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踩碎最後一塊棱鏡殘片，腳下傳來尖銳的“哢嚓”聲，如同冰麵破裂。
與此同時，江臨的呼吸聲突然像被掐斷的琴弦，那原本均勻的呼吸聲戛然而止，寂靜得讓我耳朵都有些不適應。
他眉心的星穹圖騰正在滲血，殷紅的血珠順著金色紋路緩緩滑落，觸感仿佛是溫熱的岩漿。
那些本該流轉的金色紋路此刻爬滿右眼瞼，像某種寄生植物在蠶食宿主，從視覺上看，那紋路在扭動，仿佛有生命一般。
“三分鐘前，這裡還是拍賣會的酒窖。“我一腳踢開腳邊半融化的靈泉原液罐子，罐子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水晶吊燈折射出的菱形光斑突然全部轉向地下室東南角，那些光斑閃爍著，如同靈動的螢火蟲。
那些本該是承重牆的位置，此刻正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鏡麵陣列，鏡麵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從觸覺想象上，仿佛能感受到那鏡麵的光滑與寒意。
陳天宇的白手套撕開臉皮時，一股濃烈的深海生物的腥氣撲鼻而來，那味道如同腐爛的海草，直鑽鼻腔。
他脖頸處翻湧的藍黑色鱗片讓我想起三年前那場失敗的體質改造手術——當時他說那是新型異能防護膜。
鱗片在燈光下閃爍著幽光，摸上去或許會有粗糙的觸感。
“啟動開關在鎖骨下方三寸。“他指尖點著我被暗影鎧甲覆蓋的舊傷疤，那觸感帶著一絲涼意。
那些鑲嵌在鏡麵陣列裡的靈泉原液突然開始沸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如同開水翻滾。“林同學該不會真以為，自己覺醒暗影異能是天賦異稟吧？“
江臨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我看著他被金光侵蝕的瞳孔，突然意識到那些所謂的契約共鳴，其實是深淵之眼在讀取我的記憶數據。
“彆碰邏輯鏈！“我揮出的暗影刃削斷他正要觸碰的鏡麵節點，暗影刃劃過空氣發出“咻”的聲響，飛濺的靈泉液體卻在半空凝結成我的鏡像體，靈泉液體飛濺到臉上，帶著一絲涼意。
十七個“林幽“同時抬手按住心口圖騰的瞬間，江臨後頸突然炸開血線，血濺出的聲音仿佛是沉悶的鼓點。
此前，我曾隱隱聽到一些關於有人在秘密進行人體改造的傳言，似乎與蘇雨晴有關。
這時，蘇雨晴踩著我的鏡像碎片登場，新生手臂還滴著淡金色營養液，營養液滴落的聲音如同水珠落地。
她脖頸處完好無損的暗影契約圖騰讓我胃部抽搐——那本該是上周被我斬首時留下的致命傷。
“學姐的暗影鎧甲是用我的乾細胞培植的哦。“她指尖撫過鏡麵裡我蒼白的倒影，那些遊走的金光突然開始改寫契約密碼，金光閃爍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陳會長植入的可不是普通傷疤，那是能接收空間靈泉信號的生物天線。“
江臨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似乎早已看透一切。
這個向來用數據模型說話的瘋子居然徒手捏碎了正在重組的鏡麵節點，他的手在捏碎鏡麵時，肌肉緊繃，仿佛充滿了力量。
飛濺的靈晶在他傷口裡長成細小的星穹圖騰，靈晶與傷口接觸，發出細微的“滋滋”聲。“蘇學妹的新手臂，“他沾血的白大褂擦過我開裂的暗影鎧甲，那觸感帶著一絲粗糙。“接的是王磊的神經中樞吧？“
地下室突然陷入絕對黑暗的刹那，我聽見暗影鎧甲剝離血肉的聲響，那聲音如同皮革撕裂，不是疼痛，而是類似蟬蛻掙脫軀殼的酥癢感，這種酥癢感從身體內部蔓延開來。
那些懸浮在靈泉蒸汽裡的鎧甲碎片，此刻正倒映出江臨十七種不同死法的全息投影，投影閃爍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我的暗影鎧甲碎片在空中凝成十七柄棱刺的刹那，江臨喉結上的血珠正巧墜落在我的鎖骨，血珠落在皮膚上，帶著一絲溫熱。
