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畜生啊!
禽獸啊!
高羽原本內心還略微的保持著那麼一點點的小理智,可最終還是迷失了自我。
我還管你這個那個?
主要也是爾朱月嬋十分有天賦,草原女子的熱情主動和少女的嬌羞
翌日。
高羽比平常起的要晚,一睜眼卻發現旁邊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盯著自己看,差點被嚇一跳。
少女的目光含情脈脈,充斥著愛慕之意思。
女人愛不愛一個男人,從眼神就能看出來。
“還沒看夠?”
“二郎這般好看,怎麼會看夠?”
爾朱月嬋一臉歡喜,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麼,俏臉一紅,卻又極為主動的躺了下去。
“二郎……”
高羽揚起手就在其嬌嫩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略微的疼痛感讓爾朱月嬋抬頭看他,眼神中充滿著疑惑。
“該打!我昨夜不是說過,這個時候應該叫。”
“叔……父?”
孺子可教也。
就喜歡天賦型選手。
“二……叔父好奇怪,為何非得叫叔父?”
“你不懂,要的就是阿凡達。”
“阿……凡達?是何物?”
………………
從房間走出來,高羽略微有些心虛。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剛走出房間,爾朱兆卻跟會瞬移一樣,出現在他麵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二郎……我眼下究竟該叫你二郎還是賢婿呢?”
爾朱兆臉上的表情和眼神極為複雜。
自家養了這麼久的白菜,終究還是便宜了從懷朔來的黃毛‘精神小夥’。
嗯。
他必須得承認。
論勇武,高羽冠絕世間,論智謀,縱使千百個他加起來也不如高羽一個人。
但那又咋了?
為人父者,隻要是父女情感正常麵對這件事情的時候,大抵都會如爾朱兆一般心情複雜,有不舍,有惱怒亦有欣慰。
高羽很清楚。
眼下站在自己麵前的並非是跟自己稱兄道弟的萬仁,而是一名老父親。
原本兄弟相稱的二人,最終走上了各論各的,他管自己叫兄弟,自己管他叫嶽父的路。
“萬仁想叫什麼便可叫什麼。”
爾朱兆隻是歎了口氣。
這時,爾朱月嬋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爾朱兆和高羽倆人站在內院裡。
縱使她再怎麼膽大,也如做壞事被父母抓現成的女生一般,害羞心虛的低下頭,走了過來後,小聲的行禮,“見過阿耶。”
爾朱兆一看爾朱月嬋走路並無大礙,臉色不由緩和了許多,但還是忍不住皺眉開口嗬斥道。
“女兒家怎會這般不知羞,尚未成親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阿耶教訓的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看爾朱兆態度有所緩和,便主動上前一把拉著他的手開始撒嬌,“阿耶……我已知錯了,還沒用早膳呢。”
爾朱兆終究還是心軟了。
哪個老父親能忍住對自己的撒嬌呢?
可隨後他便破防了。
爾朱月嬋接著說道,“二郎亦未曾用過早膳,彆餓壞了。”
爾朱兆臉一黑,胳膊肘往外拐的這麼快?
就不問問你爹用沒用過早膳?
就高羽這大體格子,少吃一頓早膳還能餓壞了?
越想越氣。
打吧。
自己打不過高羽,雖然高羽肯定也不敢還手就是了。
最終爾朱兆隻得重重的冷哼一聲,憤憤的轉身離去。
高羽和爾朱月嬋對視一眼,高羽直接豎起了大拇指,原來當黃毛的感覺這麼爽嘛。
爾朱兆破防離去的畫麵就很像是聽到了。
老登,我鬼火停你家樓下安全嗎。
“叔父……”
高羽連忙抬手製止,“這個時候應當叫二郎。”
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高羽也沒有想要隱瞞,在爾朱兆這邊用過早膳後,高羽也會去見到高婁斤。
作為過來人,高婁斤哪能不懂,一夜未歸的含義?
她反而很開心,總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也露出了如爾朱兆一般複雜的神情。
從小帶到大的弟弟終於要跟心愛的女子成家。
彆看之前都是她主動催促高羽趕緊成婚,可真有了這個苗頭,高興之餘也難免有些難以接受,但她更多的還是欣慰,高興。
“二郎已壯,該成家了,阿耶、阿母泉下有知,亦會替你開心。”
“月嬋阿姊以後真要成嫂嫂了?”
