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飛機緩緩降落在蜀都天府國際機場,一行人陸續走出機艙。
呼吸著蜀都熟悉的空氣,王思語迫不及待地轉頭對眾人提議道:“咱們去吃‘陶德砂鍋’吧,我可是聽說最近這家店火得一塌糊塗,味道那叫一個巴適,去了保準讓你們大快朵頤!”
對於吃什麼,袁景燦向來不太在意,洛傳禮則是客隨主便;胡胖子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求之不得;三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不多時,眾人來到了“陶德砂鍋”。
店內熱鬨非凡,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鬱誘人的川菜香氣,讓人聞之即食指大動。
袁景燦和胡胖子麵對麵坐下,王思語坐在兩人中間,洛傳禮則在一旁悠然落座。
從坐下那一刻起,袁景燦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看,還時不時惡狠狠地瞪胡胖子一眼。
胡胖子對袁景燦的敵仿若未覺,滿臉堆笑地將菜單遞給王思語,嘴裡還念叨著:“思語,看看愛吃啥,千萬彆跟哥哥客氣,敞開了點,哥哥我今天請客!”
袁景燦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死胖子,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兒,彆在這像個跟屁蟲似的。”
胡胖子就當袁景燦不存在,繼續熱情洋溢地對王思語大獻殷勤:“思語,一會兒吃完了,你再帶我逛逛四處逛逛唄!哥哥我這人生地不熟的,對什麼都好奇得很呐。”
王思語剛要開口,袁景燦立刻板著臉說道:“不行,思語累了,沒精力陪你瞎逛。”
胡胖子立馬反駁道:“哎,老袁,你這就不地道了,思語累不累她自己不清楚啊,你彆老替她做決定。”
袁景燦立刻雙眼一瞪,胡胖子瞬間慫了,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下去:“我這不頭一回兒來蜀都嘛,就想讓思語給我介紹介紹,又沒彆的意思。”
洛傳禮在一旁看著這兩人跟說相聲似的的一唱一和,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副揶揄的神情。
這頓飯就在這般微妙又略顯尷尬的氣氛中,寡淡無味地吃完了。
飯後,眾人走出飯店;胡胖子看了看時間,又眼巴巴地將目光投向了袁景燦。
袁景燦見狀,沒好氣地直接說道:“不行!想都彆想!”
王思語撅起嘴嬌嗔道:“景燦哥哥,你乾嘛呀,我也好久沒在蜀都好好逛過了,就陪他轉轉嘛,又不會耽誤多久。”
袁景燦眼睛一瞪,又要發飆:“你還幫著他說話!”
胡胖子梗著脖子說道:“老袁,你彆太過分了啊!不就是逛個街嘛,至於嗎?”
洛傳禮趕忙上前,一把將胡胖子拉到一邊小聲勸道:“你這胖子,怎麼就不開竅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袁的脾氣,倔得跟頭驢似的,你得順著他好好說,說點軟話,沒準他就同意了。跟他硬碰硬,吃虧的還不是你!”
這邊王思語也對袁景燦生氣地抱怨道:“隻是逛個街而已,一會兒就回來,你乾嘛這麼小氣嘛!”
袁景燦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呀你呀!這胖子一看就沒安好心,你還上趕著跟他一塊去。”
洛傳禮笑著打起了圓場:“景燦,思語難得回蜀都,胡胖子也是第一次來,你就當給我個麵子,讓他們去唄。大家出來玩,開心最重要嘛。”
胡胖子趕忙一臉諂媚地湊上前說道:“老袁,我向你保證,就逛一會兒,絕對按時把思語帶回來。”
袁景燦哼哼了兩聲,瞥了胡胖子一眼,沒再說話。
胡胖子一臉期待地對王思語說:“思語,現在能帶我去逛逛了吧?”
王思語又下意識地看向袁景燦,袁景燦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看在傳禮的麵子上,我就答應你這一回。不過我警告你,胡胖子,你要是者不按時把她帶回來,或者思語掉了半根頭發,我饒不了你!聽到沒!”
王思語沒想到袁景燦會鬆口,驚喜地說道:“景燦哥哥,你真好!”
說完,便像隻歡快的小鳥般和胡胖子一起離開了飯店。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袁景燦心中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實在是說不出個滋味來。
洛傳禮看了看袁景燦糾結的表情,不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吧,總不能一直站在這兒乾等著吧,咱也出去轉轉唄。”
袁景燦眼神還停留在王思語和胡胖子離去的方向,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走出飯店,漫步在蜀都熱鬨的街頭。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充滿了濃濃的煙火氣。然而,袁景燦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熱鬨的街景上。
終於,他忍不住側過頭,一臉擔憂地問洛傳禮:“你說,思語單獨和胡胖子在一起,真的不會出什麼事嗎?”
洛傳禮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這都在想些什麼呢!青天白日的,就算給胡胖子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思語亂來呀!況且這還是在蜀都,怎麼說也是你的地盤啊!你就彆自己嚇自己了。”
聽到洛傳禮這麼一說,袁景燦才略略放鬆了些。
兩人就這麼沿著街道不緊不慢地走著,不經意間路過一家小酒館。
洛傳禮看了看酒館提議道:“要不進去再喝點?”
