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染儘唇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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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昨日咱們鬨出來那些動靜,靈網上都傳遍了。”

第二日,百裡戲江逛著靈網,在天機門的客院捧腹大笑。

舞劍的宋司遙靠近,萬俟寂也收刀,宋聽婉與沈酌川並肩而來。

秦禧到了今日,臉上的笑都還沒落下。

“他們留影沒,我昨日驚喜得都忘了這茬了,還得去靈網上將昨日場麵複刻下來。”

其餘人也好奇這個問題。

“那自然是有的,還將秦圓圓的反應都錄了進去哈哈哈。”

一個個腦袋湊在一起瞧百裡戲江拓出來的留影。

沈酌川在宋聽婉身旁,瞧著有些好笑。

男人忍著笑,拿了一塊新的留影石。

將這場麵錄了進去。

百裡戲江坐在石桌上,手中拿著留影石播放畫麵,秦禧與萬俟寂在他身側,一個扒拉著百裡戲江的胳膊,一個隻是側著傾身瞧著。

再往外,宋聽婉在秦圓圓這邊,微微探頭溫柔的笑看著。

宋司遙站在萬俟寂身側,依舊是抱劍的傲冷模樣,唇角弧度微不可察。

但他們與宋司遙熟了,看得出她此刻心情不錯。

五個人聚在一起,院子角落,噠噠噠的跑動聲,五人與錄影的沈酌川都看了過去。

小嗷向他們跑來,“你們在看什麼,小嗷也要看。”

雪白的可愛的小白虎衝向他們,蹦上了百裡戲江麵前的石桌。

百裡戲江下意識伸手擼了一把虎頭,左右看看隨口道:“我小叔叔呢。”

怎麼沒看見…

後半句話還沒說出口,五人已瞧見手中拿著錄影石的沈酌川。

“好哇,小叔叔你竟偷偷錄我們。”

百裡戲江隨手將手中的留影石塞給秦禧,然後跑向沈酌川,從他手裡奪過了留影石。

“小叔叔,看我!”

沈酌川負手而立,聞言低眸失笑,卻也配合的朝著他溫和一笑。

留影石到這結束。

獨留熱熱鬨鬨嘰嘰喳喳的聲音留在了畫麵裡。

沈酌川將它遞給宋聽婉。

她一愣,隨後珍惜的將它收好。

女子動容抬眸,陽光燦爛,一眼望進了男人繾綣的眼眸中。

“謝謝。”

沈酌川與她並肩,看著大家笑笑鬨鬨的模樣,失笑而言:“希望以後再拿出來時,是咱們一群人圍坐在一起,互相打趣憶起當初。”

而不是…

彆的叫人傷感之景。

兩人對視的神色中,無聲蘊含著一絲悵然。

“會的。”

她輕聲說道。

眾人皆知,最後一塊碎片找到,便是飛升破滅世大劫之時機。

旁人都知道的事,宋聽婉幾人更是清楚。

在天機門逗留的最後一晚。

他們去打獵郊遊了。

無論心中所想,但一個個都是笑著的。

珍惜這最後的時刻。

“圓圓門主,安排一下大夥該乾什麼吧。”

半蹲著與小叔叔生起了火堆,百裡戲江仰著頭朝秦禧打趣道。

秦禧瞪他一眼。

“那…婉兒和雲川尊上就在這守著咱們的地盤,阿遙妹妹跟阿寂辛苦些,去打些烤著好吃的靈物,我與百裡戲江去抓魚?”

眾人毫無異議。

各自按她說的去做了。

宋聽婉在火堆之外的空地上,鋪了一層泛著流光的流光綢。

擺上了一排的小矮桌,往上放了各種靈果糕點,還有些靈飲之類的。

沈酌川半蹲在她身側,添了些東西,兩人默契的擺著東西。

“魔界之行,還未曾與秦禧提起嗎?”

沈酌川想起其餘幾人離開時,秦禧那複雜不舍的目光,問宋聽婉。

宋聽婉索性在小矮桌旁邊坐下,手搭在桌上,發愁的看向他:“你侄子說交給他,沒想到今日都還未曾開口。”

她有些頭疼,百裡戲江這個不靠譜的,若不是他說…

宋聽婉壓根不可能讓他這樣胡鬨。

“他那不靠譜的性子,怎麼說服你的。”

沈酌川在她身側坐下,兩人席地而坐,瞧著紮好的營帳與火堆刺啦的燃燒聲,覺得好似還少了些什麼。

宋聽婉也看了半晌,隨後手中靈氣飛了出去。

“他啊…等他們回來你就知道了。”

