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話,讓譚宗明感動不已。
即便安迪在很多人眼中,是個冷酷無情的女人,但對他來說,安迪絕對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不過周國富依然不給麵子,語氣平淡的說道“事關小辰的,你若想聽,我可以告訴你,但也僅限於你一人。”
安迪表情微怔,但譚宗明反應極快,他立刻說道“那我就先出去,安迪,你跟他們好好談,如果有什麼事再叫我,我就在外麵。”
安迪沒有辦法,隻能充滿歉意的說道“老譚,謝謝你。”
“沒事。”
說著,譚宗明就站了起來,然後對周國富說道“老先生,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可以叫我。”
在譚宗明走後,包間裡就隻剩下了三人,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安迪主動開口問道“叔叔,您請說吧,如果您說的真的有理,是為了我弟弟好,我是肯定能理解的。”
得知周辰就是自己親弟弟後,她反而是看開了,在她看來,周辰之所以能有這麼出色的成就,肯定跟這兩位老人的教育有關,也可以反映出,周辰被他們領養之後,生活的很好。
周國富點點頭,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知道後,能夠保守秘密,因為這件事對小辰來說,多少是有影響的。”
對周辰現在的地位來說,隻要他想,他的身世對他並不一定能造成多大的影響。
可作為父母,周家夫妻卻不願意看到自己兒子的過去被人扒開,因為以正常人的眼光看來,周辰的身世確實不太光彩。
安迪不知道周國富到底想說什麼,但是她能感受到周國富的沉重,於是鄭重的點頭答應。
“您放心,我也是要為弟弟好,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我都不會透露。”
“好。”
周國富應了一聲,然後跟妻子對視一眼,孫怡則是稍顯痛苦的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雙眼。
“說起我們之所以不想讓你跟小辰相認的原因,就不得不從你們兩人的身世開始說起。”
安迪頓時激動的問道“你們知道我和我弟弟的身世?”
周國富道“一開始我們領養小辰的時候並不知道,是後來調查之後才了解的。”
“那我們究竟是誰,來自哪裡,我們的父母又是誰?他們為什麼要拋棄我們?”
她是跟弟弟一起被送到福利院的,其實那個時候她已經五歲多了,按理說是應該有記憶的,可她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尋找弟弟是她的目標,可若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對她來說也是非常重要。
周國富看著安迪,忽然說出了一句讓安迪差點崩潰的話。
“何小姐,你跟小辰是親姐弟沒錯,但實際上,你們並非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你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弟。”
“不可能。”
穀 安迪瞬間瞪大了雙眼,眼中儘是不可思議,如果不是她性格冷淡,恐怕這個時候早就跳起來了。
“對不起,叔叔,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她的情緒異常激動,情不自禁的拿起桌上的水,瘋狂的灌了幾口,直到喝完一大瓶水,才勉強冷靜下來。
看到安迪的狀態,周國富和孫怡都是心中一驚,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擔憂。
“何小姐,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太過於震撼,但我們所說的都是事實,希望你能冷靜下來,我們才能慢慢跟你說。”
安迪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狀態不對勁,她手忙腳亂的把水放到一邊,用力的深呼吸幾次,讓自己平靜。
一瞬間,她想到了很多種可能,覺得周家夫妻可能是不想讓她跟弟弟相認,才說出這樣的謊言。
但轉念一想,他們也沒有這個必要,因為現在已經見麵了,她也知道了周辰就是她弟弟,這個時候再說謊,根本就沒有意義。
“叔叔,您請說。”
“那我就繼續說了,你跟小辰確實是同母異父,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和你弟弟當時都是隨你母親姓,你的母親跟你父親在一起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拋棄了你們母女,後來你們流落到了另外一個鎮上,遇到了小辰的父親,然後就有了小辰,生下小辰後不久,你母親就去世了,你和小辰則是被送到了福利院。”
聽了周國富的話,安迪極力的想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可一時之間她就像是失控了一樣,死死的抓住桌邊,不停地深呼吸來緩解自己躁動的情緒。
她一直以為自己姓何,是隨父親姓,原來竟然是因為母親姓何,更讓她憤怒的是,照周國富所說,她和母親是被親生父親拋棄的,她和弟弟竟然是同母異父的姐弟。
“何小姐,你沒事吧。”
孫怡小心翼翼的問道,因為安迪這個樣子著實有點嚇人,再加上她知道他們母親的情況,擔憂是在所難免的。
過了好大一會,安迪的情緒才恢複正常。
“叔叔,阿姨,如果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是我親生父親拋棄了我們母女,那我母親跟彆的人有了我弟弟,去世之後,為什麼他沒有被帶走,反而跟我一樣被送進了福利院?”
至於她母親跟了彆的男人,她並不覺得有多大問題,在那個年代,孤兒寡母想要生存真的是太難了,重新再找一個男人,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不理解的是,母親後來的男人在母親去世後,可以不要她,把她送進福利院,但為什麼連兒子都不要了,把他們一起送進了福利院?
“唉。”
周國富重重的歎了口氣,滿臉的感傷,旁邊的孫怡更是表情複雜。
“因為小辰的父親根本沒有撫養孩子的能力,他是個有嚴重精神疾病的人,不僅如此,你們的母親,同樣也是精神病患者,他們的結合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婚姻,這麼說,你能明白吧。”
“精,精神病?”
安迪腦海就像是爆炸了一般,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國富。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我母親怎麼可能是精神病,這不可能,還有我弟弟,他,他父親,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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