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秘密18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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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我的話剛說完便直接掛斷。

也就是在這一刻我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我急忙扭過頭抬手擦,但眼淚如雨一點,我根本阻擋不了。

我躲到洗手間任由眼淚流了一會兒。

放縱自己。

算了,終究我和他們不是一類人。這輩子我沒辦法決定誰是我的父母,誰是我的兄弟姐妹,誰是我的家人。

我在那個家庭長大,對他們有感情,對他們心軟,這都是情有可原。這是人本質裡最基本的善,也是對親人的愛。

可走到今天,感情是需要雙向奔赴的。我得不到回應,那我選擇把這段關係降低到自己能承受的那個範圍,把所有人都看淡,也是我應有的權利。

我做好心理建設,洗手出去。

張濤一直都在外麵等我,等我在人群中找到他時,發現他正在幫忙檢查一些機械設備。

“差不多了大家就下班吧,家裡沒人接送的就打個摩托車,有人接的可以叫家人過來了。”

“電力設備總閘在這,明天我們還會為大家安排一個保安和保潔,保安是個男同誌,如果碰到什麼線路水電管道這方麵的問題可以第一時間找他。”

“對了,負責運作機器的人一定要記得早上來把電力設備打開,工作完畢一定記得關電。確保水電安全,也是為了你們自身人身安全。

希望大家夥都記在心上,在這兒好好乾,大家一起好好掙。”

我聽到他和大家夥說這些,心裡就覺得:果然有些事兒男人考慮的是周全一點。

他跟大家熟一點,又都是當地的。由他向大家說明或許更有說服力。

回頭關於用水用電的安全還得著重常提醒著他們。

於是我也出去打招呼。

可能裡麵有張濤的熟人,他們看到我眼神都變了個樣。之前一直忙著趕工,現在手裡工作停了也就開始八卦了。

“唉,濤,大姨問你,這個今天一直帶著我們乾活的美女……是你女朋友嗎?”

大姨?

我僵住。

張濤更甚,反應過來後尷尬居多。另外一個女的也跟著冒頭走上來,開始八卦,估計和他大姨很熟悉。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

張濤趕緊雙手搭在他大姨肩膀上,恨不得趕緊把人搞走,一邊轉動她方向一邊說:“大姨彆亂說。沒有的事!那個什麼,我剛剛已經給姨夫打了電話,他很快就過來接你,咱們出去等他去。不然一會兒他開過了就不好了。”

“哎呀,你怎麼還不好意思了?”

“是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現在都已經到年紀了,人家像你這麼大的孩子都幾個了!”

“嗐,可不是嘛,我旁邊那家才16歲。已經當爹咯。”

“小濤多大了?”

“年底就30了。”他大姨感慨:“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已經10歲了。”

我都替張濤覺得哭笑不得。嗐。出來見的人多了,就覺得有時候可能真不是挑剔,或許就是緣分不到吧。

現在各種各樣的都有,但唯獨踏實的人太少了。

還得慢慢碰。

但這些跟上一輩的人說,沒幾個人聽得懂,也或者他們聽得懂,但假裝不懂。

終究還是隨大流的人多。

我簡單查看入口,確認門窗已經關好才邁步走出去,但沒想到他們一行人還站在路邊沒散。

然後我就聽到他大姨說:“你說什麼?她才是這裡的老板?”

“不然呢?我有這麼大本事嗎?這麼大一塊地開個場子得多少錢?我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本事。”

“那,那不是你把我們找過來的嗎?我們還以……”

“好了,你們彆以為了。我就是幫忙而已。給你們找個班上掙點錢還不舒服?”

“舒服倒是舒服,這是肯定的,但是你媽走的早,我還是想……”

“彆想了,想了也沒用。人家名花有主了。”

“名花有主?誰呀?”

“我之所以站在這兒,就是幫她男人,我得叫她一聲嫂子。所以拜托拜托了,以後大家不要亂說話,省得人家誤會。”

張濤把話都說到這一步了,按理來說就結束了,可誰想到這樣都能被她們延伸……

其中有一個人扒拉著張濤的衣袖問:“唉,結婚了嗎?”