宋聽婉的話頓了頓,想起小徒弟臉紅的模樣,神神秘秘的朝他笑。

朝四周飛走的靈氣返回。

帶回來一大捆的花。

落在二人麵前的矮桌上。

沈酌川看著滿目的鮮花笑了一下,翻了半晌,找出來許多精致的琉璃瓶。

兩人擺弄起花來。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些,沒想到啊,小黑還能開竅。”

他臉上難得閃過幾分意外。

宋聽婉笑起來,用剪子將花剪到合適的長度,隨後插入花瓶裡。

“我徒弟在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形象。”

沈酌川手中把玩著一支粉色的花,思緒似回到了從前。

“像是,長不大卻暖心的一個小孩。”

他與姐姐互相依靠長大,父母因入魔早亡,姐姐常常哄著哄著他,自己就睡著了。

有個不太靠譜的姐姐,沈酌川便很獨立。

小黑出世的時候,沈酌川其實也沒多大。

大多數族人都很照顧他們姐弟倆,但都出自憐憫,在看見他的天賦之後,也都一個個將他嗬護得不行。

旁的龍族都是被被一尾巴一尾巴揍大的,而他卻不是如此。

姐姐也不揍他,族人也心疼他,連嗬斥都少。

小侄子卻是唯一的意外。

出生便頑皮又抗揍,龍族的人又疼這個小家夥,又忍不住揍龍。

可他偏偏最喜歡黏著沈酌川。

細細一條小黑龍,老愛纏在他手上、爪子上、龍角上,奶聲奶氣的嚷嚷讓小叔叔帶他出去玩。

沈酌川沒被人這麼纏過,無奈被他纏得煩了答應了的話,也從不會忘。

說帶他去玩,說替他給父母求情輕點揍,說給他偷偷帶煉丹的書。

說給他找個煉丹的師父。

然後找了個理由,將頑皮搗蛋不可一世的小黑龍給帶了出來。

認了宋聽婉當師父。

“小黑很乖啊。”

宋聽婉聞言,忍俊不禁的說道。

沈酌川歎氣搖頭:“在你我二人麵前是挺乖,在旁人麵前可不是。”

或許說,在問劍宗認識他們幾人之前,百裡戲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又一根筋懵懵懂懂的小屁孩。

他爹娘教他打架,教他如何運用龍的天賦戰鬥,他都聽不進去。

叛逆的在龍族堆在角落的書堆裡,翻出了一本臟兮兮踮桌角的丹術。

他還記得,那是小侄子被父母揍得最狠的一次。

可奶呼呼的漂亮小孩,捂著屁股趴在床上,偷偷的從懷裡掏出那本破破爛爛、自己重新拚好的丹書,眼睛亮晶晶的朝他說,自己要學這個。

“為什麼,龍族幾乎沒有丹修,也無旁人給他提起此道吧。”宋聽婉好奇的問。

沈酌川低眸含笑:“當時,我也這樣問了他。”

——小叔叔不是愛出去找人打架嗎,往後我給你煉丹,你受的那些傷就能好得更快啦。

稚嫩天真的臉上,真誠的望著人。

沈酌川便心軟了。

在無人煉丹的龍族裡,百裡戲江能學到這麼多東西,幾乎都是靠沈酌川帶回來的丹書。

“你們龍族,出了一位煉丹天才。”

宋聽婉噙笑看著他,眸光溫柔似水。

也隻有百裡戲江不在的時候,沈酌川才有些驕傲的點了頭,“是我侄子。”

或許已經長大的小侄子,已經不記得當初對他說的那句話了,但他依舊會感到心暖。

宋聽婉聽見他斂眉說的這句話,盈盈笑起來,將他手中的花按下說道:“你莫非忘了,你侄子每次煉出了什麼好東西,總是第一時間給你送去,連他爹娘都排在了後一位。”

小徒弟的丹都是她在教。

每次丹成,他興高采烈的高興到不行,總是嚷嚷著自己太強了,必須要給小叔叔看看新煉出的丹!

第一爐的丹,永遠都給的沈酌川。

男人聞言一愣。

“是這樣嗎。”

他竟從來不知。

的確常常收到小侄子送來的丹藥,他以為小孩隻是單純顯擺呢。

竟不知第一爐的丹永遠先給的他。

在了解到自己在小侄子心中的地位後,沈酌川一直笑著。

給她遞花笑,喝個靈茶也笑。

宋聽婉都無奈了,使喚他將自己擺弄好的花瓶端到一個個位置放好。

花的清香淡淡飄來,入目多了幾分鮮豔的顏色,叫人情緒也好了不少。

重新坐下的沈酌川還在那笑。

宋聽婉俯身撿起一朵花,砸在他胸膛。

“還笑。”嗓音婉轉無奈。

花瓣被砸掉了幾片,沈酌川笑嗬嗬的接住花,重新遞到她麵前,“笑也惹著咱們神女大人了?”

