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珩怎麼都沒想到薑梨竟敢膽大包天地強吻她,身體刹那僵成了石塊。
他恍神的刹那,她竟帶著他一起跌坐在了後車座上。
她在他身上。
自動車門關死,這時候,他也看清楚了她此時的模樣。
她身上穿的那件大紅色的旗袍……
說是旗袍,更像是帶著某種蠱惑性質的衣服。
從領口到心口,是一片大紅色的薄紗。
中間還有拳頭大小的水滴形狀的鏤空。
從陸景珩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那片鏤空裡麵的耀眼的純白。
她的後背、腰間,也有大片的鏤空。
旗袍兩側的開叉,更是恨不能開到腰間。
該遮的、不該遮的,什麼都遮不住。
這絕豔的紅與極致的白交織在一起,仿佛冬日裡大片紅梅盛放,忽而來了一場大雪。
沉甸甸的雪白,幾乎要壓彎紅梅的枝頭。
暗香浮動,媚色無疆。
“薑梨,離我遠點兒!”
陸景珩肯定不想與薑梨接吻,回神後,他連忙把臉彆向一旁,躲開她的吻。
這時候,他也注意到,她身上熱到不正常。
顯然,那群畜生給她下了東西。
他以為,被他厲聲警告,她會識趣地與他保持距離。
畢竟,她以前向來懂禮貌、知分寸。
誰知,她竟兩隻手一起捧住了他的臉,任性、固執得要命。
“我就是想親你……”
“我現在真的很不舒服,就讓我親一下……”
薑梨現在大腦已經徹底燒成了一片滾燙的岩漿,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動作有多過分。
她隻是覺得,麵前的這張臉,長得可真好看啊,而且,抱著他、親著他,她身上的不適會減輕很多,且他的唇形也好看得不像話,她就是想親。
完全忍不住。
理智蕩然無存,她也不會壓抑、委屈自己。
她像是捧起什麼珍貴的寶貝,更小心翼翼地捧住了他的臉。
隨即,沾染著甜香的紅唇,用力印了上去。
薑梨!
陸景珩依舊想製止她。
隻是,他都還沒冷厲地喊出她的名字,她就已經不怕死地加深了這個吻。
感覺到她那柔弱無骨的手,還在她身上亂抓,他的大腦,更是轟地一聲炸開。
他無比確定,他不喜薑梨。
他這一生唯一想白頭到老的姑娘,隻有黎薑。
他不願背叛黎薑。
他也知道,薑梨現在理智全無,而他卻是清醒的,他應該直接把她推開。
可仿佛受到蠱惑一般,平日裡他單手就能把她抱起來,此時隨著她的吻越來越過分,他竟仿佛被女妖施了定身咒,完全無法把她推開。
明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那些女人向他投懷送抱,除了惡心,他完全沒有彆的感覺。
而現在,他竟生出了特彆強烈的想反客為主的衝動。
他都已經向黎薑表白了。
他們明晚就會相見。
他這般縱容薑梨在他身上亂來,怎麼對得起黎薑?
這一瞬間,陸景珩自我厭棄到了極致。
他強迫自己正襟危坐,冷著臉把她從身上拉下來,沉聲警告她,“薑梨,離我遠點兒,彆親我,彆碰我,彆摸我,彆跟我有任何身體接觸!”
說完,他連忙起身,就想去前麵開車。
她卻分毫沒感覺出他的嫌棄。
不等車門打開,她那藕白的雙臂,已經又纏在了他脖子上。
她的身體,更是毫無縫隙地貼在他身上,軟得不像話。
她嗬氣如蘭,撒嬌一般抱怨,“我就親一下……小氣死了……”
下一秒,她的唇就又貼了上來。
從他的喉結,胡亂往上,又往下。
有時候還輕輕咬幾下,像是剛出生的小獅子一般胡亂撕咬。
帶著熱意撕咬。
毫無準頭。
毫無技巧。
毫無章法。
卻偏偏讓他的心跳亂了節拍。
而熱意傳染到他身上,讓他引以為傲的理智,也落到了大火中,幾乎要被焚燒成灰燼。
隨著她旗袍下擺卷起,兩人距離越來越近,他也意識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
她裡麵竟然沒穿衣服!
她還在嫌熱……
胡亂扯開他的領口,在他胸肌上抓了幾下後,她竟還試圖拉開她旗袍後麵的拉鏈。
陸景珩肯定不想讓她拉開。
注意到她的動作後,他連忙抬手製止。
她已經拉到了一半。
他這麼製止,手不僅握住了她綿軟的小手,還觸碰到了她後背上的肌膚。
恍惚中,他想到了小時候外公送他的那塊暖玉。
溫暖,細滑,令人愛不釋手。
而她的後背,不是他可以肆意把玩的暖玉,而是他不該觸碰的隱秘。
他仿佛觸電一般,慌忙收回手,試圖把她扔到一旁。
她卻嚴絲合縫地纏在他身上,紅唇嬌豔,軟白芬芳,偏偏她今晚還格外大膽,對他做儘荒唐事,曖昧勾纏,熱辣綻放,他完全無法把她推開。
甚至,當她再次笨拙、急切地吻住他,身體如同夜風中的梨花一般在他身上輕輕搖曳,他還生出了一股子想要握住她細腰、狠狠……弄她的衝動。
就像是那場夢中……
他被這種荒謬的念頭下了一大跳,再不願繼續這場荒唐。
艱難地將臉彆向一旁後,他幾乎是透支了下半輩子的定力,才戰栗著把她甩到了一旁。
“薑梨,彆再坐到我身上!”
“很快就會有人送解藥過來,你不會難受太久!”
“離我遠點兒!”
見她竟又試圖抱住他,他寒著臉再次把她甩開,絲毫不敢耽擱,連忙去前麵駕駛座上開車。
“嗚……”
薑梨本來覺得,懷裡抱著一塊沁涼的冷玉,還挺舒服的。
親一下更舒適。
她正美滋滋地抱著冷玉,誰知,冷玉竟然成精了,不僅不讓她抱,還摔了她個屁股蹲。
更氣人的是,成了精的冷玉,竟然還敢凶她。
她不生氣才怪!
抱不到冷玉,她隻能想彆的辦法降溫,不然她真的會被燒死的!
聽到她委屈、不滿的哭聲,陸景珩下意識抬眸看了後視鏡一眼。
娶她,的確並非他所願。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知道,她不是那種不三不四、蠻不講理的女人。
他以為,他把她甩開後,就算她不太舒服,她也會老老實實地坐在後車座上。
誰敢想,她竟徹底拉開了拉鏈。
大紅色的旗袍,鬆鬆垮垮地散落在她腰間,像是綿延盛放的紅蓮,捧起了一抔初雪。
惑目無邊的瑩白,帶著絲絲縷縷的香,在車裡快速漫開,那旖旎的雪白,也毫無預兆地撞進了他眼底。
搖搖晃晃,顫顫巍巍,耀花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