張濤:“?”

“我是說他們兩個結婚了嗎?”

張濤整個人都被她們問懵了:“什麼意思?”

“現在這個年頭哪有這麼多講究?有可能沒結婚呢?而且即便結婚也可以離婚嘛,主要我看這個女娃子確實長得妖豔,俏得很,做事又像模像樣,口才好,懂得多。

要是你能討來做婆娘,以後你這個家就能撐起來了!再生個一兒半女的巴適得很!”

“對,王嫂說得對,濤,我跟你說,現在農村打光棍的人多得很,什麼過婚嫂,二婚三婚的都無所謂,我們也要看看自己的條件。趁現在還年輕,能有一個是一個。

越往後就越難找了。”

“是啊!你大姨說的對!”

我都覺得頭疼。真服了她們這些腦回路。反正她們永遠都不會就事論事,隻會添油加醋。

“行了行了。大姨,各個嬢嬢伯娘,以後這個事兒就不要再提。這個玩笑開大了對誰都不好。

如果以後你們再說我可是會翻臉的。”

大家唏噓幾句。

“行啊,誰願意說呀!”

“反正你自己看著辦,我們說了也沒用。”

“你就當笑話聽。當我們沒說過。”

“……”

我也沒在這時候迎過去,故意在後麵拖遝了一段時間。

等大家都走差不多了我才走出去。

張濤在外邊等我。說實話,因為剛剛這些事兒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尷尬,但人家嘴裡說什麼我們也攔不住。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於是我逐漸放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也什麼都沒聽到。不然搞得大家沒法正常相處。

張濤送我去酒店。

這一路上我們幾乎都沒說話,互相保持沉默。

等下車的時候我才和他道謝。

他說“沒事。”

“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拜拜。”

“拜拜。”

我在他眼皮子底下硬著頭皮轉身走了。隻是走了幾步後突然聽到他在背後喊。

我愣住。

駐足回眸,問:“還有事嗎?”

“嫂子,今天的事兒不好意思,我代大家跟你說聲抱歉。你彆多想。”

“……”

我心裡像是被一根毛草刮了一下。

不過很快恢複平靜。

“沒事。”

我揚唇說:“葫蘆裡煮的什麼酒我們都清楚,其他人怎麼看那是她們的事兒,咱們管不著。”

他愣了幾秒後點頭,揮手挑眉讓我上去。

“去吧。”

“路上小心。”

……

回到酒店我把東西全都放好便去洗手間洗澡。

忙活了一天,人有點疲憊,洗個熱水澡能舒服一點。

差不多剛穿好衣服準備吹頭發時電話響了。

我怕有什麼事,先把吹風機放好,搭著一張毛巾在肩膀就火急火燎的奔出去拿電話。

是王浩打過來的。

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小道消息,居然知道我讓娘家人幫我運貨出來。

我問他:“怎麼了?這樣有什麼不妥嗎?”

“你確定用他們了?”

“當然不是!”

我幾乎一口否定。我心裡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讓他們過來幫忙,也沒有想過要用他們。

說實話,就他們那樣的脾性和態度,我如果不強硬一點,如果在乎外邊的人怎麼看我怎麼說我,遲早有一天我會毀在他們手裡。

我不是救世主。

我也拯救不了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保全,不給彆人添麻煩。

“那你是怎麼想的?”王浩問。

他那邊好像有嚼東西的聲音。我好奇一問,他說在樓下吃腸粉。

“你現在才吃東西?”我把手機拿開看一眼時間,現在都已經快12點了。

“嗯。”他說。

我歎了一口氣。

“雖然有些話常說會讓人覺得煩,但我還是想和你說,能不能儘量在飯點吃東西?”

