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獸一鳥,全都美美地睡了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林小風那個名叫許亮的朋友到來,才全都起了床,可謂元氣滿滿。
“小風,知道你回來,我特意從家裡弄來一份正兒八經的錫林郭勒羊肉。”
許亮和林小風的年紀差不多,比馬虎要年長個三四歲,個子不高,穿著一身灰西裝,頭上還打了發蠟。
這家夥手上拎了一個十斤裝的冰鮮內蒙羊肉卷,據說是他爺爺老部下送來的活羊,現殺冷凍的。
有他提供的新鮮食材,眾人索性就直接涮起了火鍋。
許亮麻溜地拆開羊肉卷,拿出菜刀就片了起來,看那刀法的熟練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夥練過廚子。
林小風是則翻出銅鍋了又引了炭,等清水煮沸時,直接先下了一顆大白菜。
涮品隻有兩樣,羊肉和白菜,湯底則是純清湯,隻是泡了幾粒枸杞,蘸料則是傳統的老北京麻醬配上韭菜花。
許亮用筷子攪著碗裡的麻醬,琥珀色的香油順著碗壁滑入醬體,泛起油亮的光澤:
“現在大家都吃二八醬,主要為了省事和便宜,其實用老味麻醬涮火鍋才過癮。”
“芝麻醬,直接用香油澥麻醬,一直這樣攪動,等起來的時候會越吃越粘稠,不像用水瀉的那樣,吃著很水。”
“澥到這種連貫的酸奶狀,再加點鹽,一點的糖,醬油,攪拌均勻”
很快,許亮就澥好了一大碗麻醬,然後將其分成了四碗。
“底料我已經給你們調好了,你們在每碗麻醬裡,再加些韭菜花,蝦醬,腐乳,蔥花,蒜末,小米辣之類的調味品,根據自己的口味來。”
見許亮將涮羊肉研究的如此明白,透徹,馬虎心中默默將這個吃法記住,然後便加了些腐乳汁,直接夾了一塊羊肉,在開水中燙了幾秒。
等粉嫩的肉質剛泛白就撈進醬碗,腐乳汁裹著麻醬滲入肌理,齒尖剛觸到肉邊,濃鬱的芝麻香就裹著羊肉的鮮甜在舌尖炸開
香油澥開的麻醬像層柔滑的絨毯,將肉汁的鮮美層層放大,末了還留著炒芝麻的焦香在喉間回甘。
要說唯一的缺點,就是純芝麻醬相比於二八醬,會略顯發苦,但也在接受範圍內。
“不錯”
見馬虎說好,林小風和吳仁耀也趕緊按照自己的口味調了起來。
許亮見此,卻是對著林小風道:
“你這刀具不行,若是有專門片肉的菜刀,能將羊肉片的薄如蟬翼,直接將羊肉下水後,三起三落即可食用,味道還要更勝一籌。”
“當然,最主要的是得肉好。”
很快,眾人就圍著桌子吃起了火鍋。
馬虎則是將小白和小赤狐都叫到了桌子旁,自己吃的同時,也沒忘了兩個獸寵。
許亮看著神俊的海東青,眼前一亮:
“虎子兄弟,這隻海東青是你養的吧,嘖嘖這猛禽可遇不可求,要說以前,可是皇帝才有資格養的。”
“要是被那些遺老遺少看到,肯定舍得拿出不少好東西換,至少值個幾萬塊。”
馬虎是林小風堂妹夫這事,許亮是知道的,他還知道這家夥也是個很有實力的主。
比如之前,他被家裡關禁閉的時候,之前答應的槍械沒到位,好像就是這家夥幫著弄的。
最主要的是,他和林小風接觸的時間不短了,他妹妹之前留學的事,就是林小風幫著辦的。
二人在京城,也稱得上是朋友,還經常一起打去新開的高爾夫球場打球,他太知道林小風能耐了。
用屁股想,就知道這次好友去西南搞石髓是他這個妹夫,還有旁邊那個病懨懨的小吳的功勞。
所以,雖是第一次見麵,他對馬虎卻是一點不敢輕視。
馬虎聽了許亮的話,卻是搖了搖頭,夾了一塊涮的半生不熟的羊肉,直接扔給了小白。
“小白,是我的夥伴,非賣品。”
“況且,我也不差那點錢。”
林小風點了點頭:“我這妹夫,不僅身手了得,在興安嶺那邊還養了不少獸寵,這海東青隻是其中之一。”
“而且,你彆看這海東青挺神俊的,其實腦子不如這隻小赤狐好使。”
說完,他也夾了一塊肉喂給了小赤狐:
“這小家夥可了不得,這次能找到石髓”
話沒說完,桌下就被小吳踢了一腳
“這次能找到石髓,主要也是小爺我運氣好,你是不知道, 老佟頭提供的地方,住了一群野猴子。”
“那些野猴子,沒一個好東西”
“彆聽他瞎說,就是一些猴子罷了,哪能抗住56衝。”
馬虎擺了擺手,示意林小風輕點吹,彆把山魈說的太厲害。
但,就算林小風將過程的驚險程度,壓縮了七成,還是讓許亮瞪大了眼睛。
“如此說來,這次你們去西南,還真是有些凶險。”
“說起來也怪我,在家裡沒啥地位,否則否則定要我爺爺出馬,幫著從南中海弄些石髓。”
他說這話,多少有些心虛,那東西定時定量查看,就和古代的禦醫房差不多,現在叫中陽保健局,隻有最核心的人才能用,哪怕這些人的後代都不行。
“行了,你啥本事,我還不知道?”
林小風撇了撇嘴,許亮的爺爺確實有本事,也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還去過高麗戰場。
但這樣人,後輩也多,孫子也多,不是每個都受重視
“好在東西到手了,對了,你們搞了多少石髓?”
“不多,也就兩瓶半,將將夠我娘用的。”
林小風可不傻,百年野山參都夠難得了,何況是更加珍貴的千年石髓。
許亮聽到這裡,便不再詢問。
而是改口問起了潘家園的事,畢竟今天過來,他也是接到了林小風的電話。
林小風笑了笑:“潘家園啊,是我妹夫想去長長見識,你給好好說說。”
“那邊,具體什麼個情況,要是方便的話,直接帶我們去一趟。”