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辰和戰翩翩的大婚,即便是遠在千裡之外的北齊上京城,也同樣在關注。
但自從前些日子,得知周辰和戰翩翩大婚之日發生的事情後,北齊上下都是震動不已,尤其是跟周辰關係非常好的司理理等女,更是難以接受,不願意相信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不止司理理這幾日過的很不好,戰豆豆和海棠朵朵也同樣難以入眠,午夜夢回都是傷心的醒來。
戰豆豆在朝堂上的強勢發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周辰出事的緣故。
縱然她沒想過要跟周辰長相廝守,做恩愛夫妻,但周辰畢竟是她唯一的男人,也是她未來孩子的父親,慶帝陰謀詭計害了周辰和戰翩翩,她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以國戰複仇是極其不理智的,但她這一次也顧不了那麼多,必須要強勢回擊,否則慶帝還真以為可以隨意拿捏他們大齊。
她都做好了準備,可沒想到,本該‘死去’的周辰,居然又死而複生了,給他們發了消息,讓他們去邊境接人。
“周辰給我傳信,他受了重傷,需要時間療傷,但是不放心他的人,讓我去邊境接他們。”
聽到海棠朵朵的話,司理理長長的舒了口氣,幾日的擔心,終於放鬆了。
“沒事就好,他沒事就好,那公主呢?”
海棠朵朵道:“公主也沒事,隻不過情況特殊,這一次並沒有跟周辰他們一起過來。”
戰豆豆道:“朕已經準備讓小師姑帶人去邊境接周辰。”
司理理自然不會說什麼,她知道周辰還活著,就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至於其他的,對她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海棠朵朵很快就帶人前往北齊邊境,準備去迎接周辰的到來。
周辰沒死,對她們來說,都是大好事,司理理和海棠朵朵更多的就是高興周辰沒事,而戰豆豆高興的點更多。
因為慶帝這一做法,就等於是斷了周辰後路,周辰以後不可能再留在慶國,那他隻能來齊國。
所以在知道周辰還活著的時候,她恨不得大笑幾聲,她用儘方法的想要把周辰拉到他們大齊,連送女人懷孩子的事情都做了,但周辰依舊沒有來大齊。
現在倒好,慶帝主動推了一把,把周辰推到了大齊這邊,她怎麼可能不高興。
…………
幾日後,慶國和齊國的邊境處。
周辰帶著桑文和孫毅,見到了從上京城過來迎接的海棠朵朵。
海棠朵朵本以為周辰帶來不少人,可見周辰隻是帶著孫毅和桑文兩人,十分詫異。
不過當她看到桑文跟周辰十分親近,臉色瞬間拉了拉,但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
“你不跟我去上京?”
海棠朵朵聽到周辰隻是讓她帶上孫毅和桑文,他自己不去,頓時就急了。
周辰道:“嗯,我受了重傷,需要去一個地方養傷,否則時間長了,可能會變得更麻煩,任何事,等我傷好了再說。”
“你跟我去上京,我可以讓我師父為你療傷,他的天一道心法非常適合療傷,對你恢複肯定有效果的。”
周辰隻是微微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這個人,有時候戒備心還是挺強的,我可以相信你,但對你的那位師父,可沒有半點信任,療傷的話,我自己就行,不用他幫忙了。”
他雖然跟苦荷打過幾次交代,但跟苦荷的關係可算不上好,哪怕他去上京,一切都對北齊很好,苦荷沒有理由害他,他依舊不相信苦荷,不願意把自己的命運交到苦荷身上。
況且上京城的核輻射,可比不上大東山,對他來說,療傷效果也是不如大東山。
海棠朵朵麵露無奈,她也能明白周辰的顧忌。
“你的傷,很嚴重嗎?慶國京都一戰,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被三大宗師圍攻了。”
“三位大宗師?還有四顧劍?”