他笑。

像一個故意調皮搗蛋的學生一樣。

但在我惱羞成怒之前他又態度端正的解釋:“我知道。下午吃了東西墊肚子,其實現在也不餓,就是怕明天早上起得有點晚,所以乾脆把早餐提前了。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好吧,反正把自己身體保護好。”

“剛剛那個事兒你還沒說呢,為什麼要讓他們幫你運貨?你怎麼想的。”

“反正他們想那就讓他們幫個忙唄。到時候貨物運出來了,那邊的場地我們也用不上了,我把該答謝的人答謝完,他們要找我我屏蔽就是。

一切塵埃落地,難不成他們還能把這些送出來的貨再給我搶回去不成?隻恐怕早都賣出去被人吃進肚子了!”

他輕輕哦了一聲,直接開口打趣:“原來我們小梅是想走無賴的路線?”

“嘁。怎麼了?不行嗎?”

“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覺得開心就行。”他說:“反正人總是要上當才會成長,他們在哪兒上當不是上當,還不如在你這兒上當,最多就是幫你運運貨而已,不會對他們造成人身攻擊,也不會讓他們損失錢財。

這已經很可以了。”

我抿唇笑。一邊舉著手機回洗手間,一邊回應他:“果然還是你最懂我。”

這件事誰知道了可能都覺得我作為一個嫁出來的女兒,對娘家的人也太狠心太下得去手了。

誰都不明白我其中的含義。

但王浩懂。

我對他們不存在什麼報複不報複。我隻是想讓他們感受一下被人忽悠、被親人不重視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讓他們體驗體驗我這些年來的真切實感。

同時也是想告訴他們彆想在我這兒占什麼便宜,徹底對利用我這件事死心。

我就是要斷了他們的妄想和退路。讓他們走他們自己該走的路,做他們該做的事兒!

“小梅。”

“嗯?怎麼了?”

“如果哪天我……”

王浩把話說到這,沒說下去了。我這個人又是不能被吊著的氣性,什麼東西都得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樣才覺得心裡踏實。

所以我讓他說完:“你把話說完啊。”

“沒事。沒什麼。”

“王浩,你彆吊著我。要說就說完,你說到一半隻會讓我吃不下睡不著,會讓我胡思亂想的。”

“真沒什麼。”

“沒什麼那你為什麼不能說完?”

他提了一口氣。

聲音又沉又緩慢:“我剛剛就是一時興起,本來是想問你,如果將來有一天我惹到你了或者讓你不爽了,你會怎麼收拾我?”

我聽完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了。

他這是從剛剛我對娘家人的這一番操作有感而發。

這也正常。如果角度互換我也會好奇他會如何對我?

所以我對他賣了個關子:“沒到那一步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你這是已經在悄悄的試探如果對不起我之後的後果了?”

他輕咳了兩聲,轉話題:“你還不打算睡覺?”

“還沒吹頭發。”

“那你趕緊吹乾,吹乾好好休……”

“王浩,我問你話呢。你是在提前鋪……”

“我鋪個屁路。都說了一時興起。沒那回事。”

“你也覺得我挺狠的?”我被他凶了也不惱,相反笑容更深。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應該是在深思我剛剛問的這個問題,亦或者是在想怎麼回應更好。

我站在鏡子前,一隻手舉著手機,另外一隻手絞著頭發玩,等他的答案。

我知道他不會那麼覺得。

但沒想到他的答案如此叫人覺得心暖。那暖意順著心和血液流向渾身每一處脈絡骨骼。

他說:“心不心狠不是我操心的問題,我隻知道在我得知你並不打算用家裡人,隻想讓原本讓你不開心難受的人也嘗試一下你嘗過的滋味時我鬆了一大口氣。

小梅。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以自己的感受為主。我隻要你把自己保護好,愛惜好。

我要的不是一個完美零差評的女人,我要的是一個曆經風雨後依舊可以由內而外笑得出來、身心輕鬆而健康的人。

所以你怎麼開心怎麼來,隻要不傷及無辜,不內耗自己,我尊重你的一切安排和決定,哪怕這決定帶著點腹黑和反擊,我能理解縱容就能包庇,亦能保護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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