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雞蛋,家裡的雞蛋沒有孩子之前都是婆婆吃,有了兒子就是給耀祖吃。
彆說他陳凱了,就算是牧雲苓上輩子與他過了二十年也沒吃過幾口雞蛋啊。
柳如煙見火候差不多了,委委屈屈地道:“對不起凱哥,我沒上班,沒什麼錢,就隻能從媽媽那裡把給我的雞蛋省下來給你送過來。”
“都是我沒用,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話落便垂著頭,低低啜泣起來。
陳凱聽到她的哭聲心都要碎了,急忙安撫道:“你彆難過,我知道你疼我的心思。”
“你彆擔心,等體檢完了,我就讓如煙把工作讓給你。”
柳如煙吸了吸鼻子道:“說到體檢,凱哥,公交公司職工體檢是不是在公交醫院?”
陳凱頷首:“嗯,是啊!”
柳如煙抹了抹眼淚道:“我一個好友說,她的姐夫在公交醫院做副主任,還專門管體檢的!”
陳凱聞言眸光一下就亮了:“啊,真的嗎?那可是正管啊。”
“他能給你幫忙嗎?”
柳如煙頷首:“能,我和朋友說了體檢的事,她拍胸脯保證沒問題的。”
“隻是……”
說到這裡頓了頓,看了看陳凱才歎息一聲道:“我姐會願意現在把工作讓給我嗎?”
不等陳凱多說什麼,柳如煙又道:“昨天我二哥把腰給扭了,現在在床上起不來。醫生說起碼一周都要靜養的。”
“按說,我應該照顧二哥,隻是,我這身體也不怎麼好,就怕二哥沒照顧我,我自己先躺下了。”
陳凱蹙眉:“二哥是怎麼了?怎麼還扭了腰?”
柳如煙搖頭:“二哥睡覺做噩夢從炕上摔下來的,沒事,就是需要靜養。不過這靜養也要人照顧的。”
陳凱讚同地點頭:“你說得對,你身體柔弱不適合照顧彆人,你媽媽歲數也大了。讓你姐回去照顧二哥。”
“她身體壯實還有力氣,照顧病人是最好了。”
“如煙你放心,今晚我就和你姐說,讓她明天上午帶著你去辦工作的事,明天下午就回娘家伺候你二哥去。”
柳如煙心花怒放,嬌羞地呼喚了一聲:“凱哥你真好!”
這一聲凱哥嬌嬌軟軟,聽得陳凱一顆心都要化成了春水。
“陳凱,該上手術了!”遠處有人喊。
陳凱答應一聲,急忙將手裡的雞蛋分一個給柳如煙:“我們一人一個,我要上手術台了,你快回家啊!”
柳如煙嬌羞地嗯了一聲,依依不舍地目送陳凱進入了手術室。
當手術室門關閉的刹那,柳如煙臉上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成了,牧雲苓,我看你還有什麼借口不給我工作。”
至於體檢,她好友的姐夫是莫須有的,她也不需要走後門,因為她壓根沒有心臟病,本色體檢就行了。
這樣體檢過了,還能維持住她體弱多病有心臟病的人設,完美!
112路公交車上。
牧雲苓還不知道陳凱和柳如煙又要作妖了。
因為方才的事,她心情不太好。
尤其是想到那個小偷臨走前對她那似有深意又明顯鄙視的眼神,心情便更加糟糕了。
“我剛才就應該一磚頭拍暈了他。”她忍不住小聲地碎碎念。
就在這時,她敏銳地察覺到不遠處一個男人不對勁。
這男子身材矮小瘦弱,還賊眉鼠眼的,關鍵是他的手已經探進了前麵那個大媽的褲子口袋裡。
牧雲苓怒了,抓起方才陸景川放在她麵前的那一小塊蒜瓣就彈了出去。
“啪,啊!”
男子驚呼一聲,低頭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小蒜瓣大怒:
“誰,誰敢暗算老子!”
他的視線巡視一圈,便瞧見了不遠處正冷冷盯著他的牧雲苓。
如果說是換在方才之前,牧雲苓就算管了閒事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怒視他。
她答應了師父不會招惹那些小偷的,隻要暗中幫助乘客就好。
但是現在,牧雲苓被陸景川氣得胸口仿佛藏著一座火山,隨時尋找機會噴發,又哪裡會隱藏。
男子與牧雲苓怒視的目光對撞上,立馬明白了。
小偷冷冷地陰笑:“是你砸老子的?”
牧雲苓冷哼一聲:“人都有兩隻手,多長出來的第三隻就應該剁掉,免得出來禍害人!”
這會車上的人很多,二人的對話很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大家齊刷刷朝著這邊看過來。
也包括了被這小子偷東西的那個大媽。
此刻的大媽還一臉懵逼,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牧雲苓無視於小偷的挑釁看向大媽道:“穿灰色衣服的那位大媽,你看看你褲子口袋裡的錢有沒有少?”
既然已經對上了,牧雲苓也不打算藏了。
再說,方才陸景川的囂張刺激了她,就感覺這年頭真是沒天理了。當賊的居然比抓賊的還囂張。
她好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如今重生一世,牧雲苓就堅定了一個信念,這輩子不管是誰敢來欺負她,挑釁她,通通創死。
就算碰得頭破血流粉身碎骨也絕對不會窩窩囊囊地活著。
大媽起初還有些懵逼,當意識到眾人的視線都看向自己的時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售票員同誌說的是她。
她急忙翻自己的口袋,發現那些錢已經被拽到了褲子口袋的邊緣,甚至已經露出了一個角。
“啊,我的錢,我特彆將褲子口袋加深了一倍,就是怕被拽出來。”
“這可是我去城裡找親戚借的救命錢啊。”
“天殺的,差點就被小偷給偷走了啊!”
眾人震驚,小偷臉色一白,見眾人都虎視眈眈地看過來,頓時惱羞成怒。
他忽然從褲子口袋裡抽出一把水果刀,扭頭衝向了牧雲苓:
“臭娘們,敢管老子的閒事,老子弄死你!”
“小牧小心!”耿春秋聽到後麵有些亂,還說什麼小偷的,站起身往後看,就瞧見一個小子朝著牧雲苓衝過去了。
這小子他不止一次見過,在這條線上經常偷東西。
隻不過,他下手狠,誰也不敢吭聲。
哪怕是他耿春秋,因為想著家裡還有老婆和孩子,也是因為怕死,敢怒不敢言。
現在,他的小徒弟居然如此直白地揭穿了。
耿春秋心急如焚也顧不得自身安危就要往後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