海棠朵朵隻知道慶帝對周辰動手,但具體是什麼情況,並不清楚,慶帝封鎖的非常好。
現在聽到周辰居然是被三位大宗師圍攻,實在是太震驚了,更震驚的是,周辰居然能在三大宗師的圍攻下,活了下來。
“不是四顧劍,是神廟使者,是我低估了慶帝,這個虧吃的不冤,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
周辰並不會否認自己的問題,到了大宗師境界,擁有了前所未有的實力,又加上了解這個世界的劇情和走勢,難免會有點過於自信,或者說是放鬆。
還有就是,他身上還有著重開卡,會有一種容錯性大的想法。
種種原因,才導致了沒有想到慶帝會在這種時刻對他下殺手,這才吃了大虧。
不用說,這次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的問題。
“神廟使者?”
海棠朵朵麵露詫異:“神廟使者有大宗師戰力?慶國的皇帝,能指揮得動神廟使者?”
周辰道:“指揮倒不至於,應該是達成了什麼合作。”
兩人說了一會,周辰就準備跟海棠朵朵他們告彆,至於桑文和孫毅,他則是早就已經交代過了,不需要再交代更多。
桑文和孫毅都歸了北齊的隊伍,海棠朵朵稍微送了周辰一段距離,就在周辰轉身離開時,海棠朵朵突然叫住了他。
“哎。”
周辰轉過頭,疑惑的看向海棠朵朵。
隻見海棠朵朵走到他麵前,猶豫了片刻,忽然張開雙臂,抱了抱周辰,隨後不等周辰反應,又閃電般的退開。
“你彆多想啊,我沒彆的意思,隻是覺得你能活著,真是太好了。”
周辰笑了,隨後也是走到海棠朵朵麵前,在她驚愕的目光中,同樣抱住了她。
“都說壞人活千年,我比壞人還壞,所以我肯定不止活千年,你根本不用擔心我會不會死,我是不會死的。”
“走了。”
鬆開了海棠朵朵,周辰迅速的往遠處飄去,眨眼之間就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海棠朵朵怔怔的看著那個方向:“都說讓他彆多想了,還非要抱回來,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說著,她自己就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隨即蹦蹦跳跳的轉過身,去跟其他人彙合。
受了周辰的拜托,她自然要將桑文和孫毅,完完整整的帶到上京城。
周辰告彆了海棠朵朵,就直奔大東山而去,雖然兩年多過去了,但他對這裡還是十分熟悉,到了大東山後,沒一會就找到了他昔日閉關的那個山洞。
簡單的整理了一番,他就又在山洞內開始閉關療傷。
送桑文他們的那些天,他一直都沒表現出來,雖然他表麵看起來很正常,但實際上這一次的傷非常嚴重,內傷。
好在他在療傷一道上,非常的有經驗,傷勢再重,隻要沒死,就有信心慢慢的恢複。
時間飛逝,轉眼就是兩個月過去。
因為周辰和北齊大公主大婚之日的事情,南慶和北齊展開了交鋒,邊境也是幾次摩擦,但雙方都是口號喊得響,最多也就是小部隊交鋒了幾次,並沒有真的開啟兩國大戰。
北齊不想打,是因為他們上次一敗後,還在休養生息,並不想這個時候再起戰事。
而南慶慶帝沒有下決心開啟國戰,則是因為最近慶國內部,頗有些不穩。
春闈科考再起波瀾,引發了一係列的大事,就連慶國第一權臣的宰相林若甫,都被逼的棄官歸鄉。
慶帝更是許久沒有上早朝,關於慶帝左眼被廢,成為了獨眼龍的消息也是傳遍了。
雖說瞎了一隻眼,對慶帝的統治並不會起到什麼阻礙,但皇帝變成了獨眼龍,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些影響,慶帝不願意早朝,也是不想讓群臣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
京都內,這一年接二連三的發生大事,內部變得也不再是鐵桶一塊,所以慶帝為了穩固朝局,收攏權力,這才沒有多餘的心思,再次開啟國戰。
雖然除去了林若甫,手中的權力再一步得到了加強,但這兩個多月以來,慶帝的心情一直都很不好。
因為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始終沒有周辰的消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覺得周辰應該是死了,可這心怎麼都放不下來。
為了這件事,葉流雲更是一直都沒有離開京都去遊曆,他們都認為,周辰若是沒死,一定會重回京都報仇,若是被周辰一個一個的找上門,風險太大,待在一起,才更有安全感。
熱鬨的京都,在春闈之後,又有一件大事要發生,那就是‘詩神’範閒和郡主林婉兒的大婚,不日就要舉行。
隻是這一次範閒和林婉兒的大婚,讓很多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周辰和北齊大公主的大婚之日。
同樣的萬眾矚目,同樣的身份尊貴,但上一次是以悲劇收場,這一次,又會如何呢?