高嶽本就鬼精鬼精的,極為聰慧,他立馬便反應過來。
高羽卻笑著搖搖頭,“哪有那麼快。”
古人的結婚流程極為繁瑣,婁昭君那麼主動一上來就將自己生辰八字告知的情況下,前後也過了一年的時間才最終成婚。
他跟爾朱月嬋頂多算是訂婚。
雙方都承認這門親事,具體什麼時候成親,那就還得挑選良辰吉日。
爾朱兆和爾朱榮很快就又找上門來。
爾朱榮笑的很開心,拉著高羽的手笑道,“二郎,你我終究是親如一家了。”
姻親是堪比血親的社會關係,這也算是將高羽綁在了爾朱氏的戰車上,都不需要成婚,隻需要訂婚的消息一放出去。
天下人皆知,高羽是爾朱氏的女婿,他身上將會打上‘爾朱氏’的烙印。
“要不商議一下,定個日子吧?”
高羽猶豫了片刻後,這才開口道,“婚事還需暫時放一放……”
“阿哥、嫂嫂待我恩重如山,眼下他二人生死未卜,我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萬仁且放心,無論阿哥、嫂嫂是生是死,隻要打聽到他二人的消息,我便會娶月嬋。”
爾朱榮也跟著開口,“成親確實不用著急,都還沒有算過生辰八字,高郞與月嬋的婚事自然要挑個良辰吉日。”
“我已遣人前去洛陽,待到劉靈助到來後,讓他為你二人算上一算。”
爾朱榮是個極為迷信的人。
他自然需要叫人算一算。
爾朱兆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
五月初八。
入夏之後,開始漸漸變得炎熱起來。
高歡在自己的營帳內,看著輿圖有些出神,杜洛周這夥叛軍的勢頭順到超出他的想象。
二月的時候,杜洛周便已經將整個燕州給打了下來。
並且鮮於修禮在定州造反的消息也傳了過來,杜洛周大喜!
冀、定、灜三州才是大魏朝廷的心頭肉,是大魏的糧倉,朝廷平叛大軍肯定是要優先去處理鮮於修禮的叛軍。
燕、幽、平、營等邊境之州,反而就顯得不那麼重要。
拿下燕州,稍作休整過後,杜洛周當即下令大軍東進,直撲幽州。
三月。
大軍行進的途中,又得到消息營州發生叛亂,帶頭造反的人喚作就德興,就德興聚眾沒能拿下營州,南下的時候卻一路勢如破竹攻陷平州,斬殺平洲刺史王買奴。
幽州就在燕州和平州的中間,相當於是被兩夥叛軍給前後夾擊,防守的壓力倍增。
聽聞消息後,杜洛周大喜,當即便遣心腹前去跟就德興聯係,相約共擊燕州,但實際上……杜洛周卻令大軍全速前進,他要搶在就德興帶兵前來援助之前拿下幽州。
以大勝之勢立威,脅迫就德興要麼加入自己麾下,要麼索性就一鼓作氣將就德興給剿滅掉。
屆時。
杜洛周將坐擁燕、幽、平三州之地,回過頭將營州也拿下的話,大魏疆域版圖的東北角將徹底成為杜洛周的勢力版圖。
“官軍也太不堪了。”
高歡得到的消息還是不夠多,他還不知道恒、朔二州也已經淪陷於叛軍之手。
可以說……
整個黃河以北已經沒有了大魏的一兵一卒,大魏已經徹底失去對黃河以北疆域的掌控。
“就如今的局勢來看,朝廷平叛大軍即便是將冀、定、瀛三州的叛亂平定,也將暫時沒有餘力繼續北上,更何況朝廷平叛大軍未必就會贏……”
冀、定、瀛三州鬨起來的可都是在恒、朔二州這個養蠱場裡麵,瘋狂內卷了兩年,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
戰鬥力極其強悍。
又是在河北平原,這種一馬平川的地形裡,能夠最大程度發揮六鎮軍民優勢的地形。
粗略的推演一番。
便知曉。
叛軍可謂是占儘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如今大魏的邊疆以及核心糧倉皆反。
地利,河北平原一馬平川,十分利於騎兵在此處作戰。
人和,邊疆民心本就不穩,冀、定、瀛三州之民對朝廷也有怨恨,是朝廷將這造亂的二十餘萬六鎮降民扔到河北平原。
“得尋一好時機。”
“杜洛周此人貪圖美色享樂,難成大事。”
“我當取而代之……”
高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內心也變得激動起來。
他之前總是和高羽說。
君子當藏器於身,以待時變。
眼下。
他終於確定。
他和高羽一直在等的天時已經到了!
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攻陷幽州後,我得想辦法勸說杜洛周與那就德興打起來,還需周密的謀劃一番…………”
“不知二郎此時在何處,若有二郎在此,事情何須這麼麻煩。”
有高羽的勇武和名望,事情就是會簡單很多。
但很可惜的是,他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聽到過高羽的消息。
那就隻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