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
這個季節,天氣已經逐漸變暖,今日就是慶國鎮國公周辰和北齊大公主戰翩翩的大婚之日。
周辰淩晨的時候就已經起床,桑文也同樣沒有睡,而是幫著周辰沐浴更衣。
雖然家裡有侍女小廝,但關於周辰的大部分事情,現在都是由桑文自己動手整理收拾。
今日是心愛的男人跟彆的女人成親大婚,可她卻一點都沒覺得難過,反而是同樣喜慶。
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能認清自己,而桑文就是有這種智慧的女子,她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能得到周辰的寵愛,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沒想過要得到更多的,隻是一心一意的想著,隻要周辰能一直好好的,能讓她一直待在身邊,她就滿足了。
甚至她還很希望周辰和戰翩翩早點成親,因為隻有他們成親了之後,她才能真的成為周辰的妾室。
雖然無名無分她也願意一直陪著周辰,可若是能有名分,哪怕是個妾室,她也是願意的,最起碼比無名無分要好得多。
遇到了周辰,她就沒有了彆的念想,隻想一直待在周辰身邊。
為周辰整理衣服的桑文,笑容燦爛的說道:「公子今日真好看。」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更何況周辰本來長得就很出色,反正在她的眼裡,天底下就沒有比周辰更好看的男人。
周辰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一點都不,如果可以,我願意一輩子都幫公子穿衣整理。」
周辰笑道:「那你可得要記住這句話。」
桑文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天色也是逐漸從黑暗轉為昏暗明亮。
華夏自古以來的婚禮習俗就是晨迎昏行,指的就是早上迎娶新娘,黃昏時舉行婚禮儀式。
這個"未來時代"也是同樣如此,周辰需要清晨的時候從府中出發,前往驛館將新娘戰翩翩迎接到府中,到了黃昏時,再進行婚禮儀式,最後才是送入洞房,完成婚禮。
府裡的迎親隊伍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吉時一到,迎親隊伍就在周辰的帶領下,立即出發。
作為慶國的國公,周辰雖然沒有在朝廷任職,但作為異姓的最高爵位,迎娶的還是他國的公主,還有慶帝下旨。
所以這場婚禮的的規格,那都是頂格,無論是從隊伍,還是婚禮用品,來賓人員等等,非常的高調。
周辰的鎮國公府距離驛館不算遠,但需要穿過好幾條街道,而且迎親隊伍非常長,行動起來,速度自然就快不起來。
因為兩人的婚禮路線已經被定下,所以早就有朝廷的人負責清路,在迎親隊伍經過的時候,路中央都不會有人。
階層特權在封建社會可不僅僅隻是說說,而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今日的驛館周圍,可是圍了很多人,大多數都是來看熱鬨的。
周辰雖然平時很少參加那些熱鬨的場合,但是這一次,是結婚大事,所以他給京都內的一些打過交道的權貴都發了邀請帖。
範府,王啟年跟滕梓荊都來到了範閒的院子。
「大人,您今天肯定要去鎮國公府參加鎮國公和北齊大公主的婚禮吧,到時候我跟您一起去。」
王啟年一臉高興的對範閒說道。
滕梓荊則是一臉嫉妒羨慕恨的盯著王啟年手裡的邀請帖,眼睛都要噴火了。
「鎮國公竟然會給你發帖子,你能有這麼大的麵子?」
王啟年十分得意的拍了拍手中的帖子,笑的滿臉皺褶。
「那是
,我跟鎮國公那是什麼交情,當初我們可是……」
「行了,老王,你就彆吹了,不就是給鎮國公帶個路,還收了人家錢嘛,你要說多少遍?」
範閒都忍不住衝著王啟年翻白眼,當初給周辰帶路那個事情,王啟年已經跟他們吹了五六七**次,耳朵都起繭了。
「大人,話不是這樣說的,您看,鎮國公這不就給我發請帖了嗎?這就叫交情。」
王啟年覺得雙腳已經開始發飄,這可是鎮國公的請帖,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而他就隻是鑒查院的一個文書,卻能讓周辰記得,還給他發請帖,這是多大的麵子啊。
雖然他覺得錢最重要,但有時候有麵子,也是非常不錯的。
