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樹立品牌,新城區打開市場。
我剛剛還在新城區和老城區之間深度挖了一下,我還在心裡想:如果讓王浩來選,他肯定也會陷入兩難的境地吧?畢竟任何一個人在這一步棋中都會多多少少被陷住。
結果他一上來就直接下了決定。
還真是他的行事風格,穩中求進。
這的確是一個最佳方案。
但也有一個問題。
我說:“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不過,推進幾年對未來會有更好的預見性,但那會兒地皮應該也會水漲船高。”
他說:“媳婦兒,做生意也是做選擇題,你現在選擇老城區,就是要他的人流量和完善的配套,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寧要三分現不要七分賒賬。
擺在我們麵前的其實也是這個問題,當下老城區的地皮也貴,價格都是對標的,明碼標價,但樓盤順利修起來也不愁賣。
對新城區也是如此,不能貪,要穩。
事實上我們去找人,並非隻是搭線,還有彆的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啊?”
“關於民生。”
“這麼嚴重?你該不會說的是……校區吧?”
他凝視著我。
這目光有點熱。
“乾嘛呀?你說話呀。是不是?被我猜中了?”
他點了頭。誇我道:“挺上道啊,媳婦兒。”
他把我的碎發彆到耳後去,湊過來親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也親他的下巴。
“因為我覺得其他的民生問題不至於被推上來說事。商業配套、公共交通,這些都是最基本的便利考慮環節,而這其中能錦上添花的鐵定就是學校了。
可以說其他的兩者都不如校區這兩個字更能穩定價格,放眼全國,咱們自古以來對孩子教育這一塊就十分重視,畢竟都是農民出生,想要擺脫困境,想往上走,最快也是最公平的一條路就是高考,就是讀書。”
“就你機靈。隻要有校區,這個事兒就一定能定下來,就一定是穩妥上漲。把這一局拿下,到時不管新城區地皮是不是坐地起價,水漲船高,可以說都有實力拿下。有可能中途就有錢去競標,這就是摸石過河的過程了。
現在咱們隻能下一步棋,那就把手裡這個棋下好,不要想新城區的地皮會不會漲,換一個思路,隻有地皮漲才是好事兒,隻有漲才代表正向,代表合適投資。
媳婦兒,集中精力把眼前這一關挺過去,咱們都加把油,隻要這一單搞定,以後咱們的生活就能更高一個檔位,或者說那會兒我可能就累了,也不想鬥了,咱們兩個就慢下來,帶帶孩子養養花,趁著他們放假什麼的來一場全球旅遊,享受生活了。
咱們再拚一次。”
“行!”我說:“同意。”
“事情要是推進,你就沒有多少能休息的日子。能跟得上嗎?”
“我是沒問題。如果沒那麼多精力帶孩子,咱們可以再請一個人。隻要每天忙完回家,早晚能看到他們就行。”
他低頭和我額頭相抵。
王文軒小朋友還沒出月子,咱們兩個就說這個話題。
但當爹媽的比誰都明白這個階段的孩子需要媽媽。
我們比任何人都想親自帶他。想分分秒秒都陪在他身邊。
要掙錢還是要陪孩子,這是個令人難以抉擇的問題,比剛剛我們討論的新城區還是老城區更難選。
這也是從古至今為難母親的問題。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還會猶豫,還會對孩子們抱著歉疚的思想。
但是自從和王浩相處後,我覺得並非是這樣,人這一生會有很多角色和身份,也容易被這些身份和角色束縛。
世人認為母親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
這沒毛病。
但是做自己也是相夫教子中最重要的一環。
相夫教子,並非隻是飲食起居,更重要的該是令他們明白你是你,你可以有你的工作,你的事業,當家裡成員都做好自己後回家相聚,擁抱生活。
育人,是成為人的引路人,而不是為了人做自己的殉道者。
機會不等我們。
隻要這個家裡的人團結,心意相通,就能把事辦好。
後來和王浩說的相差無幾,果然來的很快,出月子那天我和孩子們在月子中心多待了好幾個小時。
王浩原本計劃下午四點來接我們,但老龍那邊說有新動靜,他臨時改變路線,去找老龍了。
還以為他還能來,結果時間逼近傍晚六點多快七點時他給我發個信息。
說:【媳婦兒,今天可能接不了你們,不好意思,抱歉,這邊耽誤的有點久,我已經叫車過去了,你留意一下電話,以後找時間再彌補你們。等我回家,回家給你帶好消息。】
【好,沒關係,你好好忙。我也有好的預感,我覺得這應該是我們設定的藍圖開篇,老公,你打頭陣,我等你拉我進遊戲。】
他給我回了一個ok的手勢。
他這信息剛回複完沒多久就有電話打進來。
“對,你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吧,然後給我發一個位置編號,你現在已經停在下邊了?