為了給女兒送東西,被趕出京都許久的長公主李雲睿,也是按耐不住寂寞,抓住了這次的機會,不辭辛苦的一路回到了京都。
不過這一次範閒跟林婉兒的大婚,並沒有搞得多麼盛大,而且結果也是非常好,順利的完成了婚禮。
…………
夏去秋來。
幽森的山洞內,周辰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明亮的雙眼在這黑暗之中,顯得格外清晰。
三個多月的時間,他不但傷勢儘複,還略微進了一步。
到了大宗師的境界,哪怕隻是前進一小步,那也是天大的進步。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算是麵對慶帝和葉流雲兩人的全力攻擊,也能保持不敗,真要生死搏殺的話,他也絕對有勝算。
感受到體內磅礴的真氣,以及強大的身軀,周辰眼中寒光乍現。
“一轉眼都快半年了,李雲潛,你應該不會忘了我吧?”
想到慶帝李雲潛,他就難掩心中的殺意,來到這個世界後,他隻栽過一次跟頭,因為他的大意,死了那麼多忠心的手下,他沒理由放過慶帝和葉流雲等人。
緩緩的走出了山洞,望著天上的明月和星辰,他什麼都沒說,轉身下了大東山。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前往京都,而是換了個方向,往東夷城而去。
雖然他現在武功有所精進,但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以後的行動自然就要更加謹慎。
他知道慶帝沒有見到他的屍體,就一定不會完全放鬆,京都內恐怕是有天羅地網等著他,雖然他不怕,但也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不打沒把握的仗。
苦荷太遠了,他不想再跑那麼遠,東夷城就在眼前,而四顧劍也絕對要比苦荷更想殺慶帝,隻要他說出葉輕眉死亡的原因,四顧劍肯定會願意跟他聯手,去對付慶帝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到了東夷城,四顧劍見到他,十分的驚訝,在他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後,四顧劍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了他。
得到了四顧劍的應允,周辰也就不再猶豫,直奔慶國京都而去。
他跟四顧劍聯手,對上慶帝和葉流雲,絕對是穩勝,至於神廟使者,他可不覺得慶帝有那麼大的麵子,能讓神廟使者成為他的保鏢,一直保護他。
就算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跟四顧劍聯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殺了一個,接下來也是穩勝;再不濟,聯合五竹和陳萍萍,依舊是穩勝。
之前隻是他懶得去對付慶帝,並不是他沒辦法,隻要他下定決心,對付慶帝,其實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幾日後,周辰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京都。
京都最近也是比較熱鬨,範閒從長公主李雲睿的手中,接過了內庫財權,最近正在想辦法補上內庫的虧空。
京都城外,陳園。
臥室內,陳萍萍還沒有入睡,正在跟影子策劃,能否利用這一次懸空廟賞菊大會的機會,對慶帝展開一次刺殺。
但慶帝是大宗師,影子在慶帝麵前,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唯有陳萍萍座椅中的槍,或許能起到作用。
可問題的是,他並沒有被慶帝邀請去參加賞菊大會,他自己又不好提出來。
正在陳萍萍思考良策之際,突然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陳院長,你把人藏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