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不通就直接去對方家裡找。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也不讓他們單獨去找,會有人陪著一起去。
見都聊得差不多了,蹲在院門邊的秦小俞悄悄爬走了。
之所以用爬,是因為蹲久了腿麻,有點站不住。
結果才爬出門口,領子就被揪住了。
“哎,老爸你小心點,我這衣服不結實,老媽摳門網上花十塊包郵買的。”
熟悉的氣息靠近,秦小俞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秦柏鬆嘴角微抽,默默鬆開手。
“穿著睡衣出門你還有理了?”
看了看這睡衣,又上手捏了捏領子,手感還不錯的樣子,不像是十塊錢買的呀。
秦小俞將自己的衣領奪回,小聲問:“老爸,你們明天要去那座石頭山嗎?”
秦柏鬆:“你不是已經聽到了?”
秦小俞哦了一聲,一臉若有所思。
橫裡伸出來一隻手,狠狠揉了把她的一頭短毛。
“小胖魚在想啥轍?”
秦小俞往邊上躲了躲,大伯腦子好使,可不像她老爸那麼憨。
“沒想啥,就是隨便問問。”
話還沒說完人就跑了。
這下秦伯年確定了,小侄女確實心裡有鬼。
買回來的四頭羊陸續醒了過來,見換了個陌生地方,恐懼與不安令它們更加暴躁,甚至拿自己腦袋去撞牆。
幸虧都拴住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怎樣。
“我們也吃了不少異植食物,但隻是感覺有點暴躁,就跟平日上火了差不多。”
看著這幾頭羊,秦家人沉思著。
哎,太暴躁了。
不好養啊,不然宰了吃?
天知道他們現在有多想吃肉,自打地球被吞噬那天起,村裡就停電了,天熱肉囤不住,當天就全部做了吃。
現在想吃買不著,隻能現宰。
羊肉似乎有好多種吃法,烤著燉著涮著都超美味。
母的那頭肯定得留著,就挑一頭公的吧。
唯獨樊真真還不太了解秦家人的尿性,聞言也陷入了沉思,然後第一個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可能我們人類既聰明又理智,沒那麼容易被煞氣支配。”
樊真真說著,突然就覺得自己真相了。
“怪不得網上那篇小文章說末世後,許多動物都會本能地靠近人類,投靠人類。原來它們自己也知道自己抵抗不住煞氣的侵蝕,需要人類幫它們淨化。”
秦家人默默扭頭看她,然後齊齊點頭。
這姑娘是有點聰明的。
“那這幾頭羊怎辦?要想辦法幫它們淨化嗎?”樊真真問。
“你有看上的嗎?”安嫻問。
樊真真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安嫻的話是什麼意思,下意識扭頭朝幾頭羊看去。
隻一眼,臉色就變了。
“不好,那羊在咬繩子。”
秦家人齊齊扭頭,果然看到最大的一頭公羊正在咬繩子,而母羊正用深邃的眼眸盯著它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加粗的尼龍繩在公羊的牙齒下磨起了毛,再用不了五分鐘估計就能咬斷。
要不然就它吧,夠大肉多,秦家人心想。
公山羊仿佛感覺到了危險,停下動作警惕地看著他們。
眼神充滿了暴戾,令人不寒而栗。
秦小俞在後麵幽幽說了一句:“它大概吃了不少變異植物,肉身充滿了煞氣,咱們吃了可能也會染上。”
不過那頭母羊,有點奇怪。
秦家人:……
煞氣可真不是好東西。
“去拿鐵鏈吧,省得它跑了。”老秦說道。
秦奶奶歎氣:“這羊脾氣變得這麼暴躁,要真讓它跑出去,恐怕會傷到人。”
很快這頭羊被鐵鏈鎖上了,另外三頭羊也喜提同樣待遇。
羊肉吃不上,一個個都有點不高興,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隻有老秦仍舊十分激動。
研究的試藥對象多了幾個,他該去繼續抓藥來熬了。
次日一大早,秦家兄弟早早開著皮卡出門,說是要去花石山看情況。
秦小俞一邊吃著木瓜,一邊看著他們出門,眼底下全是深思。
邊上鐵鍋也在瘋狂啄食木瓜,從昨晚開始它竟然講究起來,非要霸占一個不鏽鋼盆當飯盆使,東西扔地上給它還不樂意吃了,得放盆裡才行。
忽然她踢了鐵鍋一腳:“彆吃了,咱們跟上去瞧瞧。”
話音剛落,就發現它已經把整整一盆瓜吃完。
看了看自己手上巴掌大的一塊,再看看它的盆子,表情相當的精彩。
她才吃兩口,它就把整整一個瓜全吃了?
“不該喊你鐵鍋的,該叫你飯桶。”
“嘎!”
鐵鍋白眼一翻,都無所謂了,反而都一樣難聽。
忽然它想到什麼,扭頭看向羊圈裡正默默盯著這邊的母羊,興致勃勃地衝秦小俞叫。
“嘎!”飯桶這個名字可以給它用。
秦小俞一巴掌抽它腦袋上:“想啥呢,走不走,再不走車就開走了。”
人都在村口集合,這會應該集合得差不多了,再不去就晚了。
“嘎?”去乾啥?
“去花石山要路過一條河,我有預感那條河會變得很大,裡麵的魚也會變得很多很美味,你愛去不去。”
秦小俞還沒說完就跑了,看了眼自己身上,幸好早晨起床就把衣服換了。
花半袖,以及背帶牛仔褲。
再扣上個帽子,完美。
一聽說有魚吃,鐵鍋眼睛立馬亮了,哪裡還會有猶豫。
到了村口,車隊果然出發了。
幸好秦家的皮卡是最後一輛,秦小俞在它開動的前一秒,動作利落地翻身上車。
本來是想著偷偷摸摸來的,結果鐵鍋上車的時候把翅膀扇得啪啪直響,力氣大到差點把皮卡車門給打掉。
在車裡人回頭看的前一秒,秦小俞將鐵鍋抓過來擋在自己前麵。
“嘿,你這孩子,花衣裳都露出來了,你以為你躲得了嗎?”秦柏年回頭一看,見是侄女和家裡大鵝,頓時好氣又好笑。
不是說這孩子很乖?哪裡乖了,皮得很。
秦柏鬆把車停了下來,轉過頭去看,果然是自家閨女和大鵝。
“小魚,外頭危險,你跟著乾啥呢?”
秦小俞把鐵鍋推到自己前麵,麵不改色甩鍋:“它說在家吃不飽,想去花石山腳下那條河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