零八六號是嗎?好,我知道了,麻煩你等一等。”
保姆阿姨也過來了,正好她幫我拿東西,月子中心的其他兩個人也幫忙,把我們送到地下停車場。
“好了,我們到了。這一段時間感謝你們對我們的照顧,你們服務很不錯,謝謝了。祝你們生意興隆,越做越好。拜拜。”
“好的好的,謝謝你了。回家好好休息,要是有這方麵的朋友幫忙給我們介紹一下,拜拜,拜拜。祝你們一家人幸福美滿。還有王文軒小朋友,健康快樂的成長哦。回去要記得你在我們這兒待過哈。拜拜。”
和他們道彆後,師傅開車送我們回家。
月子中心舉辦了一個歡送儀式,今天我心裡還搞得挺興奮激動的,也很溫暖。
但兩個孩子還分彆給我準備了回家禮物。
小野拿了一個禮品袋遞過來,說:“媽媽,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小靜的是一束花,隻有三朵,是我喜歡的冰藍色。
“媽媽,我也給你準備了花。”
“好的,謝謝。”我把他們給的禮物收過來,嗅了嗅,又把禮品袋拉開一點,看裡頭的東西,竟然還是一張照片。
我把照片拿出來,發現是他們第一天來月子中心那天的,因為當時我還抱著王文軒小家夥。
沒想到會被抓拍。
月子中心也給我們拍過,包括我們五個人的合照都有。
但我覺得這一張照片是最自然,成色最好的。
“你什麼時候拍的照片?”
我問小野。
“不告訴你。”
“臭小子。那你是用什麼拍的照片?這個總可以和我說說吧?”
“王叔叔的手機。”
“嗯?”
“嗯,我就玩一會兒小遊戲,看見了就拍了。然後回家,我請王叔叔把照片打印下來了。就是這樣咯~~”
“好吧,那就謝謝我們細致拍照技術又好的小野同學嘍。媽媽很喜歡,很有意義,謝謝。沒想到我們小野同學也有這麼細致溫柔的一麵,越來越完美了,繼續加油啊。”
“嘿嘿嘿。”
小家夥被誇的不好意思的笑了。
“還有小靜小美女,媽媽也謝謝你,冰藍色的玫瑰花,媽媽最喜歡的顏色。咱們小靜也很細心,而且特彆浪漫,嗯~~媽媽也很喜歡這麼浪漫的禮物,也希望以後你的人生道路處處都充滿浪漫。好不好?”
“媽媽喜歡就好。”
“當然喜歡了,來來來,讓媽媽抱抱你們。”
王文軒小朋友保姆阿姨抱著,我正好趁著這個時機抱抱我的兩個大寶貝。
“媽媽愛死你們了,也很想你們。回家我們就可以每天都看到彼此了,對了,你們最近在學校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兒和媽媽分享一下的?”
