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誰特麼找死?”
花臂男和他那幾位小弟,顯然覺得外麵的人特彆掃興、不長眼。
他們默契地轉過臉,警惕、凶狠地盯著門口,好似蟄伏的猛獸,隨時都會衝上去,把獵物撕碎。
隻要有一線希望,薑梨就不會放棄。
趁他們不備,她再次咬破自己的舌尖,總算是找回了幾分力氣。
她絲毫不敢耽擱,連忙起身,就不管不顧地往窗戶的方向衝去。
二樓不算很高,卻也不算低。
跳下去,萬一摔巧了,會很疼。
但門外的人,若是花臂男等人的同夥,她的處境,會雪上加霜。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她不敢猶豫!
她用力將窗戶推開,就快速跳了下去!
“哐!”
房門猛地被踹開。
傅嶼洲疾步衝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夜風獵獵,薑梨從二樓窗口一躍而下。
“薑梨!”
傅嶼洲被她這動作嚇了一大跳。
他絲毫不敢耽擱,讓手下留在房間處理這邊的事,他則是猛地轉身,往樓下衝去。
說來也巧,他今晚恰好去了那條商業街。
他和手下從那邊離開的時候,竟遠遠看到,薑梨被人塞進了那輛麵包車的後備箱。
他沒那麼多善心。
也向來討厭多管閒事,尤其是管薑梨的閒事。
可莫名的,麵包車後備箱關死的時候,他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僵在原地片刻後,他還是讓手下開車追了過來。
“薑梨,你瘋了是不是?”
傅嶼洲追到小巷,看到薑梨正扶著牆,一瘸一拐往前麵跑。
他越看她這副搖搖晃晃的模樣,越是覺得刺眼。
他嫌惡地掃了她一眼,還是一個箭步上前,單手把她扔到了車上。
“傅嶼洲?”
薑梨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傅嶼洲。
她有舞蹈功底,身體靈活,方才從二樓跳下來,沒斷胳膊斷腿,但扭到了腳踝,沒法走快。
她知道,以她這個速度,很快她還是會落到那幾個男人的手中。
而且,她身上熱得越來越難受,她怕被重新抓回客房後,她的身體會被藥性掌控,做出讓她悔恨終生之事。
傅嶼洲那麼憎惡她,他肯定不會願意跟她有身體接觸,其實她現在跟他在一起最安全。
所以,她沒矯情地要求下車,而是啞聲說,“麻煩你把我送去附近的警察局,我要報警!”
傅嶼洲沒搭理她,冷著臉掃了她一眼,直接將油門一踩到底。
薑梨以為他會送她去警察局,也沒再說話,倚在後車座上,努力平複呼吸。
真的好熱啊……
她打開車窗,想讓涼風吹散自己身體的燥熱。
可就算吹著涼風,她的大腦,還是變得越來越混沌。
傅嶼洲總是不分青紅皂白地幫著秦暮雪針對她,她真的很討厭這個奇葩。
此時藥性上湧,她竟覺得正在開車的傅嶼洲,有幾分秀色可餐。
薑梨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隻是,那些人把一整瓶藥都灌到了她嘴裡,她現在完全無法恢複慣有的理智。
她隻能閉上眼睛,不停地催眠自己,她身邊沒有男人,隻有狗。
她不能連狗都不放過。
傅嶼洲沒送薑梨去警察局。
他的手下,會送那幾個男人過去,不必他出麵。
他特彆瞧不上薑梨。
甚至還特彆鄙夷裴照野的眼光。
但開車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從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
她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被扯壞的領口,明顯敞開,露出了細白的天鵝頸、優美的鎖骨,那大片細膩的肌膚上,也浮起了淺淡的粉,仿佛朵朵桃花盛放。
顯然,她被人下了東西。
看著她用力閉著眼睛,鴉羽一般的睫毛輕輕顫動,紅唇越發嬌豔,他忽而就覺得喉頭有些緊。
“熱死了……”
隱隱約約的,他還聽到了她痛苦的呢喃聲。
她身上淺淡的清甜,絲絲縷縷的,如同魔咒一般,都鑽進了他鼻子裡,讓他越發口乾舌燥。
“薑梨,閉嘴!”
聽到她還迷迷糊糊地喊什麼熱,他直接涼聲將她的聲音截斷。
薑梨沒太聽清他的聲音,隻是越來越難以自欺欺人。
車裡的,好像是個男人,而不是狗。
真的,她現在特彆想找個男人。
意誌力搖搖欲墜,哪怕對方很醜,哪怕得加錢,哪怕身材走形,她也想讓自己彆這麼難受。
傅嶼洲原本想將她送回酒店,任她自生自滅。
但她現在這副鬼樣子,讓她一個人在客房,指不定她會做出什麼事。
萬一從客房跳下去……
那裡可不是二樓,而是十六樓!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她扔到他彆墅那邊。
畢竟帝都第一酒店,是他們傅家的產業,他可不想鬨出人命。
對,隻是這樣!
“薑梨……”
很快,他車就開進彆墅,在主樓前麵停下。
他正想讓她下車,就看到,她忽地傾身上前,抱住了駕駛座的椅背。
她這麼趴過來,臉幾乎貼到了他臉上。
尤其是他側過臉,她的紅唇近在咫尺,更是呼吸糾纏,曖昧叢生。
她還抬手,帶著幾分輕佻,捏住了他的下巴。
傅嶼洲身體刹那繃緊。
向來恣意瀟灑的他,難得紅了臉。
她這副模樣,像是要強吻他……
想到那次在酒店客房,她綿軟的唇從他的唇角擦過、帶來陣陣戰栗,他呼吸都止不住變得急促。
他是瞧不上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但今晚她是被人算計了,急需一個男人。
如果,她實在是想強吻他,他勉強可以做她的解藥。
“薑梨,你這個女人,你臉皮怎麼這麼厚?”
她的紅唇,距離他的唇越來越近,傅嶼洲心跳得越來越快。
他正襟危坐,又冷又凶,“現在還在車上。”
“你若實在想,先忍一下,一會兒去房間再……”
她兩隻手一起捧住了他的臉。
傅嶼洲頭一回被女人這樣對待,他身體更是緊繃成了石塊。
他覺得在車裡,實在是有些孟浪,他放不開,但她又好像很急……
他正在糾結是要縱容她,還是趕快帶著她回房間,她那柔軟、玉白的手,就倏地從他臉上移開。
“你是傅嶼洲那個奇葩……”
“我還真是餓了……”
人身體太難受,會讓自己的底線,止不住降得很低很低。
可哪怕腦子裡僅存的一點兒理智,也幾乎要崩斷,薑梨還是不願為了一時痛快,做出讓自己永生後悔之事。
傅嶼洲主樓前麵,有一小片水池。
從車窗看到那片水池,薑梨猛地推開車門,就快步衝到那邊,直接跳了下去!
“薑梨!”
寒風刺骨。
見薑梨寧願跳下水池,用冰冷的池水,讓自己保持清醒,也不願意親他,傅嶼洲臉直接青了。
剛剛他竟還以為她要這樣那樣……
他傅嶼洲,難道還比不上水池裡麵的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