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問他這種問題,隻是因為她太心虛,想知道從男性的角度來看,她的行為,會對陸景珩造成怎樣沉重的傷害,肯定不會讓景陸過來找她。
連忙解釋,“不是我,是我大哥。”
“前幾天,我大哥被他特彆討厭的一個女人占儘了便宜。”
“我擔心他會留下心理陰影。”
見不是她受了委屈,陸景珩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雖不喜她大哥總想給她相親的事,但畢竟對方是他未來的大舅子,他肯定也得關心他的身心健康。
他不太會安慰彆人,笨拙打字,“被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猥褻,的確令人深惡痛絕。”
“不過你不必太擔心,我相信大哥一定能走出來。”
深惡痛絕……
薑梨小心臟猛一咯噔。
原來在男性看來,她今晚的行為,是令人深惡痛絕的啊。
估計她那麼歹毒地恩將仇報,陸景珩想刀了她的心都有了,隻是出於涵養,選擇了忍耐。
遲遲沒收到她的回複,陸景珩以為是夜太深,她跟他聊著天,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
他不舍得讓她熬夜,帶著繾綣打字,“薑薑,明天見。”
“早些休息,晚安。”
薑梨又自我唾棄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他又發來了信息。
她連忙回應,“明天見,晚安。”
本來,她的死手、死嘴、死腿……對陸景珩做了那般罄竹難書之事,她滿心的愧疚,有些睡不著。
看到景陸發過來的晚安後,她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竟莫名安定了下來。
她又對著手機,輕聲說了句,晚安,很快就沉沉入眠……
將近三米的大床上,薑梨睡得香甜,書房裡麵的陸景珩,輕輕摩挲著她最後發給他的那句話,卻怎麼都無法入眠。
明天見……
明天,他就要見到他朝思暮想的姑娘了。
可今晚,他卻……
他無顏麵對她,卻又發瘋一般想念她。
“薑薑,對不起。”
陸景珩眸光深深地看著她的卡通頭像,愧疚鑽心,“我做了很多不要臉的事。”
“我覺得自己特彆惡心、特彆不知廉恥,我配不上你。”
“但我真的太喜歡你,我不想放手。我以後會加倍對你好,用一生來彌補我犯下的錯,彆討厭我……”
“薑薑……薑薑……”
陸景珩念著黎薑的名字,對著漸漸變黑的手機屏幕失神了許久,才慢慢入眠。
可能是睡著前一直念著黎薑的名字的緣故,他竟又夢到了她。
大片的迷霧,籠罩在她身上,他完全看不清她的臉,甚至看不清她的身形。
但莫名的,他就是知道,她是他的薑薑。
終於,陽光普照大地,清風拂麵,吹散了那片迷霧,他看到了一片火紅的衣角。
緊接著,是纖細、白皙的小腿。
她披著暖洋洋的日光,一步步朝著他走來。
他還未看清她的臉,兩節賽雪的藕臂,已經抱住了他脖子。
“景陸,我能不能親你?我真的好想親你呀。”
如何不能?
他燙著耳根將臉彆向一旁,縱容了她的靠近。
而她放肆、大膽地吻住了他的唇,還笨拙地加深了這個吻。
她帶給他的感覺太過強烈,他怕自己在她麵前失控,她會嫌惡他,閉上眼睛,努力壓製著自己身上炙烈焚燒的火焰。
終於,還是徹底脫韁!
他強勢地托住她的後腦勺,如狼似虎地撕咬著她的紅唇。
他的手,更是熱烈到不像話。
恨不能一寸一寸,將她所有的甜美,吞入腹中。
“景陸,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火紅的旗袍下擺,在他身上輕輕搖曳,而她在他懷裡盛放,像極了紅蓮散落,初冬的雪落到了他懷中。
而他,想讓這冬雪融化,想肆無忌憚地將這無邊的雪白占為己有。
初雪在他的身下,化成了潺潺的溪流。
他俯身咬住她的紅唇,耳鬢廝磨,一遍遍承諾,他會永遠對她好。
她在他懷中笑,柔弱無骨的手,還帶著俏皮,在他身上使壞。
讓他越發不能自控。
他強勢地帶著她衝向雲端的那一瞬,絕豔的旗袍下擺,飄飄蕩蕩,耀紅了他的眼尾。
而這時,他注意到,她身上竟穿著今晚薑梨穿的那條款式露骨的旗袍!