“那我不笑了。”男人收斂了表情一本正經,但眼眸中笑意怎麼掩得住。

宋聽婉拂開他的手,彎眸道:“你就樂吧,待會我便告訴他,你小叔叔險些樂瘋了。”

沈酌川含笑將花又重新遞過去,“一朵花,能收買神女大人嗎。”

“你說呢。”

女子手肘抵在矮桌上,手背抬著下巴朝他莞爾。

笑靨如花。

手中的花抵不上她半分。

沈酌川拋開了手中的花,磅礴的靈氣朝四麵八方湧來,齊聚在他手心。

紛飛的靈氣被他心念控製,一點一點的雕琢。

後又緩緩縮小,凝成了方才花的大小。

男人輕輕反手推出去,靈氣花飛到她麵前。

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

“這朵如何。”

她唇角弧度都壓不住,口中卻還說著:“很一般啊。”

周圍靈氣被他一掃而儘,察覺到動靜,想要衝回來的幾人都收到了沈酌川的傳音。

阻止了那幾個人回來,沈酌川心情更好了些。

卻忽然聽見宋聽婉提起上次匆匆而彆的事。

“那大魔可真是…”

想起那魔口口聲聲說著的喜歡,宋聽婉便覺得有些無語。

沈酌川皺緊了眉,“下次再有這般無禮之人,早些喚我出來。”

若是一個不慎,真讓壞人得逞,他光是想想便很想發狂殺過去。

宋聽婉手中執著那朵靈花,輕輕用靈氣凝結的花瓣,碰了碰他的手背。

“還在吃醋?”

輕婉含笑聲讓他眼眸閃爍,反握住她的手,沉聲道:“那是自然,我都未曾喚過你一聲——”

“未曾喚過我什麼。”

四目相對。

一個淺笑引導。

一個深情灼灼。

“夫人。”

二字話落。

宋聽婉握著他送的靈花,手搭上了他的肩,香氣撲麵而來。

沈酌川接住了傾身而來的人,將人摟進了懷裡,配合的低頭。

近在咫尺,四目相對。

她彎了唇,隻是剛抬了下巴便被封住了唇。

兩人身上同樣的香味交纏,像是唇齒也染儘一般。

白日風動,花落香氣四散。

女子口脂掉了大半,趴在他懷裡,粉裳綠裙與男人的白袍親昵的搭在一起,沈酌川握著她的手,親昵的吻了吻她的額心。

“…他們怎麼還沒回來。”宋聽婉呼吸有些亂,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有些安心。

沈酌川挑眉,親不夠似的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心不在焉的回答:“是有些久了…”

心裡卻想著,再慢些也不是不行。

最好再慢點。

而被他們惦念的四人,的確也還沒回去。

宋司遙與萬俟寂這邊。

已經在比誰先獵到五隻靈獸了。

人走過之處,鳥雀走獸皆驚。

像是兩個殺神一般,有被大家一致認為好吃的靈獸跑過,皆是露頭就秒。

兩人勢均力敵。

刀劍之下,同時殺掉第四隻野靈豬。

“最後一隻。”宋司遙扭頭,勝負欲強烈。

萬俟寂笑著應聲:“嗯,最後一隻了,咱們要不要加點賭注。”

“什麼賭注。”劍修淩空而去,將萬俟寂甩在後麵。

男人也不甘示弱,追了上去。

“誰若輸了,便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宋司遙驚訝回頭,聲音隨風傳來:“可以。”

隻是驚訝於,這話竟是萬俟寂提出來的。

兩人為了最後一隻靈獸大打出手。

你爭我搶。

互不退讓。

勝負欲飆升到最高的時候,整個林中兩股恐怖的威壓都是刺人的。

利刃相接,刀劍爭鋒。

打得那隻靈獸瑟瑟發抖的在一旁縮著,左瞅瞅右瞅瞅,然後在他們兩個實力接近渡劫期的威壓下,竟偷偷溜走了。

那隻靈智還沒怎麼開的靈獸後怕的躲了起來,然後一放鬆,瞬間開了靈智。

它真強啊,在兩個頂尖高手的手裡活了下來!它以後一定是最有出息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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