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
他走了兩步,站在顧念成麵前,冷著臉問道,“顧念成,她說的是真的?”
顧家城還想否認,隻是……
“我……”
顧念成猶豫了一下,看到站在村長後麵的林清月,兩眼放光,“清月,你不是說今年不打算去上大學嗎?把你的入學通知書賣給我!”
顧念成說著就要爬起來,“你不上了也是浪費,你放心好了,賣的錢我都給你!”
“哎喲,顧念成,你也算是嬸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咋不知道你這麼不要臉呢?你剛剛都說了,那是我家月月的通知書,莫說我們不賣,就算是賣了,那錢本來就應該是我家月月的,怎麼還需要你給?你的意思是你還給添上幾個?”
顧念成……他沒有這意思!他還想著貪下點呢。
“人要臉樹要皮,顧念成你就是不要臉皮,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
“收了人家的錢,卻不給人家通知書,村長,我看他就是該打!”
村長的臉更黑了,劉嬸子就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
“顧念成,這事你快點解決一下,有通知書就給人家,沒有的話把錢退給人家!”
一個大男人被女人壓著打,說出去也不怕丟人。不過顧念成又不要臉皮,他在村裡丟人已經丟的夠多了。
顧念成可憐巴巴的看向林清月,村長怒道:“你彆說這事和月丫頭有關?”
顧念成:“村長,那五百塊錢我已經給林清月了!”
杜秀娟也看了過來,眼中帶著打量,“林清月,既然你收了我的錢,是不是應該把你的通知書給我?”
她可是打聽過 了,一開始顧念成想賣的通知書就是林清月的,還是本科。
“我收的那錢,不是你的!”
林清月也不害怕,聲音依然淡淡的,“上次你們買賣通知書的事,被我發現了找學校要說法,當時學校的校長和班主任也在,五百塊就是顧念成給我的補償!”
“那通知書又沒賣,什麼損失費!”顧念成小聲嘟囔著。
“要不然這件事直接報警?”林清月可不會慣著他。
“我……”顧念成哪裡敢?
“媽,咱們先回去吧!”林清月懶得看熱鬨,家裡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至於顧念成和杜秀娟的事兒,兩人都不是好說話的,肯定有的鬨。
顧念成要錢沒有,通知書倒是有姚紅豔的那個,可他能哄過來嗎?再說了,她可不打算讓兩人去上大學。
回到院子裡,她得先把豬頭收拾一下燉上,晚上吃正好。
上次走的時候就和傅行舟說過,也不知今晚會帶幾個人來。
林清月已經發好了麵,回家先揉上饃饃。
為了招待客人,這次她用的都是白麵。
這時候,處理豬頭用的也是最古老的方法,就是把鐵塊燒紅,夾著一點一點的烙毛。
過程很麻煩,而且乾的必須仔細,要不然燉出豬頭肉來,要是看見豬毛,還不惡心死?
“月月,還是我來吧!”
傅行舟剛進院子,就聞到一股濃鬱的燒焦味兒,他連忙停好自行車,來廚房幫忙。
“怎麼這麼大!”見到大豬頭,傅行舟也是呆了。
“不大,等等處理出來,也就隻有一盆多點!”
男人們飯量大,請客總得讓人家吃飽才行。
“我來處理,你先去忙吧!”
傅行舟接過夾子,去豬毛可是個費時間的活兒。
“傅大哥,今天下午沒事嗎?你怎麼來的這麼早?”林清月還有點好奇,說好的是下午下班之後再來。
到時候就算不黑天,也差不多了。
“正好沒事!”
男人聲音依然平淡,林清月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那你小心點,我先去做衣服!”
林清月回到屋裡,幾個嬸子又開始打趣,“林知青,你這對象可以啊!”
“是個好男人,有時間就跑過來幫忙!”
“而且人家還有本事,林知青,我就知道你是個運氣好的。”
劉嬸子看她們如此說,忍不住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家閨女的運氣肯定錯不了!”
“不像那個沒良心……”
眾人又想起顧念成,再想想他家如今的情況,還真是讓人一言難儘。
“話說,我看顧念成這大學未必能上得了!”
農村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沒啥秘密。顧念成收了人家的錢,卻沒給人家通知書的事,已經在村裡傳開了。
被兩個女人打,狠狠教訓了一頓,這事眾人也都知道了。
就覺得挺……活該的!
朱二嬸子住的近,對顧念成家的是最有發言權。
“那小子被打的還在炕上哼唧呢,聽說下不來炕!”
“人家城裡的那個姑娘,非得要通知書!他早收了人家五百塊錢!”
“還真是作孽呢!原本家裡有兩個需要伺候的人,現在好嘞,直接成三個!”
劉嬸子冷笑,“那還不是他們活該!”
“隨便他們打,這三個人也算是湊成一對了!”
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林清月聽到了,卻也沒有多話。
前世顧念成家裡,可沒有出過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為什麼?還不是因為自己這隻老黃牛,一直在默默的負重前行。
顧父的腿,被咬成這樣,明明是他不小心,卻賴在自己頭上一輩子,一直壓著她!
現如今同樣的理由,姚紅豔就不慣著他!
不但不在家裡幫忙照顧,還給顧念成戴綠帽子。這兩人都不是啥好東西,但林清月還是覺得挺爽的。
傅行舟處理完豬頭之後,進來和林清月說了一聲,又去看了眼安安。
小丫頭還在睡覺,這麼大的孩子,大部分時間都是睡著的。
傅行舟看了一會,“幾天不見又漂亮了!”
“奶奶說很想安安,過兩天就回來!”
林清月連忙道,“這會不會不合適?爺爺不是身體不好嗎?讓奶奶安心在那住著照顧爺爺就行!”
“月月……”男人的聲音低沉,雙目灼灼的看著林清月。
林淨月隻感覺耳根子一熱,身體如過電一般,這是活了兩輩子,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急忙移開眼睛,不去看男人的目光。
“要不然咱們去看看爺爺奶奶?”男人語氣中帶著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