後來兩個小家夥跟我說了很多。
小野中途還去警告過一次劉強。
但好在沒有發生什麼過激行為。我聽過過程,有小野撐腰,小靜那些同學們也就不太亂說了。
再加上小靜也是個實乾人,不挑事也不怕事,而且小孩之間變動大,今天說這個,明天說那個,慢慢的這個事兒也就被淡忘了。
我也教導她彆去插手人家的事,也彆亂說。隻專注自己的學習和生活。
她點了頭。
回到家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撲麵而來。我覺得特彆愜意,在房間裡憋了很久,此刻看到我花圃中那群花花草草壓根兒提不起回屋的興趣。
我這些花被保姆阿姨養得很好,我坐亭子欣賞,小靜小野在一旁玩秋千。
王文軒小朋友陪著我,有時我抱著他,他睡著我就把他放在嬰兒車。
他吃飽了就睡,個頭和身體都長的好,現在白白胖胖的,今天月子中心剛給他稱了,十三斤的小家夥。
孩子又醒了,手腳動個不停,那小模樣一開始還挺像我的,但我覺得他這段時間越來越像王浩了。
看著更喜人。
我把他從嬰兒車抱起來,他還陪我玩兒,也不哭,也不急著找吃的。
倒像隻是想陪陪我才睜了眼的。甚至還衝著我笑,後來嘴巴一斜,要哭了。
我立馬把它尿不濕拉開,但是拿垃圾桶已經來不及,本來想用尿不濕接著,可沒想到這小家夥尿的還挺高,桌椅、我剛剛喝茶的茶杯、茶壺、還有我的衣服褲子都沒能幸免。
尿完小家夥還笑。
“壞蛋,還笑。尿了一把大的啊,一會兒你爸回來收拾你,看看你給他的茶杯茶壺都尿進去了。”
他還笑。
“哎喲,快快快,我抱著你去換個衣服去。
小家夥乾壞事咯。尿這麼多。”
小野小靜也來看熱鬨。
我把孩子給阿姨,去換衣服。誰知道這小家夥尿完就開始哭,這是餓了。原本還想上樓找一件衣服的,但是他哭得我不忍,索性拿回來的行李還沒拿上樓,我打開隨便從裡邊找了一套衣服褲子,在1樓的洗手間換上。
阿姨把孩子抱過來我趕緊喂。
晚飯我和孩子們都吃了點,吃完都九點了,雖然明天周六,我還是讓孩子們趕緊回房休息。
王浩回來是淩晨,那會兒我沒有hold住睡過去了,但是聽到門從外麵被推開的聲後一下驚醒。
先看一眼旁邊的孩子。
他燈都沒開,借著窗外透進來的路燈輕手輕腳的走進來。
倒是我傾身開了小燈。
小家夥睡得熟,沒醒。王浩微怔,旋即繞過來,把西裝外套放在床尾,坐在我跟前,醉醺醺的。
一隻手撐著床,盯著孩子看,又把視線轉回來。
盯著我。
“怎麼還沒睡?被我吵醒了?”
他抬手摸我的臉,一直滑落到我下巴處,最後落在肩膀上。
“嗯,你不回來睡得不踏實。”
他不說話隻是笑,捏了捏我的肩膀。他雖然醉醺醺的,但是能感覺得出心情不錯。
所以該是個好的開始。
但大晚上我也不想和他說事業,隻想讓他感受家庭溫暖,想讓他暫時放下那些令人頭疼神經緊繃的東西。
我暗示他出門下樓。
他點了頭。
我倆一路開燈,走到一處又把前麵的燈滅掉,直到樓梯間的夜燈一處處亮起來。
他拉著我坐電梯下樓。
我隨了他,原本隻覺得是他累了不想走,卻沒想到是被他拽進去的。
然後我就被他推到電梯上。
電梯裡亮著燈,隻照著我們兩個,樓層都沒按,電梯也是停止狀態。
他的酒味彌散到我這邊來,還留著一股淡淡的醇香。
我問他:“喝的茅台呀?”
他努努嘴,說:“你就隻關心這個?”
“單純聞出來了,我關心酒做什麼?是因為你我才問的。”
我一開始還有點兒不適,此刻情意上來了,也不再拘謹,一隻手環著他的腰,一隻手從他眉頭開始描繪,他閉著眼,我越過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最後落在他的下巴。
胡渣好像又長起來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拉下來,籲一口氣,一下親過來,但很快撤離。
我有點兒懵。
他又湊近了,聲音很低,氣息很重的問我:“媳婦兒,刷牙了嗎?”
“~~”
“可以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