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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的夜像幕布,沒有星光,僅倒映著流光,有人在台前仰望,有人台上在演唱。
仿佛凡世種種,都映照在幕布之上,隻有演累了,人們才會下台,同觀眾一起看台上的過往。
瑟蕾娜站在台下,仰頭看著漆黑天際,眼眸似乎有些憂愁,白色的睡裙在夜的風吹下輕輕飄揚,過耳短發上綁著一條藍色的綢緞,長久以來,都是這綢緞伴著自己入睡。
她覺得自己,就是台上的表演家,跳著舞為大家帶來歡樂。
用表演帶來歡笑,這就是瑟蕾娜的夢想。
笑容就是最美的回應。
眉間的愁容並未減少,瑟蕾娜看著夜空,眼眸中倒映的卻不是漆黑或星光,而是一個人的身影。
她應該怎麼辦?
“瑟蕾娜。”
少年的呼喚聲從身後傳來,在客廳的陽台前,小智就這麼看著她。
瑟蕾娜就像個被嚇到的小兔子,整個驚了一下:“小智……你怎麼在這裡?”
小智走進陽台,緩步來到瑟蕾娜身旁:“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靠著陽台的扶手,瑟蕾娜將發絲撩至耳後,臉龐上帶上一抹紅暈:“有些睡不著,媽媽說明天要來看我,她怕我受傷,一定要親眼看到我安全才肯罷休。”
媽媽來倒是沒什麼,但……她還是有些發怵。
要是媽媽又讓她回去當鐵甲犀牛騎手怎麼辦?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但媽媽肯定還是不會輕易放過她。
“那還挺巧的。”小智笑了出來,“因為我媽媽明天也要過來。”
“誒?”瑟蕾娜愣了一下,“阿姨明天也要過來?”
“嗯。”小智點頭,然後撓了撓頭,“媽媽雖然也很擔心我,但不是因為這個要來,她去常磐市參加老同學聚會的時候,在常磐商店裡買東西中了獎,一張一周卡洛斯單人旅行劵,正巧我也在卡洛斯,媽媽就決定來這裡玩,順便看看我。”
瑟蕾娜眨了眨眼:“順便?”
“嗯。”小智點頭。
媽媽雖然總是很擔心小智太冒失,但她又會支持小智的所有決定,無論是去什麼地方旅行,還是回家,媽媽總會笑著看著小智。
她一定也很想小智,但她支持小智的決定。
不過說什麼順便來看他還是讓小智有些氣憤,說的好像自己隻是個附帶似的!
“嗯?”小智疑惑的看著滿臉通紅整個人陷入害羞狀態的瑟蕾娜,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怎、怎麼了瑟蕾娜?你感冒了嗎?臉好紅啊。”
瑟蕾娜轉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隻是有點熱……嗯,有點熱。”
才不是因為想到明天就要見到阿姨所以害羞呢!
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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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明天該穿什麼衣服啊!
早知道就讓媽媽給我帶一套衣服了!
要是穿的太醜被阿姨嫌棄了怎麼辦!
那種事情不要啊~
瑟蕾娜心中瘋狂大喊。
看著瑟蕾娜臉越來越紅的樣子,小智十分明智的決定換一個話題。
換什麼話題呢?
通紅的臉頰,羞澀的模樣,加上不知道想到什麼了之後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瑟蕾娜這個樣子……
“真可愛。”小智說了這麼一句。
瑟蕾娜頓住,整個人怔怔的看著小智。
小智撓頭,傻傻的笑了一聲:“那個,我隻是覺得你剛才的樣子很可愛,所以下意識說出來了而已。”
瑟蕾娜低下了頭,連耳朵都變了紅了起來:“很、很可愛嗎?”
聲音軟糯,細若蚊聲。
“很可愛!”小智重重點頭,“無論什麼時候看,瑟蕾娜都是很可愛的女生。”
這是真話。
“啊!”瑟蕾娜突然大叫一聲,把小智嚇了一跳。
正當小智疑惑瑟蕾娜為什麼這麼突然叫了一聲的時候,就看到瑟蕾娜雙手捂著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臉龐。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手擋著臉頰,讓瑟蕾娜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力,聲線帶著顫抖,有種壓抑著喜悅和興奮的感覺。
小智看著瑟蕾娜,木頭般的大腦讓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句誇獎就讓瑟蕾娜害羞成了這樣。
害羞……啊,是害羞。
小智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雖然還不是很懂,但他似乎看懂了一些。
想著,他突然伸出手,抓住瑟蕾娜的手腕,輕輕的將瑟蕾娜的雙手從她臉龐取下。
入眼的,是那已經通紅一片的臉頰。
“瑟蕾娜……”拉著瑟蕾娜的雙手,小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輕聲開口,“抬頭看著我。”
瑟蕾娜身體頓了一下,隨後才緩緩抬頭。
眼波流轉,含情脈脈。
雙目相對,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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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地,小智感覺自己心臟停了一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
“就像我第一次見到皮卡丘那樣。”小智有些呆呆的開口,“在大木博士的研究所裡,因為大家已經提前選好了自己的寶可夢,小火龍、妙蛙種子、傑尼龜都已經被選走,我以為我沒辦法成為訓練家了。”
瑟蕾娜似乎也明白了什麼,雙手反抓住小智的手掌。
她看著小智,內心不自覺的平靜下來。
她在等待他要說的話。
“但是大木博士告訴我,說還有一隻寶可夢,有些難相處,如果我真的想要的話,也可以讓我嘗試一下。”小智平靜的講述著故事,“那就是皮卡丘。”
小智上前一步,兩個人的距離變得更近,近的可以看到瑟蕾娜眼中的漣漪。
“那個時候的皮卡丘不喜歡我,我隻能戴著絕緣手套,用繩子綁在它的身上,拖著它往常磐市的方向走去。”他繼續說道,“直到我們在森林裡遇到了烈雀,皮卡丘為了保護我受了重傷。”
瑟蕾娜連呼吸都變得輕微,似乎很怕這溫熱的呼吸聲,將此刻的寧靜打破。
“因為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你和皮卡丘的的關係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對吧?”
她很溫柔,說出話也很溫柔,就算夜晚的冷風,也不自覺的繞過他們。
但小智卻搖了搖頭。
“那是皮卡丘不是我。”他淺淺的笑了,“大家都說,我是個很遲鈍的人,我總是在事後才會發現彆人早就發現了的事情,但大家也說,我也是直覺很準的人,我總是能在第一時間跟著直覺做出選擇。”
“一開始我不明白,但後來,我想到了。”
“對於皮卡丘來說,在森林裡麵對烈雀,是我們的起點。”
“而對我來說來說,在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我的直覺就已經告訴我,這就是我們的起點。”
小智看著她。
“瑟蕾娜,就像我第一次見到皮卡丘那樣,我的喜悅告訴我這就是我的選擇,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就是我的未來……”
“心臟停止了一刻,大概是因為……”
“它在提醒我,讓眼前的人來補上那一刻的空缺。”
“成為,我們的起點。”
清澈的夜像幕布,沒有星光,僅倒映著流光,有人在台前仰望,有人台上在演唱。
仿佛凡是種種,都映照在幕布之上,隻有演累了,人們才會下台,同觀眾一起看台上的過往。
瑟蕾娜站在台下……眼前,便是星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