那些折射著靈泉蒸汽的尖銳棱角突然集體調轉方向，像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魚群，棱角劃過空氣，發出“呼呼”的聲響。
“數據模型第七定律——“江臨染血的睫毛突然顫動，他沾著齒輪碎片的右手精準扣住我的腕骨，那觸感帶著一絲堅硬。“當鏡像攻擊出現003秒延遲，說明本體在說謊。“
我被他扯進懷裡的瞬間，十七個鏡像分身同時刺穿我的後背，尖銳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仿佛無數根針同時紮入。
暗影鎧甲剝離的酥癢感突然變成萬蟻噬心，那些紮進血肉的棱鏡碎片正在讀取我三年前的記憶——手術台上陳天宇的白手套，培養艙裡蘇雨晴跳動的腦乾，還有江臨第一次給我看星穹圖騰時眼底的暗潮。
“你鎖骨下的生物天線，“江臨突然咬住我耳垂，血腥味混著他後頸炸開的星穹紋路，那味道濃烈而刺鼻。“接收的從來不是靈泉信號。“他舌尖頂開我眉心滲血的圖騰，十七道分身突然在慘叫聲中熔化成金色絲線，慘叫聲尖銳刺耳。
陳天宇的白手套正在鏡麵陣列中分解，分解時發出“哢哢”的聲響。
他脖頸的鱗片每剝落一片，地下室就多出一道空間裂縫，空間裂縫發出低沉的“嗡嗡”聲。“你們居然用我的雙生契約做逆向推導？“他嘶吼時噴出的靈泉液體在空中凝成微型黑洞，嘶吼聲震得我耳朵生疼。“江臨你明明該被深淵之眼“
“深淵之眼讀取的是上周備份數據。“我踩著正在坍縮的鏡麵躍起，暗影刃突然從掌心褪去顏色，那顏色褪去的過程仿佛被黑暗吞噬。“你植入生物天線那晚，江臨在我後槽牙裝了記憶置換器。“那些本該刺穿江臨心臟的棱鏡碎片，此刻正倒映出陳天宇三年來所有體質改造手術的錄像，錄像閃爍的畫麵在鏡麵上不斷變換。
空間靈泉核心坍縮成黑洞的瞬間，我看見了江臨瞳孔深處炸開的星穹，那光芒璀璨奪目。
他覆蓋半張臉的紋路突然與我胸口的暗影獵手徽章重疊，那些被陳天宇稱為失敗品的特殊體質者殘影，此刻正從黑洞邊緣伸出手臂，殘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獻祭儀式需要九個越階異能者的血肉？“我懸浮在逐漸實體化的靈泉蒸汽裡，看著陳天宇被無數殘影扯進黑洞，靈泉蒸汽繚繞在身邊，帶著一絲潮濕的觸感。“陳會長不妨親自驗證下這個數學模型——“
蘇雨晴新生手臂的淡金色營養液突然沸騰，發出“噗噗”的聲響。
她試圖用王磊的神經中樞連接鏡麵陣列，卻發現自己的鏡像體正被黑洞反向解析，鏡像體破碎的聲音如同玻璃碎裂。“學姐的乾細胞“她尖叫著融化的半邊身體突然爆開，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空間。“怎麼可能攜帶空間坐標？“
江臨染血的白大褂擦過我的透明指尖，那些懸浮的暗影鎧甲碎片突然開始重組，重組時發出輕微的“哢哢”聲。“上周你斬首她的時候，“他後頸的血線正在生成新圖騰，血線流動的感覺仿佛是溫熱的液體在皮膚下湧動。“我往她中樞神經塞了半克靈泉原液。“
當黑洞完全閉合時，我聽見自己新生的心臟發出水晶碰撞的脆響，那聲音清脆悅耳。
那些遊走在透明軀體裡的暗影能量，此刻正與江臨眼中的星穹紋路共鳴，共鳴時仿佛有一股電流在身體中穿梭。
實驗室上方的鋼化玻璃突然同時炸裂，玻璃破碎的聲音如同驚雷，月光穿過我半透明的胸腔，在地麵投下密密麻麻的星圖，月光灑在身上，帶著一絲涼意。
“契約共鳴度987，超出臨界值三倍。“江臨沾著靈泉結晶的手指劃過我眉心，那裡本該愈合的傷口突然滲出黑金色血珠，血珠滲出的觸感帶著一絲粘稠。“林同學現在像顆定時炸彈呢。“
我正要拍開他的手，突然發現自己的倒影裡盤踞著某種蜷縮的生物，從視覺上看，那生物的輪廓模糊不清。
那東西在月光下舒展脊背時，江臨覆蓋雙眼的紋路突然發出警報般的紅光，紅光閃爍，十分刺眼。
遠處傳來王磊通訊器墜地的聲響，那聲音沉悶而遙遠，某種類似古老鐘表的滴答聲，正順著我脊椎爬向後腦，滴答聲仿佛是死神的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