吧。”
袁景燦的冷漠和敷衍讓戴月濃感到無比受傷,自尊心極強的她咬著嘴唇,似乎不願再和袁景燦多說一個字,隻是抿著嘴,眼默默跟在他身後上了電梯。
電梯緩緩上升,狹小的空間內,三個人各懷心思。
戴月濃側著頭,故意不看袁景燦,眼神倔強地盯著電梯壁;袁景燦則依舊目視前方,麵沉如水,仿佛陷入了沉思。
反倒是楊雯迪,眼神興奮地在兩人之間來回跳躍,心裡暗自猜測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
很快,電梯到達樓層。袁景燦率先走出電梯,打開房間門和燈,站在門裡,轉頭看向戴月濃。
戴月濃看著袁景燦,腳步卻像是被釘住了一般,似乎不太願意進房間。
袁景燦見她遲遲不動,微微皺眉,語氣中也帶上一絲不耐煩:“你不進來怎麼找,我又不知道你到底丟了什麼。”
戴月濃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偷偷看了一眼旁邊正饒有興趣看著他們的楊雯迪,又將目光移回袁景燦身上,聲音小得如同蚊蚋:“你能不能讓她先回避一下。”
楊雯迪一聽,臉上露出了興奮的吃瓜表情,笑嘻嘻地說道:“沒事,你忙你的,就當我不存在就行啦。”
這事怎麼能當作她不存在呢,戴月濃眼神中滿是幽怨地再次看向袁景燦。
然而,袁景燦似乎也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好衝楊雯迪說道:“要不這樣,讓她先找東西,我先送你上去?”
楊雯迪卻大方地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我不著急呀。”
袁景燦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是這個意思嗎?
但畢竟楊雯迪身份特殊,袁景燦又不好再多說什麼。無奈之下,他隻好靠在門邊讓出一道縫隙:“那都進來吧。”
楊雯迪一馬當先衝進房間,戴月濃則瞪了袁景燦一眼,隨後也猶豫著邁進了房間。
袁景燦關上門後,徑直走進了衛生間。昨晚過量的酒精此刻開始作祟,胃裡像是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戴月濃和楊雯迪則被留在客廳裡大眼瞪小眼。
楊雯迪率先打破沉默,開口問道:“你不是找東西嗎?”
“對呀。”
楊雯迪催促著:“那你找呀。”她的好奇心已經被徹底勾了起來。
戴月濃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你在這兒,我怎麼找。”
“我在這兒,你怎麼就不能找了?”楊雯迪一臉不解。
對方也是女人,而且還是個陌生人,戴月濃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我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單獨在一個房間裡過夜,想想都知道丟的是私密的東西,你在這兒,我怎麼好意思找。”
“大家都是女人,看看而已,有什麼關係嘛。”楊雯迪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行,我接受不了。”戴月濃的態度很堅決。
楊雯迪見狀,往沙發上一靠,調皮地說:“那我閉上眼睛總行了吧!”
說著,便真的閉上了眼睛,還故意用手捂住,一副“我什麼都看不到”的模樣。
戴月濃被氣得不行,但又實在沒辦法,隻好走進房間開始尋找。
她先在床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接著,她掀開枕頭,瞬間,那條帶血的毛巾映入眼簾,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
昨晚戰況實在太激烈了,她都不知道這條毛巾什麼時候卷到枕頭下麵去了。
想起昨晚自己那些放浪的表現,戴月濃心裡又是後悔,又是忍不住回味。
“原來是戰利品啊。”楊雯迪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嚇得戴月濃渾身一顫。
戴月濃趕緊將毛巾藏進包裡,表情不滿地說道:“你怎麼進來都不吭一聲。”
楊雯迪卻不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嘖嘖兩聲,調侃道:“一個助理就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哎,真是可悲可歎呀。”
“助理?”戴月濃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來。
她心想也是,有些助理因為跟著實力強大的老板,平時也會被司機之類的人尊稱為某某總。
雖然隻是個大老板的助理,但至少不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樣遙不可及了,不是嗎?
然而兩人都忽視了一個細節,正常情況下,哪有助理能單獨一個人住酒店套房的。
楊雯迪是先入為主地認為袁景燦隻是個助理,而戴月濃則是根本沒往這方麵想。
突然,衛生間裡傳來一陣劇烈的嘔吐聲,聽得戴月濃和楊雯迪都忍不住一陣反胃,差點也要吐了出來。
戴月濃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敲了敲衛生間的門,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衛生間裡傳出袁景燦明顯十分虛弱的聲音:“東西找到了嗎?找到了,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戴月濃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你讓我看一眼,我再走。”
袁景燦有氣無力地緩緩從衛生間裡走出來,臉色蒼白如紙:“行了,你不是要看我怎麼樣嗎?現在看到了,你東西也該找完了吧,那就可以走了吧。”
戴月濃看著袁景燦,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委屈地說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絕情?”
袁景燦一臉懵,這讓他怎麼說呢?難道要直白地說一夜情這種事沒必要這麼認真,大家不都應該心照不宣嗎?
還有,剛剛你不是還一副傲嬌高冷的樣子嗎?怎麼突然又變得這麼情意綿綿了。
他一看楊雯迪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們,到嘴邊的話又變成了:“我送你下去吧。”
雖然心裡委屈,但戴月濃還是淚眼婆娑地乖乖跟在了袁景燦身後。
“你呢?”袁景燦斜睨了楊雯迪一眼問道。
“本小姐精神好著呢!” 楊雯迪摘下肩上的包,隨手丟在一旁的沙發上接著說道:“你先送她下去,完事兒後呢,就順便帶我去吃個飯。”
她這哪是為了吃飯,分明就是一副不吃完瓜絕不善罷甘休的架勢。
袁景燦真的是要醉了,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被這兩個極品輪流折磨。
到了大堂,袁景燦實在忍不住了,掏出手機對著楊雯迪說道:“我還有事,你讓你姐夫請你吃飯,我不伺候了。”
楊雯迪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你打呀,他敢來算我輸,還有,你這個助理太沒禮貌了,怎麼能直接稱呼自己的老板為你姐夫呢。”
袁景燦懶得理她,直接撥通了洛傳禮的電話:“老洛,趕緊來把你這個小姨子帶走。”
“老洛?”聽到這個稱呼,楊雯迪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沒想到,洛傳禮在電話那頭卻笑得很開心:“景燦,我和孫總這邊談得正開心呢,過不去。”
“那她怎麼辦?”袁景燦焦急地問道。
沒想到,洛傳禮卻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你看著辦唄。”
“我怎麼看著辦啊!”袁景燦看著正一臉狐疑地上下打量自己的楊雯迪,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她來江城找我茬其實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來和你相親。”洛傳禮在電話那頭不緊不慢地說道。
“啪嗒”一聲,袁景燦的手機掉到了地上,他整個人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