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葉雙早早的便起床了,他今天不打算去公司,不僅是自己——就連陳沁也不去,因為新的一年,他打算去看望一下父母。
親人離世的那一刻,除了大腦是一片空白以外,其實當時並不是最痛苦的時候,而是當你每每想起這件事,或許見到了各種與對方有關的事物,悲傷便如同潮水一般襲來。
“呼。”葉雙背靠在床頭,一旁窗簾的夾縫中,些許漏進來的陽光落在了他的劉海上,化作一片片光斑,他微微眯起眼後,伸出手抓了抓。
“睡迷糊了,居然還想把光留在手中……”
嘩啦一聲,葉雙伸出手拉開窗簾,陽光有點刺眼,以至於都無法睜開雙眼,葉雙收回視線,不禁感歎今天是一個大好的天氣。
“哦?”
腳邊傳來毛茸茸的觸感,葉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麼,他看了一眼,發現正仰著肚皮的一萬,此時它的腹部是白色的,雖然有一段時間沒洗澡了,但依舊雪白雪白的。
“你昨晚是跟我睡的嗎?”葉雙看了一眼不遠處閉上的房門,“你不會出不去找貓砂就在我房間亂拉吧?”
聞了聞,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
此時一萬也是有點嫌棄的眼神,然後翻了個身繼續在地板上睡覺了。
“嗯……”
葉雙打開房門,他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現在還是七點不到的時間,還早——無論是語幽還是陳沁都沒有起床。
“準備一份早餐好了。”葉雙想著,隨後下樓開始準備早飯。
臨近八點的時間,葉雙已經做好了三份早飯,並且還給自己以及陳沁萃了一杯咖啡,對於恢複精神來說,無論咖啡還是濃茶都是好東西,但大多時間上班的時候還是選擇咖啡比較多。
純粹隻是方便而且見效快而已。
“等會吃完早飯就過去掃墓了吧,花也得要買,不過墓園的花店倒是有。”葉雙背靠在椅子上喝著咖啡,內心卻有點沉重,為了糾正過記憶,陳沁把父母的死因告訴了他。
雖然陳沁再三表示這個真的不怪葉雙,而是趙夢瑤的問題。但在得知真相後,葉雙還是覺得這件事的確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
“哪有那麼多如果呢?”葉雙感受著口腔中的苦澀,視線不由的看向窗外,明明起床的時候還是晴朗的天空,此刻卻被一層薄雲籠罩,就連客廳都昏暗了不少。
“要下雨了?”
“應該不會……隻是多雲吧?”葉雙走到陽台望著,卻感覺自己此刻的心情如同這片天空一般,沉沉悶悶的,無法晴朗。
“吧嗒。”
葉雙打開客廳的燈帶,屋內一下子亮堂了起來,考慮到陳沁出門梳妝打扮會比較久的緣故,他便來到二樓打算先喊陳沁起床。
“咚咚。”葉雙敲了敲房門,隨後輕輕的推開。
便看到陳沁正在換著內衣,她長發垂落著,一隻手抱著飽滿史萊姆正一臉懵的望過來,或許是她剛想要回應葉雙,卻沒有想到對方會直接推門進來。
“阿葉,你先把門給關上。”陳沁臉蛋一紅,但還是說,“在旁邊等我一會吧。”
“咳,我先出去吧,我還以為你在賴床。”葉雙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一幕,他便說。
“不用出去啦,阿葉……這個,幫我扣一下,尺寸好像小了,扣不上。”陳沁背過身去,把長發撩到身前後,她臉蛋沁著紅暈,一雙眼眸仿佛泛著水光,露出光潔的美背。
“……”
“來一局?有杜杜。”
“額……”
不過葉雙最後還是沒有答應,畢竟打遊戲花費的時間太久了,陳沁換好衣服洗漱完出來後,甚至都沒有化妝,完全就是一份簡單的素顏裝扮,清純漂亮的臉蛋沾著些許水珠。
“不化個妝嗎?”葉雙問,畢竟陳沁基本都是化妝出門的,因為她忙碌工作中,所以整個人的狀態一般會比較憔悴一些。
“不了,去看葉叔叔他們,還是樸素一些比較好。”陳沁則是笑著搖頭,然後把頭發給盤了起來,而且昨晚睡飽了,她的狀態看起來相當不錯。
“好。”
或許是察覺到葉雙的表情不對,陳沁問,“阿葉,你……沒事吧?”
“嗯?我能有什麼事情?”葉雙笑了笑。
“是麼。”陳沁雖然心裡清楚,不過她倒是沒有問下去,而是輕聲說,“喊語幽起床嗎?”
“好。”
在陳沁下樓吃飯後,葉雙此時也來到了白語幽的房間門口,有了剛剛的經驗後,他伸出手敲了敲門。
不過裡麵卻沒有什麼反應。
過了幾秒,葉雙再次敲了敲,“語幽,起床了哦。”
安安靜靜的,裡麵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葉雙見狀後,考慮自己似乎不需要這樣做,便直接推開門。
裡麵有些昏暗,或許是因為少女把窗簾給拉上的緣故,而一旁的桌子上,還擺放著畫稿紙張,堆的非常多。
床榻上,少女正抱著枕頭睡得正香,或許是因為開了暖氣的緣故,此時她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白色絲襪,甚至連被子都沒蓋,就那麼側著身子熟睡。
“……”
葉雙站在原地幾秒,不由的扯了扯嘴角,這個家夥,為什麼睡覺會穿絲襪而不穿內衣呢?
“語幽,起床了語幽。”
葉雙坐在了床邊,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少女的臉蛋。
但白語幽依舊一副睡死的模樣,也不知道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不然我就跟陳沁去好了,你繼續多睡一會?”葉雙問。
白語幽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我要去。”
說著,宛如爛泥一般掛在葉雙的身上。
沒辦法,葉雙隻好幫少女穿好衣服,最後把她扛在肩膀上搬下樓。
“嗯?”此時陳沁還坐在餐廳用手指滑動著手裡的平板,看著掛在葉雙身上晃悠的白語幽後,她有點意外的樣子,
“咩?”
“應該是沒睡夠,偶爾會是這樣的。”
“額……不然我們去?”
“我要去。”白語幽忽然抬起頭,但聲音卻泛著懶洋洋。
還真是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