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直接嚇傻了。
她就是不想看他那麼難受,想給他兩顆解酒糖。
誰敢想,他會忽然將她禁錮在懷中,如狼似虎地吻住她!
他喝了這麼多酒,身上卻並不難聞。
他身上彌漫著陳釀的酒香,混合著獨屬於他的清新,沉穩中又帶著一絲蠱惑,讓人克製不住沉迷。
而隨著他的吻越來越凶,薑梨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
甚至,有那麼一瞬,她想回應他的吻。
可他會主動吻她,是因為醉得一塌糊塗,他清醒的時候,不可能想親近她。
回憶起醉酒時與她的親密,他隻會覺得惡心!
“陸景珩,你認錯人了!”
薑梨強迫自己彆沉淪。
她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試圖喚醒他,“我不是你說的什麼薑薑。”
“我是薑梨,你最討厭的薑梨。”
她也覺得特彆離譜。
她都已經讓他認定黎薑是男人,他怎麼還會想吻她?
難道,是因為他醉得太狠,把她給他發的那些信息的內容都忘了?
感覺到他的吻再一次凶狠壓下,薑梨顧不上多想,手上用力,就試圖把他推開。
他卻固執得要命。
一心想將她揉碎在身體裡,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他的吻,急切中帶著患得患失,仿佛要把這些日子所有的思念與壓抑都宣泄出來。
又像是沒有安全感,害怕被主人舍棄的大狼狗。
想用這相濡以沫、肌膚相貼,為自己尋求短暫的救贖。
感覺到他手竟然……
薑梨嚇得睜圓了眼睛,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她身體搖搖晃晃,卻躲不開他的鉗製,倒是一遍一遍,反複撞進他懷中。
“陸景珩,你……你快放手……”
薑梨不希望他清醒後悔恨、自我厭棄,啞著嗓子製止他,“你最是討厭我,跟我親近,你一定會後悔的,你……”
抗議聲在他的強勢攻擊下,化為了低低的嗚咽聲。
薑梨隻能兩隻手一起用力,抵在他心口,想與他保持些距離。
可他卻偏要與她身體相貼、呼吸糾纏。
他霸道地鉗製住她的手腕,讓她被迫隻能把手放在頭頂,無法繼續推開他。
而他的另一隻手,占有欲十足地握住了她的細腰,來勢洶洶,不容抗拒,她根本就無法繼續與他保持距離!
“薑薑,彆討厭我。”
“彆不理我……”
薑梨怕鑄成大錯,哪怕雙手被他禁錮,她依舊卯足了力氣,試圖遠離他、不占他的便宜。
她嘗試了好久,總算是艱難地後退了幾分。
可,她還沒完全離開他的懷抱,他竟忽地俯身,臉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脖頸之間。
他的聲音,更是又啞又澀,向來強大的他,難得染上了脆弱與不安。
像是請求。
薑梨心口猛然一顫。
她知道,這樣的親密是錯。
她不該膈應他。
但她見慣了他強大、堅不可摧的模樣,難得見到他脆弱的一麵,她根本就不舍得看他難過。
她好像真的栽進去了。
哪怕努力抗拒。
努力試圖封閉起自己的心。
最終卻清醒地沉淪!
絕望、自我厭棄強勢地將薑梨的心臟吞噬,讓她眼淚刹那洶湧成災。
她那帶著熱意的淚滴,也一顆一顆砸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也淌進了他的心裡。
“薑薑彆哭……”
他更緊地箍住她,笨拙地、手忙腳亂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哄她,“彆哭,彆哭……”
薑梨也不想在他麵前掉眼淚。
可被他這麼一哄,她的金豆子,更是不值錢一般往下掉。
她內心也前所未有難過、掙紮。
他抱著她,溫聲哄她,情意洶湧。
她能感覺出,他是很喜歡那個與他聊天的“黎薑”的,他也是真心想跟“黎薑”在一起。
隻是,這所有的前提是,他並不知道,黎薑就是薑梨。
他們兩個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越想心裡越是難受,眼淚幾乎要淌出一條溪流。
他雖已經醉得分不清今夕何夕,卻能感覺出她哭得更凶了。
而她的每一滴淚,都像是刀子,紮到了他心底。
極致的心疼,令他肝腸寸斷,生不如死。
他越發笨拙而小心翼翼地哄她,“彆哭……薑薑,彆哭……”
“陸景珩,我真的不是黎薑,你認錯人了。”
薑梨含著淚望向他,“我是薑梨,你最討厭的薑梨。”
“今天早晨你還警告過我,讓我以後儘量彆出現在你麵前。”
“你那麼討厭我,若是等你醒來知道你不清醒的時候又跟我有身體接觸,你一定會惡心死的!”
“薑薑……薑薑……”
他卻完全無法溝通,隻是抱著她,一遍遍喚著薑薑。
纏綿入骨。
薑梨越來越絕望。
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正進退兩難、不知所措,他竟忽然帶著幾分虔誠與卑微說,“薑薑,彆把我推開,我就是想抱你一下。”
“就讓我抱一下……”
“隻抱一下……”
薑梨身體僵住。
她身上那些抗議的、掙紮的力氣,也一瞬間消失殆儘。
她知道他現在意識不清醒,她縱容他的靠近,是趁人之危,是不道德的。
可他說想抱抱她,就抱一下……
她也完全無法拒絕這樣的他。
終究,她還是認命一般,沒再繼續掙紮,而是任他更緊、更緊地把她箍進了懷中。
甚至,她還忍不住抬起手,笨拙地、戰栗著輕輕擁了他一下。
就像是無家可歸的人,小心翼翼地觸碰了下她眷戀而渴盼的溫暖。
“薑薑……”
方才她一直試圖遠離他,哪怕他固執地抱著她,他心裡依舊是空的、疼的。
感覺到她竟主動抱了他,他心中所有的惶惶無措都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怦然心動的歡喜與甜蜜。
他俯下臉,眸光深深地望向她。
因為醉得太狠,他那雙矜冷、絕世的瑞鳳眸中帶著醉意、還籠罩上了一層霧氣,以至於在他看來,她的大半個身子,也仿佛籠罩在了迷霧中。
他能看清的,隻有她那雙極其動人的桃花眸,以及好似成了他的心魔的紅唇。
方才的淺嘗輒止滿足不了他。
他想徹底將這香甜的紅唇占為己有。
也將她占為己有!
因為他認定這是一場夢,他沒刻意壓抑自己。
而是驀地轉身,帶著她一起跌落到柔軟的大床上,凶狠地咬住她的紅唇。
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