袁景燦沒有多想,下意識地點頭同意了。
走進酒館,裡麵的人不算多,悠揚的音樂在空氣中緩緩流淌,溫馨的氛圍讓人感到格外愜意。
兩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很快,服務員便送上了幾瓶啤酒。
袁景燦拿起一瓶啤酒悶頭灌了一大口,然後重重地把瓶子放在桌上:“那死胖子一看就心懷不軌,可思語還傻乎乎地覺得他好,真是不讓人省心。”
洛傳禮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慢悠悠地說道:“景燦,你也彆太著急上火了。感情這事兒啊,講究的就是個順其自然。說不定胡胖子也就是一時興起,三分鐘熱度,指不定過不了幾天就對思語沒興趣了。”
袁景燦憂心忡忡地說道:“但願如此吧。我是真擔心思語,她這人太單純了,我就怕她被那胖子騙了。其實我倒是覺得思語跟一個普普通通、真心對她好的人在一起更合適。”
洛傳禮挑了挑眉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呢?我倒是覺得她和胡胖子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啊!”
袁景燦瞥了洛傳禮一眼解釋道:“思語家境普通,人又單純,而胡胖子出身官宦之家,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怎麼可能合適呢。”
洛傳禮似笑非笑地問道:“你是想說‘一入豪門深似海’?對吧”
袁景燦忍不住笑了:“胡胖子家算哪門子豪門?你家那才叫豪門呢。”
洛傳禮詫異地看了袁景燦一眼:“你了解我們家什麼情況?”
袁景燦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不了解!”
洛傳禮有些哭笑不得:“那你為什麼這麼說?”
袁景燦理所當然地回答:“大家都這麼說啊。”
洛傳禮不禁笑出了聲:“大家都這麼說,你就信了?”
袁景燦理直氣壯:“難道不是嗎?”
洛傳禮想了想,無奈地笑了笑:“額也算是吧。”
“那不就得了!對了!”袁景燦突然話鋒一轉:“話說我們倆認識也有一陣子了,怎麼從來沒聽你講過你的感情事兒呢,你結婚了嗎?”
洛傳禮微微眯起眼睛,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像是瞬間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自嘲:“我啊,曾經和一個妹子,那關係可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好像從認識起,我倆就一直在不停地錯過。”
咦?八卦故事什麼的最愛聽了!袁景燦頓時兩眼放光地問道:“怎麼個情況?”
洛傳禮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一開始吧,是我自己心裡糾結,下不了決心。後來呢,等我似乎意識到自己對她有感情的時候,她卻好像總是有意無意地不讓我得手。”
“哦?”袁景燦抓起一把瓜子催促道:“短話長說!”
洛傳禮微微有些尷尬:“一開始的時候呢,我玩心比較重,收不住心。後來,等我發現自己對她動了真情,她又開始滿世界談戀愛!今天和這個法國佬約會,明天又和那個美利堅公民搞曖昧。”
袁景燦聽得興致盎然,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後來呢?”
洛傳禮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她去了歐洲,我也因為一些事情去了歐洲;沒想到,我前腳剛在歐洲落地,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後腳就聽說她又去了阿美莉卡。結果沒過多久,家裡一個工作安排,居然又把我調去了阿美莉卡。”
袁景燦聽得津津有味:“再後來呢?不會到這兒就沒下文了吧?”
“怎麼可能!”洛傳禮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接著說道:“再後來她跑去巴拿馬學開飛機了;結果我又因為彆的事兒,鬼使神差地也去了巴拿馬。就這麼一直陰差陽錯地,我好像一直在追隨著她的腳步,無論她走到哪兒,我總能在不久之後也出現在那兒。”
聽到這,袁景燦不禁皺起眉問道:“那你現在怎麼在國內呢?”
洛傳禮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迷離:“是啊,後來家裡突然十萬火急地把我召了回來。我當時還想著,這下總算是和她的這些巧合徹底斷了;結果她居然也跟著回來了。你說說,這是不是孽緣?””
袁景燦思索片刻後問道:“那你們現在到底算什麼關係?紅顏知己和藍顏知己嗎?”
“藍顏知己?”洛傳禮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感慨道,“這詞兒用得妙啊!在一起過,卻又好像從未真正在一起過。你還彆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複雜又微妙。”
袁景燦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可提醒你,所謂的藍顏紅顏,搞不好藍著藍著就變綠了!”
洛傳禮似乎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舌頭也有些大了:“可不是嘛!其實我倆啊,也算是互綠了。她在外麵和不同的人談情說愛,我也有過幾段彆的感情。但奇怪的是,不管怎麼兜兜轉轉,總感覺和她之間的牽扯就是斷不了。”
袁景燦想了半天,還是一臉疑惑地搖了搖頭:“貴圈真亂!”
洛傳禮搖頭晃腦地說道:“所以啊,景燦,對思語和胡胖子的事,順其自然就好。說不定到最後啥事都沒有。你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袁景燦沒好氣地說道:“可彆在這兒說胡話了,你這一看就是喝多了。喝多了就趕緊回去睡覺!”說著,便要伸手去攙扶洛傳禮。
就在這時,袁景燦的手機驟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