「大人您看,滕梓荊不就沒有嗎?」
本就來火的滕梓荊,衣服一甩,幾把飛刀就射向了王啟年,王啟年嘿嘿一笑,躲過了這速度不快的飛刀。
「哎嘿,你打不到我。」
範閒阻止了王啟年:「老王,你彆貧了,鎮國公邀請了你,你應該沒忘記準備賀禮吧?」
聽到這話,王啟年一臉的肉疼,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大價錢,準備了一份禮物,大人,您得給我發俸祿啊,不然接下來幾個月,我家霸霸連五花肉都吃不到了。」
滕梓荊冷哼道:「老王,你可真沒臉沒皮啊。」
「嘿嘿,多謝誇獎。」
…………
東宮,太子已經起身,正在用早膳的時候,手下的人來報。
「太子殿下,鎮國公已經出門迎親了。」
「讓你們準備的賀禮都已經裝好了嗎?」
「已經裝好了。」
「嗯,看好時間,彆耽誤了。」
二皇子的府邸,二皇子也同樣在著周府的情況,甚至他還要更在意些。
現如今他跟範閒已經徹底翻臉,甚至互相都有要宰了對方的想法,所以這個時候,他是最想拉攏周辰的人。
本身周辰就是大宗師,是他極力想要拉攏的人,現在周辰又要跟北齊大公主成婚,若是他能跟周辰處好關係,得到周辰的支持,那意義就非常重大了,說不定連北齊都能成為他的臂膀。
林府,林若甫也是準備前往周府,他跟周辰交情不多,但也是有交集的,所以周辰大婚,他自然也是要去的。
還有很多京都的權貴,哪怕是沒有收到邀請帖,也有不少人帶著禮物,厚著臉皮前往周府。
鑒查院。
陳萍萍坐在輪椅上,給牆角處的花澆水,影子就站在他旁邊候著。
「賀禮送到了鎮國公府?」
「已經送過去了,你真不過去?」
陳萍萍搖頭道:「人家大喜日子,我一個老殘疾過去乾嘛,就不去了。」
就在這時,突然言若海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張紙條。
「院長。」
陳萍萍看到言若海那鄭重的表情,也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出什麼事了?」
言若海沉聲道:「兩時辰前的情報,在距離京都三十裡的地方,發現了葉流雲的行蹤。」
陳萍萍的後背猛然繃直,急聲詢問:「葉流雲,確定?」
「確定。」言若海十分肯定的回答。
陳萍萍臉色頓時變得很不對勁,眉頭也是緊蹙在一起,陷入了沉思。
影子同樣也是十分震驚:「大宗師葉流雲,他都已經多少年沒有回過京都了,他不是一直在外麵遊曆嗎?怎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回京都,還正好被鑒查院的人發現?」
陳萍萍突然臉色大
變,急切的衝影子喝道:「影子,你去找鎮國公,把葉流雲入京的事情告訴他?」
影子剛要開口詢問,可陳萍萍不給他這個機會。
「現在就去,用最快的速度,一定要通知到周辰。」
說到這裡,他突然又頓了一下:「如果發現事不可為,不要猶豫,立即離開,有多遠跑多遠。」
見陳萍萍這般緊張的語氣,影子也顧不上問什麼,身影如同利箭一般急速射出,很快就消失在陳萍萍和言若海的眼中。
等影子走後,言若海才麵色凝重的問:「院長,您是覺得,葉流雲來京都,是為了鎮國公?」
陳萍萍道:「我不清楚,但葉流雲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回來,實在是不尋常,但更奇怪的地方是,葉流雲若是想隱藏蹤跡,就算是我們鑒查院,也很難發現他,這事很古怪。」
「但不論如何,告之鎮國公一聲,總歸是沒錯,隻希望不像我想的那樣複雜吧。」
話雖這麼說,可言若海又如何看不出,陳萍萍眼神中的緊張,就連他的雙手都握在了一起。
周辰作為新郎官,迎親的時候,自然是要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前列。
突然,騎在馬上的他,臉色微變,緊接著一道黑影從他身邊飛過,他手裡多了一張紙條。
他看到紙條上的內容,頓時臉色變得很難看,隨即一聲大喝:「停。」
迎親隊伍紛紛停下了腳步,緊接著大家都是很不明白的看向了周辰。
周辰並沒有第一時間解釋,而是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讓自己屏氣凝神,最大限度的感知周圍的一切。
沒一會,他就睜開了雙眼,表情變得異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