他倏地垂眸,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比旗袍更絕豔的臉。
薑梨的臉!
他慘白著臉從睡夢中驚醒!
昨天晚上,他耗儘定力,將薑梨從他身上甩開。
他不敢想,他竟在夢中,又把薑梨當成了黎薑,還與她做儘親密事。
他身上熱意未散,濃烈的自我唾棄,卻讓他一顆心冷得好似被寒山之巔的冰霜凍結。
尤其是注意到自己褲子的異樣,他更是恨不能殺了他自己。
第二次了。
他對黎薑如此不忠,跟那種玩弄小姑娘感情的渣男有什麼區彆?
他簡直……畜生不如!
陸景珩越想麵色越發難看,也越是對自己深惡痛絕。
可他身上的衣服臟了,也不能不洗,他深吸一口氣後,還是換下弄臟的衣服,去浴室清洗。
偏偏他一開書房大門,還看到了讓他在夢裡失控的罪魁禍首。
他知道,他會做那種夢,是因為他內心不夠堅定,是他無恥,是他不要臉,他不該遷怒薑梨。
隻是,想到夢裡她在他身上輕顫的模樣,他很難無波無瀾地麵對她。
薑梨知道陸景珩嫌惡她,也不想出現在他麵前礙他的眼。
但一大早,她銀行就收到了一個億的轉賬,真的太嚇人了。
真的,她買彩票,都不敢幻想中一個億。
卡上忽然多了這麼一筆巨款,她心慌。
而且,昨晚明明是她色迷心竅欺負了他,可能還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她哪裡有臉收下這麼大一筆錢?
“陸景珩……”
她抬眸,想跟他說,真的不用給她轉錢。
她卡轉賬有限額,且沒有對方完整的銀行卡號,沒法一下子給他轉回去,隻能問他要銀行卡號,慢慢給他轉。
隻是,她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就極度冷漠地警告她,“彆靠近我!離我遠點兒!”
“我……”
薑梨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昨晚的事,她果真給他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他看到她,都有應激反應了!
他兩隻手都背在身後。
薑梨眼尖地發現,他手中拿著昨晚穿的睡褲。
他這睡褲剛穿上,肯定不用換洗,而現在,他臉這麼黑,還好像不想讓彆人看到他洗睡褲……
難道,他尿床的老毛病又犯了?
這都過去快一個星期了,醫生也過來多次檢查過他的身體,他這毛病,怎麼還沒好?
是他臉皮太薄,故意隱瞞了自己的病情,不願意配合醫生檢查?
而昨晚她對他的傷害,加重了他的病情?
薑梨越想越覺得是這種可能。
她心中惋惜又愧疚,忍不住想為他做些什麼,“陸景珩,我知道你尿床的毛病又犯了,現在身體肯定很不舒服,你手裡的衣服,我去洗吧!我不會嫌你尿了褲子的!”
陸景珩麵色又黑沉了好幾分。
他很正常,身體很好,並沒有尿床的毛病。
但……
她誤以為他有問題,也很好。
若讓她認定他嚴重不行,徹底廢了,她以後肯定會努力遠離他,他不必再擔心對不起黎薑。
“你……”
有些話挺難以啟齒的,但薑梨還是不希望他諱疾忌醫。
打了半分鐘腹稿,她試探著勸他,“要不你讓醫生好好給你檢查、治療一下吧?”
“人都會生病,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萬一你一直拖著,留下什麼後遺症,那可就麻煩了!”
“你要是不願意讓熟悉的醫生治療……要不我陪你去男科醫院看看?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去男科醫院……
陸景珩唇角狠狠地抽搐了下。
他真的不需要!
不過,為了讓她以後跟他徹底保持距離,他還是麵無表情說,“不必去男科醫院。”
“醫生已經說過,我沒有男性……能力,無法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