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瀾和陸知衍這會兒可還不知道,外頭已經有人唱衰他們的日子了。
兩人對未來日子可是越來越有盼頭的,陸知衍終於盼來了媳婦,薑聽瀾則是終於可以有舒服的大床的,現在一家四口擠在一起,她翻身都困難!
午後陽光正好,伴隨著板車軲轆吱呀作響,薑聽瀾心心念念的家具,終於運到了家門口。
這批家具是昨天曾嬸子帶著她跑了一趟鎮子,才找到的一位手藝精湛的木工師傅。
薑聽瀾的運氣向來不錯,這次也不例外。
木工師傅正巧接了兩戶人家的要結婚的家具的製作,得知薑聽瀾急著用,就表示可以先從已完成的家具中挑選。
反正成親的人家要到下個月才需用,另一戶還要更晚一些,他時間充裕,足夠他做出來。
有這樣的好事薑聽瀾自然不會客氣,挑選了幾樣就乾脆利落地付了錢。
她並沒有在木工師傅這裡大量購置,畢竟這時候的家具種類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多。
都是比較簡潔的,所以她選了一張結實的長條桌,幾條樸素的木凳,以及兩個擺放在客廳的木質櫃子。
至於廚房和臥室所需的物件,她就從空間裡悄悄挪出來,正好木工師傅在巷子尾有個小庫房,她需要的就暫時放在裡麵,木工師傅就一個人帶個徒弟,趕工忙得很,放過來就離開了,讓她第二天找到車直接拉走就行。
這倒是方便她放自己從空間弄出來的家具了。
運送家具的板車是陸知衍去牧區借來的。
這年月板車雖不及駐地的東風大卡車氣派,卻已是相當實用的運輸工具了,家屬院要有搬運的東西都用這個,甚至趕集能蹭到板車都很開心。
況且鎮子離家屬院有段路偏窄,板車反倒靈活方便。
“吱呀——”板車停穩在家門口,薑聽瀾麻利的付了錢。
陸知衍則招呼幾個戰士,開始卸貨搬運。
原本屋裡隻有一張光禿禿的床,薑聽瀾首先給孩子們添置了一張結實的新床。
還配了兩個嶄新的木質衣櫃,飯桌也從破舊的矮桌換成了寬敞的長條桌,瘸腿的凳子也可以光榮退休了。
廚房裡還特意加了一個食品櫃,有點像五鬥櫃,但又有所不同,最上麵一層鑲嵌了明亮的玻璃,各種食材和調料罐放在裡麵,清晰明了,拿取也方便許多,既實用又美觀。
往後她還有各種喝茶喝水的杯子,可以一一擺放在裡麵。
現在已經是七五年了,陸知衍的父親也平反了,過不了多久,那場浩浩蕩蕩的運動也將結束。
所以就算擺放些取悅心情的精致物件也很安全了。
客廳裡,她還添置了一組沙發。
當然,這年頭的沙發,跟後世柔軟舒適的沙發大相徑庭,其實更偏向於那種線條簡潔的實木長椅但是表麵是貼了一層布的,下麵有淺淺的一層棉花,是薑聽瀾在空間裡翻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套款式相對合適的。
不然太誇張了也不行,都沒見過那就成異類了。
到時候她等安置好了,在上麵鋪上柔軟舒適的棉墊,靠枕,其實也很舒服的。
臥室裡的家具,她加了床頭櫃,還有一個能放置平時擦臉的雪花膏的櫃子,上麵立上一麵鏡子,也就是這個年代的梳妝櫃了。
樓下那張木床沒動,給樓上的新房裡添了一張床,樓下那張床質量實在堪憂,孩子們稍微在上麵蹦躂幾下,就發出“咯吱咯吱”聲,仿佛隨時都會散架,薑聽瀾看著都替這個床捏一把汗。
東西不算多,但是實木家具都非常重,還好家裡體力多。
陸知衍臂膀有力,指揮著幾個戰士,有條不紊地將家具從院子外往屋裡搬。
為了搬運方便,也怕沾上灰塵,他索性脫下了軍裝外套和襯衣,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身上就隻剩下一件部隊裡的無袖汗衫,緊貼著他精壯的身體,四肢勻稱又修長,鼓鼓囊囊的肌肉撐著棉質的汗衫,看得出他皮下的肌理硬實又緊致,更能顯出男人蓬勃的力量感。
來來回回搬運了兩趟,還要背著沉重的木櫃子爬樓梯,陸知衍小麥色的皮膚開始泛起紅暈,額頭上的汗珠也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浸濕了領口的汗衫,勾勒出賁張的肌肉線條。
薑聽瀾看著男人上身精壯,躬身移動五鬥櫃的時候後腰背肌清晰又淩厲,一件無袖汗衫根本擋不住渾身流暢的肌肉線條。
她有點不敢與男人對視,但是又覺得這畫麵格外養眼,假裝在客廳忙東忙西,偶爾瞥一眼陸知衍。
薑聽瀾想到閨蜜花大價錢給自己點的男模,真是連陸知衍的半根指頭都比不上,自己以前竟然覺得還不錯,天啦!一想到自己以前還自詡薑大小姐什麼都要最好的,結果吃那麼差,就覺得心塞。
“瀾瀾!”
正當薑聽瀾腦海裡天馬行空,各種念頭亂飛的時候,一道低沉清冽的嗓音,帶著一絲微微的喘息,傳入耳中,聲音穿過耳膜,似乎把心臟撓了一下。
靠,這男人帶著喘息的聲音竟然有點欲!
不過這聲音也把薑聽瀾拉回神了,她抬眸,才發現陸知衍已經搬完了最後一趟家具,正邁著筆直修長的雙腿朝自己走過來。
他肩寬腿長,步伐穩健,走路時帶著軍人特有的端正挺拔和雷厲風行,目不斜視,仿佛帶著一種天然的壓迫感,又莫名地讓人感到安心。
那筆挺的軍裝褲包裹下,兩條長腿肌肉緊實有力,每一次抬腳邁步,都能看到薄薄的布料下,賁張的肌理線條流暢地舒展,充滿了力量。
薑聽瀾心頭猛然一跳,緊張得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他找自己乾嘛?不會抓到自己偷看了吧?
可是才剛低下頭,一絲理智就迅速回籠。
她現在是陸知衍名正言順的妻子,光明正大持證上崗的那種!她看自己丈夫幾眼,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怕什麼?躲躲藏藏的反而顯得自己心虛!
隨即,她迅速揚起臉龐,挺直腰杆,努力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甚至帶著幾分傲嬌的大小姐姿態,嘴角還微微上揚,想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想要掩飾剛才那一瞬間的心慌意亂。
隻是她薑大小姐千算萬算,卻唯獨沒算到,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陸知衍似乎想低頭跟她說什麼,就在他略微俯身,準備開口之際……
而幾乎在同一瞬間,薑聽瀾也因為揚起頭顱的動作,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於是,猝不及防地,兩唇相貼。
柔軟的帶著一絲涼意的,屬於男人的薄唇,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印在了她的唇瓣上。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時間靜止,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彼此清晰可聞的呼吸聲,以及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聲,一聲一聲,震耳欲聾。
兩人都如同被點了穴一般,瞬間石化,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腦一片空白,思維停滯,仿佛靈魂出竅,隻剩下最原始的感官在無限放大。
靠!她親了陸知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