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錢大叔他們,薑聽瀾便開始帶著他們熟悉場地,然後安排每天的工作。
泥塑展廳這邊她還專門請了兩個人,一個年輕的姑娘,熱情活潑,接待是一把好手,以前在百貨大樓工作,聽說百貨大樓要改製,就想著出來尋尋機會,被薑聽瀾給遇上了。
負責管理的是個對文玩古董有研究的老師傅,以前就在琉璃廠這邊,他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就是客人進來開始他就能猜出客人對什麼樣的東西感興趣。
現在什麼都準備妥當了,這個泥塑展館也算正式開張了,有了事情做,薑聽瀾整個人都像是上緊了發條的鐘,忙碌而充實。
薑聽瀾這邊忙得腳不沾地,暫時將思念藏在了心底,而遠在千裡之外的陸知衍,卻正是思念最濃的時候。
經過幾天的時間,陸知衍所屬的部隊終於抵達了廣城邊境地區,刺骨的北風早已被濕熱的空氣取代,眼前是望不到邊的濃綠,耳邊是各種不知名的蟲鳴鳥叫。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原地待命,整編訓練,隨時準備投入戰鬥,於是大部隊就在指定的區域安營紮寨,開始了緊張而艱苦的適應性訓練。
廣城邊境的氣候與北城截然不同,即便是冬季,這裡的白天氣溫也常常能攀升到二三十度,夜裡卻又會驟降,濕氣極重。
茂密的叢林裡,瘴氣彌漫,蚊蟲蛇蟻更是防不勝防,由於是緊急抽調集結,許多從北方過來的戰士初來乍到,水土不服的現象非常普遍,上吐下瀉,渾身乏力,甚至發熱的都不在少數。
雖然正式開戰的命令還未下達,但空氣中早已彌漫著戰爭的硝煙味,邊境線上摩擦不斷,小規模的衝突時有發生,陸知衍心裡清楚,這一仗,恐怕是無可避免了。
好在來之前他留了個心眼,媳婦兒那些細致入微的叮囑,他都牢牢記在心裡,並且提前在自己的營裡推廣了她提供的一些土辦法。
當然嚴格要求戰士們喝燒開的水,即使在野外訓練,也儘量尋找乾淨水源過濾後再煮沸,對於那些容易水土不服的戰士,則提前服用了一些薑聽瀾給的調理的藥。
饒是如此,最初幾天,他營裡還是有少數戰士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不適症狀,但比起其他兄弟部隊那些此起彼伏的病號,情況已經好上太多。
而且因為有了提前的預防和及時的對症處理,他營裡的戰士們恢複得也很快,原地休整了兩三天,就基本適應了這邊的環境,一個個又生龍活虎起來。
他這邊有了成效自然也就要把這些方法都分享給兄弟部隊,到時候上戰場,能少一個病患就多一分勝利。
“主要就是注意飲水衛生,提前服用一些調理腸胃的藥物,另外我愛人對這邊地理也有些研究。”他把薑聽瀾給的那一份這邊細致的地理圖也分享了出來,還有來這邊之後怎麼快速的適應這邊的環境。
另一個團的團長是東北那邊的駐地過來了,團長是個四十多歲的精乾漢子,聞言眼睛一亮:“弟妹還懂這些?難怪你團裡這次水土不服的情況確實是咱們團最輕的。”然後又看了一眼陸知衍分享出來的地形圖,真的比他們的更細致。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陸知衍說:“真打起來的時候,咱們一定要保障我們自己戰友的安全,他們深知我們華國人骨子裡的善良,可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話沒說太直白,但大家都懂,剛才那個精乾的團長“啐”了一聲,“可不是就是嗎?百億養出的一群白眼狼,他娘的老子可不會手軟的。”
精乾團長姓陳,陳團長雷厲風行,根據陸知衍提供的那些方法兩三天下來,那些原本還在為戰士們上吐下瀉而焦頭爛額的兄弟部隊,情況很快得到了緩解。
這天陸知衍從一個兄弟部隊交流經驗回來,已經是月上中天,邊境的月亮似乎比北方的更大更亮,月光灑在營地四周的芭蕉葉上,泛著一層銀輝。
晚風吹過帶來陣陣的濕潤氣息。
他抬頭望了望那輪皎潔的明月,忽然就特彆想媳婦兒和孩子,這會兒也不知道她們睡了沒。
“老陸,又在想弟妹呐?”陳團長被尿給憋醒了,結果出來看到有人在這裡望月亮,忍不住笑著上前打趣道。
陸知衍回頭看到是陳團長,笑著頷首了一下,並沒說話。
陳團長是個直爽性子的人,這幾天團裡的戰士們差不多都恢複了,又派偵察兵去探過周圍地形了,手裡有更準確的地圖,這個心裡美滋滋的,就算打仗,他就能第一個衝上前去乾他娘的。
“老陸……咦,這是弟妹啊?”陳團長自來熟直接走過去,眼尖的發現陸知衍還沒來得及放回去的照片。
陸知衍沒來得及躲,就被陳團長一把搶了過去,然後看著照片上一家四口的照片,那是剛回北城的時候拍的。
照片裡薑聽瀾坐著,兩個崽崽靠著她,陸知衍站著雙手搭在她得肩膀上,一家人笑的都很開心。
“怎麼了,不像?”陸知衍一把搶回照片放進自己貼心的口袋裡。
陳團長搖搖頭,“不是,老陸你說句實話,弟妹家是不是欠你錢了,送女兒來抵債啊?”這弟妹看著年紀很小啊!
陸知衍:“……看不起誰呢?我媳婦兒對我一見鐘情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